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慎不想过多解释，如果让母亲知道自己半夜去了梅家，指不定又要掀起什么波澜。
“母亲有什么要事？”他避开问题，站起身就要往卧房走。
杨氏眼疾手快扯住他：“你别转移话题！”
申国府这门亲事来之不易，若虞慎在婚前闹出什么风波，亲事恐怕难保。
更何况他向来不近女色，卧房书房从不许丫鬟进入，怎会偏偏这时冒出来个女子。
虞慎目光扫向母亲，唇角忽然浮起一丝淡笑：“真有又如何？”
杨氏一愣，她了解自己的儿子，讨厌的人衣角也别想沾他。
可看他此刻神情，又不像假的。
她细细打量，见他颈间面上干干净净，方才也没闻到异样气味，便低声追问：“你俩还没成吧？”
见他眉眼清明如常，她笃定尚未发生不可挽回之事。
“母亲不如猜猜好了。”虞慎淡淡抛下这句话，挣开她的手，径直入了内间。
杨氏转怒为笑：“那我就猜没有了。”若真有，他绝不会答应去何家提亲。
他不肯正面回答，便是打定主意要瞒她了，看来得另想办法。
她朝内间望了一眼，虞慎正慢条斯理地换外袍，对她的试探置之不理。
杨氏浅笑着做回慈母道：“天晚了早些睡，明日休沐也别起太晚。”
“知道了。”屏风后传来他敷衍的应答。
杨氏踱步离开，走到半路才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
也罢，不急在这一时。
院门吱呀一声合拢，杨氏脚步声远去，虞慎虞慎才将目光投向换下的衣物。
他想起梅家祠堂中的那一幕。
他自七岁学医，学的不是治病救人，而是剖解各类动物尸身。
云南能捉到的动物几乎没有逃过他手中刀刃。
十岁那年，他开始剖解人的尸体。
尸身是冰冷滑腻沉重的，伴随着阵阵难以言说的味道。
她是温热柔软轻盈的，是一种他几乎从未闻过的干净气息。
虞慎将衣服随手丢在椅旁，转身走向小书房。
他提笔写下药方，唤来水绿：“让同心堂调成药丸送去梅家。”
既然帮了干脆做到底，只盼早日找到证据退婚。
水绿躬身接过药方，快步退下。
虞慎往后一靠，懒懒地倚在太师椅上，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双秀美之极的手。
他取出红金箔宣，执笔蘸墨，凭着记忆寥寥数笔描出轮廓，继而细细刻画。
不多时，那双手跃然纸上，栩栩如生。
他凝视着画纸，总觉得缺些什么，目光扫过各色颜料，原来是少了蔻丹。
这样天然造物，素手可惜，若是染上蔻丹......
虞慎猛然回神，他在做什么？
竟为这点无关紧要的事出神。
他闭上眼，压下杂念，不该与她再有更多牵扯的。
他倏然挣眼，捻起红宣递到灯火上，那双手顷刻尽数被火光吞没。
·
一身夜行衣的杨氏伏在房顶，直至琉光院灯火熄灭两刻钟后，才轻身跃下直奔水绿住处。
水绿被推醒，迷迷糊糊地跟着到了杨氏的西院。
直到拳头大的银子摆在面前，他才猛地清醒过来。
五百两！他眼睛发直，几乎挪不开视线。
杨氏见他反应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这事儿银子能办成，不然一时半会还真为难......
“你只要告诉我，公子今晚抱过女子是谁，这五百两就是你的！”
抱过？水绿顿时倒吸一口气，主子居然抱了二小姐？在梅家祠堂里？！
杨氏见他这明显讶异的神情，疑惑道：“你不知道？”
水绿面上挣扎，他不敢说啊，前几天他就被警告了。
显然主子是不想让夫人知道，若是今日为了银子又.......
水绿手悄悄摸了上去，踌躇半晌：“夫人也知道主子最恨背叛。”
杨氏皱眉，随后又听水绿补充道：“若是夫人可以发毒誓.......”
有戏！杨氏立即道：“什么样毒誓？我听听先。”
水绿道：“就是......假如此事若被察觉，就让夫人一辈子抱不上孙子孙女......”
果然是毒誓！杨氏瞪他一眼，不愧是跟着儿子身边这么多年的人，一针见血学的很到位。
她素来不掩神色，要瞒住敏锐聪颖的虞慎，还真是难。
不过......此事不解决，到时后院必定乌烟瘴气。
虽说世家大族侍妾通房实属常事，可于人性而言，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女子会希望自己丈夫有旁人。
祸从争起，虞杨家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及时肃清内宅，清除祸端。
杨氏思索片测，起身指天立誓。
水绿这才松了口气，压低声音：“公子见的是二小姐，再没别人了！”
杨氏惊奇地啊了一声，才恍然大悟，敢情那个人是藏玉啊。
好小子，狡辩就算了还不说实话，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水绿憋了这些时日，此刻正如找到知音一般，从虞慎如何关注二小姐，到夜探梅家送药，甚至新做的织金披风，一五一十倒了个干净。
“秋红和素素每日都要传许多信，用的都是瓷黄纸，一日就要一两银子！可见公子对二小姐珍视至此！”
“除了虞家亲辈，主子可从未给旁人开过方子！方才还特地交代抓药送去梅家，可见心里已经把二小姐当做一家人！”
水绿掏出方子递给杨氏，斩钉截铁。
“这不是喜欢，什么才是？”
杨氏接过看，龙飞凤舞确是亲笔，她啧啧称奇，她这儿子向来喜怒形于色，这次竟藏得如此之深？
她心中不免得意，她对何争蕴“一见钟情”，笃定儿子一定会喜欢她，现下不就如愿了？
水绿心中一直疑惑的地方：“公子做事从不遮掩，这回怎么......”
杨氏了然一笑：“一看你小子就没有真的喜欢过别人。”
见水绿讪讪摇头，她露出一副过来人模样解释道：“再内外兼一的人，动了真心，多多少少都会有变化。”
“兴许是害羞？”
水绿瞠目：“小的从未见过公子......害羞。”
“这会不是见到了！”杨氏心情大好，将药方塞回他手里，“往后每月给你涨一倍月例，公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及时报给我。”
顿了顿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