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回大本营的路吗?”楼观尘低头问道。
“记得。”棠临雪说。
“你先回去?我们再在外面待一会儿。”
“好。”
“嗯,小心点。”
等到棠临雪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孔寻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你爸妈知道吗?”
“不知道。”
“所以你打算让她这样没名没份地跟你在一起多久?连接吻都得跑到别人找不着的地方来,你也知道这段感情见不得光是吗?”
“孔寻。”
“我不想质问你,”孔寻抓了抓头发,恼怒地转过头,深吸一口气,又重新看向他,“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看到好哥们跟自己的妹妹搞在一起的心情。”
见楼观尘依然用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他,孔寻突然来了气,上前几步揪住他的衣领,“你不要又一句话不说,逃避算什么男人。”
“我没有要逃避,你的心情我也都理解。”
“那你现在敢不敢带着棠临雪到你爸妈面前坦诚,你,楼观尘,爱上了你从小照顾到大的妹妹。”
“那你要她怎么办?”
这下换孔寻沉默了。
雪地里寂静了许久,才听到一声深深的叹息,“你俩是真的疯了。”
作为导演,他不是没看到那些突破道德底线的影片,其中不乏拿过国际大奖的佳作,但艺术是艺术,当这样赤/裸的现实展现在他面前时,他发现自己还是太保守了。
或许是楼观尘留给他的印象过于正经,又或许是他初见棠临雪的时候,对方还是个初中毕业的小女孩,这两种形象他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一个正人君子和一个“小女孩”在雪地里缠绵拥吻,简直是对他固有认知的彻底冲击。
更别说他还见过楼观尘的父亲,一位刚正不阿的退役司令官。
他不觉得这是段能被亲友接受的感情。
“如果你们只是图一时新鲜,那我不会再说什么,藏好就是。”
“我们已经结婚了。”
孔寻听到了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不知道是要劈谁,一股脑骂人的话都被阿冬打断。
“尘哥,孔寻哥,你们妹妹有点儿高反。”
楼观尘提步就走,孔寻也很快跟了上去,他看了阿冬一眼,后者明白他的意思,耸耸肩,“我跟你们隔得远,什么都没听到。”
棠临雪回到大本营后,起初脑袋只是有点隐痛,渐渐地发展成阵痛,到现在她躺在床上,后脑勺一抽一抽地疼,太阳穴还胀得慌,阿冬怕她产生依赖性,还没给她喂药吃,想着先看看情况再说。
楼观尘在她床边坐下,摸到她露在外面的手指有些发凉,便塞回了睡袋里,“很疼吗?”
棠临雪眼皮子很重,睁不开,闭着眼说道:“还行,就是晕晕乎乎的。”
“想睡觉?”
“眼睛难受,但头脑又很清醒,睡不着。”
“再等十分钟,如果你头痛更严重了,咱们就吃药。”阿冬说道。
“好的。”
孔寻见她眉头皱得厉害,说道:“身体要紧,实在不行就撤退,下次再登顶。”
“不行,来都来了。”
“你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如果吃药不能缓解,那就下撤。”楼观尘都发话了,棠临雪知道自己再犟也没有用。
她翻了个身,朝里面睡着,没再理会外界的声音。
楼观尘理了理她脸颊边的发丝,安抚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孔寻别过头,不愿再看。
棠临雪休息了一会儿后,身体好转了许多。
登顶耗时长,他们凌晨三点就得出发,夜里九点左右,大家都躺在了床上,屋子里也熄了灯。
棠临雪吃过药后,很快就睡着了,大本营温度低,睡到中途感觉手脚都是凉的,不知道是谁往她的睡袋里塞了几个暖乎乎的东西,没让她受一点儿冻。
唯一一个失眠的是孔寻,他只要一闭上眼,就是楼观尘的那句“我们结婚了”。
崩溃至极。
两点半,四个人都起床了,简单进食后,检查了彼此的穿戴装备,三点钟准时从大本营出发。
“从现在开始就全是上坡路了。”阿冬看着棠临雪说道,“我们可以慢慢走,但最好不要停下来。”
“明白。”
人在极度疲劳的时候,慢一点也许还能坚持到最后,但停下来就只想放弃了。
雪山的空气冷冽清新,每呼吸一口都是对肺部的清洗。
出发的时候头顶还是漫天星光,唯一的光亮是他们的头灯,走着走着,天空已经蒙了一层淡蓝色。
前两个小时,身体还没太多的反应,爬到第三个钟头,棠临雪深深吸了一口气,以此来缓解逐渐激烈的心跳。
撑着登山杖,踏过岩石,踩过雪地,每一步都走得越来越重,没有人喊累,每个人都沉默着,专注脚下的路,或是四周的雪域山间风光。
朝阳正从他们身后冉冉而起。
“还好吗?”棠临雪听见阿冬的声音。
“嗯!”她重重点头,“我可以坚持。”
阿冬朝她比了个大拇指,“还有不到一公里了。”
“就到了吗?!”
“就到绝望坡了。”
“?”
棠临雪第一次爬雪山,对绝望坡没什么概念。
到了绳索路段,棠临雪按照楼观尘教过她的方式绑好了冰爪,系好安全带,阿冬还替她检查了几遍。
阿冬在最前面,孔寻跟在她身后,然后是棠临雪,楼观尘在最后。把两个“菜鸟”放到了中间,这样的排位再好不过。
最后几百米陡得不行,几乎是垂直于地面,孔寻一个没站稳,直接跪在了雪地里,“我去,腿都没力了。”
棠临雪也很累,她试图扶孔寻起来,结果自己也跟着跪了下去。
阿冬距离他们有点儿远,一回头看着俩人都跪着,哭笑不得,“还能坚持吗?”
孔寻喘着粗气,“能……”
一双手穿过棠临雪的腋下,直接把人从雪地里拔了出来。
“继续,别停。”楼观尘在她身后说道,“实在坚持不了就下撤。”
棠临雪拍掉膝盖上的雪沫,咬咬牙,“我可以的。”
腿像灌了铅一样,又酸又沉,稀薄的空气跟不上体力的消耗,她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峰顶明明已经近在眼前,却怎么走都走不到,偶尔挂几阵风,风雪迷了眼睛,更加难受。
时间一秒一秒在流走,越临近峰顶越是煎熬。
“每座山都有这样一段绝望坡,离峰顶最近,也最难,在这里放弃的人比其他区域更多。但是都走到这儿了,除了登顶,没有回头路。”
楼观尘不是铁人,他应该也很累,语速比平时慢很多,音量几乎只有棠临雪能听见,累到意识涣散之际,男人的话就像强心剂,支撑着她继续往前。
“你在心里默数十个数就到了。”他说。
“我现在就数,你不要骗我……”棠临雪说话都没力气了。
“不骗你。”
“如果我倒下来,你能接住我吗?”
“不能。”
“……”
“所以你最好一鼓作气爬到峰顶。”
“你俩少说两句。”孔寻“奄奄一息”地回过头,“我要是倒了,你俩都得给我接着。”
棠临雪惊恐地摆摆手,“不要啊。”
“行了,不至于。”楼观尘淡笑道,“最后几步路了,不要放弃。”
“五……”
冰镐轻轻勾着一块石头,艰难抬步。
“四……”
孔寻又停下来了,棠临雪拍拍他的后背,给他加油打气。
“三……”
膝盖软了一下,双手撑在雪面上,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二……”
快到了快到了就快到了。雀跃的脑神经和麻木的四肢开始打架。
“一!”
最后一个跨步踩上峰顶,5005木牌的幡在风中飘荡。
过程那么艰苦,登顶的瞬间,心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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