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离开了,林观白慢慢走进客房。
他关了门,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生怕这客房冒出些不合时宜的情趣物件来。
没有手铐、没有锁链、没有玩具,一切陈设贴心而奢华。林观白从没有住进过这样的房间,他试探地在床边坐下,好软。
疲惫突然就蹿了上来,林观白这才发觉自己已身心俱疲,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林观白躺了下去,又感叹一声,好软。
软乎乎的,像棉花糖,他好像住进了云朵里。
这让他想起童话故事,很小的时候他翻过一本童话书,里面有个小人就住在云朵里。
他现在也掉进故事书里来了。可惜留给他的剧本并不温馨。
这房间好安静,竟没有噪音。林观白被迫习惯了的出租屋噪音,如今没了,他反倒有点不放心。
生怕下一刻就石破天惊,要把他吓个好歹。
手轻轻抚过薄被,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可是他忍不住地来回抚摩,甚至将薄薄的被子盖在自己的头上,将自己整个淹没。
手一拉,薄被滑下,林观白如被流泉与月光爱抚了一趟,微微的幽凉,毫无压迫的柔软。
他眼眶没出息地微微湿润了。
地下层的豪车没能让林观白嫉妒,可这简单的衣食住行却让林观白生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悲伤来。
原来,有钱人的生活,并不需要被生活里的小石子硌着,不需要明明不舒服却让自己习惯,说都是正常的,大家都这么过。
他记得孤儿院里的被子,很沉、很冷,明明是棉被,可是就像一块被压实的门,盖起来他冷得像冰碴子在他身上窸窸窣窣。
他闻到棉被的异味,直往他脑海里钻,陈腐的、过了时的,早就该进土的被子,盖在一个幼童身上。
他还那么年轻,却好像已经进了棺材板。不能踢开,一脚踢开,就是冻死的新天地。
活死人和死人,那还是活着好。
习惯了就好,试试接受,没有什么不能接受,万事万物,他都接受。
后来他才知道,那被子当过褥子,确实是压实了的,没多余的棉被,就拉了出来给他盖。
这里太安静了,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他曾经想要得到的安静终于来到。
可也只是断头前的一碗赏饭。
林观白坐了起来,站起来,洗个澡睡觉。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应对新的一天。
步入卫浴间,他看见一个欧洲神话感的圆形大浴缸,他不知道怎么使用也无心去研究,用淋浴头洗了澡。
这里的洗发露怎么洗了不干涩,沐浴露好多泡泡,洗完林观白清醒了些,穿上挂着的浴袍,吹干了头发。
林观白寻找着睡衣,踏入了衣帽间。
林观白没有去过高档商场,看过的电视剧也不多,他一进来灯就亮了,整齐的、干净的、震慑人的有序华美。他脑海里只能冒出些零丁的电影片段,他好像走错了片场。
林观白退了几步,又上前了。
他找着一套睡衣,目光不免扫过所有,正装、休闲、家常……人在不同场合需要包裹自身的服饰都在这儿了。他突然意识到管家说的希望您喜欢是什么含义。
拉开抽屉,好多个盒子格,是宝石吗,他拿起一颗对着灯光看,是一枚袖扣。
宝石、钻石、金银、翡翠……价格高昂的材质做成了风格各异的袖扣,安安静静地摆放在这里,主人不使用,就如被挖出来之前一样躺着。
还有鞋,皮鞋、球鞋,各种鞋……他卖炒饭时听到路过的高中生们讨论着限量发售的球鞋;在电影里看见一幕特写里的皮鞋,黑色的、有点反光,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张力,是主人公出场了。
林观白小时候的鞋都是批发的,管事阿姨发鞋,每个孩子的鞋都比实际大两号。
衣服也一样,大点好,能多穿几年。
小孩子们在大号的衣服和鞋里晃荡,人好像也被迫一瞬间变大了,做个大小孩,别淘气。
林观白控制不住自己拿出来试,刚刚好,很合适。
他突然想点把火把这里烧了。
周扶殷的随手一洒,就跟给鸡洒吃食一样。
可这吃食,已经是林观白从未拥有过的生活。
他将各色的衣服都剥落下来扔在地上,从头到尾,这都不是一个厨师的待遇。
别自欺欺人了。
林观白一瞬间软倒下来,躺在衣服堆里喘息。
忙完公事的周扶殷寻找着林观白,门没反锁他漫步而入。接回来的小猫不在床上,躲哪去了?
夜如此深,竟不睡觉,贪玩。
当周扶殷透过衣帽间的回廊看进去,瞧瞧他看到了什么。
一颗惑人的珍珠,让房间里的一切黯然失色。
周扶殷竟感到一股灼热冲上了心头,他抑制住略微急促的呼吸,也不准心跳得太快。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他走进去顺手就解了领带,在林观白抬起眼时,如猛兽狩猎般,周扶殷将林观白的双手束缚住了。
领带缠绕,林观白垂下眼,一言不发。
周扶殷灼热的呼吸在他眼前:“看着我。”
林观白不看,周扶殷的吻就落了下来,吻在他眼上,林观白被迫闭上了眼睛。
“我只是厨师,”林观白试图冷静,“你不能这么做。”
周扶殷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将他抱起来,将他按倒在衣柜玻璃上,林观白被缠覆的双手被迫举过头顶亲近玻璃,他头发乱了,周扶殷吻在他脸颊,林观白躲不开。
“你到底在做什么。”太过分了,在他凄哀的时候趁他不备,趁虚而入。
周扶殷眉眼阴沉沉的,亲了林观白反倒不开心。
可又如此着迷,又吻了一下林观白的鼻尖。
他离他很近,呼吸交缠:“谁让你躺在衣服堆里,叫我恨不得扒光了你。”
各色材质的华美服饰堆上,就缺一颗赤.裸.裸的珍珠了。
“周扶殷,我不是需要剥壳的吃食。我没有壳,你要生吞活剥,我就——”
他没有藏刀,他去哪里寻一把刀来。
“不要哭。”周扶殷突然这般说。
林观白根本没哭,眼睫上没有一滴泪珠。
周扶殷看着他固执睁大的双眼,那眼里充斥的情绪叫周扶殷心软如洪,他轻轻地用指尖碰了碰林观白的长眼睫,眼睫一颤,跟蝴蝶似的,周扶殷有好些蝴蝶标本,可没有一只蝴蝶如他此刻指尖上的,那样轻飘:“别哭,我不做什么。”他担心他飞走,消失掉,渺无影踪。
这小小的猫,轻而易举就碾死的弱小生物,周扶殷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