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安排的歇息日,不过有人提前约了阿霁,独留他一人在书房织缝布娃娃。
雪断断续续下了几天,枝桠上坠着点点晶莹。
倏忽,院外来了位不速之客。
肃杀的剑气似裹挟来漫天寒风,迎面汹涌而至,击得窗棂哐当作响。
江溪去仔细剪掉线头,打了结,方抬眸,目光幽幽注视着这位意外来客。
林明山……
“你找我有事?”
抛去裹布,一尺寒光乍破,似秋水澄澈,似寒冰凛冽,他手握一把锐利无比的长剑。
“你,我,打一架。”
江溪去放下手中的针线,缓缓起身:“好,得去后院打,不能弄坏这里。”
这里是阿霁的书房,不能弄得满地狼藉。
她会不开心的。
林明山不懂弯弯绕绕,自有一番逻辑,既然对方答应了,他便不会过多思考其中的缘由。
后院,剑光与鞭影相接,刮起阵阵风刃,卷得周遭一片风雨萧瑟。
鞭声破空,挑着林明山落脚处去,林明山果断翻身,剑尖点地,向一侧避开转变攻势的长鞭,又借力腾空,斩出凌厉一剑。
长鞭卷起游廊立柱,将江溪去荡开追击而来的利剑。
他挥动长鞭,鞭影如蛇,狠狠绞住剑刃,林明山反应迅速,腕间发力,将长鞭抖落。
两者一身法轻盈,一脚法玄妙,在不算宽敞的后院里你来我往,快如疾风,呼吸间已交手数下。
势均力敌,不相上下。
天边落下一片细雪,锋利长剑划过,似将细雪一分为二,剑光之后,是平波无澜的眼。
林明山长剑一挥,阻挡当空劈下的鞭影。
剑震铮鸣,鞭声破空。
天边雪愈下愈大,点点细雪漫天飞舞,似烟非烟,似雾非雾,两人的身形在雪影中飘忽不定,难以捕捉。
终是在一瞬,一切归于寂静,唯有打斗后卷起的风声呼啸,枝桠颤颤。
长剑在身前化了满圆,随后顿在斜前方,林明山视线下移,地上鞭身断成几截。
“这次,不算,你的鞭子,断了。”
江溪去捡起断鞭,摇首:“是我输了,师父说,武器也是实力。”
“我下次再赢你……”
怎知好似触发到林明山,他突然道:“你要是想打赢我,可以。”
“?”江溪去收好断鞭,疑惑不已。
“给我二十两,让你赢。”
自从林明山在上一届武林大会成为年轻一代武林魁首,多的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试图战胜他夺下名头的江湖侠客。
他曾多次不得清闲,后来还是师姐聪慧,想到解决的法子。
“报名打一场,需十两;想打赢我,需二十两。”
明码标价后,起初有不少人纷至沓来,叫林明山收钱收到手软,后来渐渐的,来给他送钱的人越来越少。
能不少嘛?
江湖客打又打不过,林明山趁机推出第二项“买赢”服务。
有些江湖客念着已经花了十两,成本投都投了进去,再花二十两不算什么。
不想二十两买下林明山练了数次,日渐精湛挑不出错处的花式“演败”。
等江湖客们在外炫耀自己打败过林明山,结果却是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许多声称自己也打败了林明山的人。
互通有无方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买了二十两的“买赢”服务。
江湖客:为何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愤懑?
是戏弄!林明山这小子在演他们!
偏偏一切皆是他们自己赶着上的,想谴责林明山又没立场。
可恶至极!
怒气都无处可撒。
那之后,当瞧到谁再声称自己打败了林明山,江湖默认又是哪家不长眼的弟子被林明山坑蒙拐骗。
吃了哑巴亏的各路江湖客少了对林明山的比武邀约,毕竟就算打赢了,落的多半还是花钱买胜的冤大头名声。
逐渐的,林明山没了这笔额外的收入来源。
为此,他叹息好几日,霍笙歌见他嗟叹的模样,不解反问:“你不是想叫他们不来烦你?真不来还不高兴了?”
一语点醒林明山,他险些本末倒置。
他的初衷可是不想再被不知哪个角落窜出来的毒针飞镖匕首袭击!
若是行踪被人察觉,夜间歇息时,一睁眼,甚至会发现金线停在喉间,但凡再往下一毫,便会见红。
江湖客有好有坏,他赌不起,即使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夜间站岗,但师姐更重经商,武功差些火候,若是被前来抓他的人误伤该如何?
江溪去拒绝:“不要,云销说,做人要真诚些,不必追逐莫须有的虚名。”
林明山劝道:“我师姐说过,为了得到结果,一些过程可以忽略。”
师姐的话林明山记得清楚,念出来比平日说话流畅多了。
“云销还说,结果重要,过程同样重要!”
“我师姐也说,能走捷径就不需绕远路!”
“……”
两人争执不下,林明山更是点道:“你这个满脑子只有商姑娘的家伙!”
江溪去不甘示弱:“你还满脑子的师姐呢!”
顿时,两人像是被互相戳穿,双双撇开视线。
林明山背手收起长剑,脸偏向一侧,抿紧唇角,唯见发下的耳根泛红。
江溪去环抱着鞭身,垂首,眼神化成春水,暗暗念着阿霁。
发觉后院动静不对,一同前来查看的商雨霁和霍笙歌:……
打斗的画面没看着,倒是赶上了两人稚气地拌嘴。
两人对视,霍笙歌神色自若:“师弟这般性子,叫姑娘见笑了。”
“霍姑娘不见怪才是。”
后院的两人没感受到她们之间蔓延的,试图化解局促的气氛,眼里含光地大步走到檐下各自找人。
身披漫天飞雪,一步一踏分别走到她们跟前。
霍笙歌欲言又止,还是开口,先行带走师弟:
“出了些许意外,下次再约姑娘,还忘姑娘不要因今日之事生了嫌隙。”
商雨霁莞尔应声,本要送两人离府,霍笙歌婉拒了。
待两人消失在眼前,她方转身,拍掉他发上和肩上沾的雪,没有训斥,她伸出双手,蹂躏他的双颊:“没伤到哪里吧?”
这场打斗,一看就是江溪去和林明山双双同意的,要是江溪去不愿,他不会持鞭出现在后院。
因而打斗的结果如何,商雨霁不过多干涉。
既是他自己做的决定,结局也该由他承当。
但这不妨碍她担心他受伤与否。
江溪去漾起笑容:“没有,我躲得快。”
顷刻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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