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声震屋瓦,连院子里梧桐树上的麻雀都惊飞了一片!
楼里楼外不少人都探头张望,窃窃私语。
正准备关窗户的刘飞,手僵在半空,脸瞬间黑得像锅底,腮帮子咬得咯吱作响,愣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颜色,简直比党建国那口铸铁高压锅还要深沉几分。
新建的高压锅厂厂址选在了民工科的荒地中计划的工厂区。
规划中的厂区占地5000平方米,用石灰粉在地上划出了大致的轮廓。
刘飞看着图纸直皱眉,这个面积在刘飞看来,实在是有些“寒酸”和“憋屈”,说到:
“就不能再大点?起码弄个万儿八千平米,以后发展也有余地!”
党建国无奈地摊手,说到:
“领导,不是不想大,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您看看咱们弄来的这些‘宝贝疙瘩’……”
说完他指着旁边堆放着的一批看起来新旧不一、型号各异的机器设备。
这些设备,是刘飞这两个月使出浑身解数,“求爷爷告奶奶”,跑断了腿,磨破了嘴皮子才弄来的“家底”。
有从老厂淘汰下来的、铭牌都模糊了的旧冲床;
有从某个研究所实验室“协调”出来的、精度尚可但功率不大的台式钻床;
还有几台看起来还算新、但明显是东欧某国生产的、操作手册都是外文的二手压力机。
最值钱的是一台中型摩擦压力机,是刘飞用“支援军工建设”的大帽子,加上搭上不少人情,才从某重型机械厂“借”来的,限期归还。
党建国如数家珍的说到:
“咱们做高压锅,核心是冲压成型,需要大吨位的冲床来压制锅体、锅盖。
其次是锻压,打制手柄、锁扣这些受力件。
再次是钻孔、攻丝,加工螺丝孔和泄压阀接口。
好在这些设备,比起造飞机大炮用的万吨水压机、精密机床,技术要求相对低一些,国内……
勉强也能凑合着造,或者能找到替代品。”
他话里的“勉强”和“凑合”,道尽了其中的艰辛和妥协。
怀念后世工业大国的每一天啊!
在具体的生产组织上,党建国和刘飞爆发了激烈的“路线之争”。
党建国主张:
“领导,咱们得讲究效率和成本!
像标准件螺丝螺母、密封垫圈、泄压阀里的小弹簧,甚至铸铁毛坯,完全可以从外面有能力的厂子订货嘛!
我们集中精力搞好核心部件的生产和总装就行!这样建厂快,成本也低!”
刘飞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态度异常坚决:
“不行!绝对不行!
螺丝螺母?我们自己搓!密封垫?我们自己想办法!小弹簧?”
他拿起一个泄压阀样品,指着里面那根不起眼的钢丝卷,说到:
“这玩意儿更要命!泄压全靠它压着!外面买的,万一质量不过关,或者人家卡我们脖子,关键时刻断供怎么办?我们自己造!
设备不够?想办法!技术不会?学!
我就不信了,一根弹簧还能难倒我们!”
他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光芒,就差喊出“连炼铁高炉我们也自己垒一个”了。
看着刘飞这副“万事不求人,全部自己干”的架势,党建国一阵无语,内心却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
瞬间想起了前世了解到的某些令人啼笑皆非又心酸无奈的往事:
那些年,农机口的厂子明明能生产合格的轴承,可汽车工业口的厂子却不知道,或者“看不上”,宁愿花宝贵的外汇从国外进口同样的东西……
还有那些明明国内技术已经突破的关键部件,因为部门壁垒和信息孤岛,下游单位依然在苦苦等待进口……
当时他看到这些资料,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在屏幕上!
天天在网上嘲笑旧日本陆军海军同一种飞机图纸要买两次是“马鹿”,可回过头看看自己家,这种“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产业割裂、重复建设和资源浪费,又何尝没有发生过?
甚至在某些领域,直到他穿越前,还在依靠“工业大摸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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