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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梦醒时分

小说:

末生

作者:

春熙一枝花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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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光感觉自己置身于一片汪洋之中,她的四肢被水泡的发麻发肿,能感受到的只有强压与窒息。

她试图睁开眼睛,但无论多么用力,眼皮依旧像被胶水糊住一般。

在那辆破旧的老爷车里,烧焦的味道仍然萦绕在鼻腔。扶光安然地半靠在副座,谢温烬掌着方向盘。后视镜倒映出的那双眼睛已经猩红的像一个怪物,他紧握着方向盘,五脏六腑被灼烧着,颠簸不平的道路震得他心绞痛。

车外形态诡异的丧尸和低等异种偶尔会打起来,被扯下手臂的丧尸的血溅在窗外的后视镜。谢温烬下意识地去看,扶光紧闭着的双眼不知何时溢出了泪水,她还在昏厥中,不知是怎样的梦魇,叫她紧咬下唇泪流满面。

谢温烬艰难地移开了视线,他晦涩的眼睛犹如今晚凄白的月光。如果是他们平定了这些异种,会不会事情还有转机,会不会不会再这么针锋相对?或者不那么贪心,至少不要再让更多赫鲁人如他们一样等待着终局的屠杀。

巨型的婴儿扭曲着身体,他身上的那根脐带就像一根血淋淋的肠子,已经有四五个不幸的人被这根脐带吸收了养分。雷曼的链子及时将那个摔倒的男孩缠住拖过来,她仰起头,被这巨大的阴影笼住全身。

“这玩意,真是恶心透顶了,罗霄。”雷曼还能笑着说出这句话,说明局势还不算糟糕。这不属于异种,只是等级稍微高一点的丧尸。但垂落的烂肉让雷曼实在是不想靠近它,罗霄的接受能力比她的还差,这条街只有他们二人在维护秩序,至于尼德霍格那帮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要逃往B区。

骤升的粗壮树枝捅入那只巨婴的眼里,啼哭尖叫声都快要将人的耳膜震碎。不少块玻璃没能幸免于难,大块的碎片掉下又被雷曼一扫而空。

她射出的钩锁钉在树桩上,在高速前进的途中雷曼高举起右手。巨型的弧形电锯被金元素包裹着,她还得小心不破坏到罗霄的术式。两人配合默契,藤蔓将雷曼甩至巨婴头顶,以方便她的术式展开。

雷曼将电锯抛掷下去,双手合十的顷刻电锯将那只巨婴一分为二。紧接着那只巨婴肥硕的身体被六个弧形电锯切割,稳当落地以后雷曼上前两步张开伞撑在她与罗霄之间。血水落下,雷曼说:“还没找到扶光对吗?”

罗霄“嗯”了一声,他惆怅的眼神不乏担忧:“不过现在暂时不用担心通缉令,尼德霍格的人大多都跑了。”

“我联系不上应诀和谢温.....”雷曼最后那个烬字还没来得及吐出来身体就已经先一步跑出去,血水浸染了她的白裙子,罗霄怔愣一瞬随着雷曼跑去的方向一望,心脏在一瞬间险些被吓停。

扶光被吊在那棵通天的古树上,绳索绑住她的双手。扶光无力地歪着头,偏偏有几只异种挡在雷曼面前。

“别他妈挡路啊啊啊!”雷曼已经来不及拿伞格挡,所幸罗霄及时地跟上她,木刺将企图袭向雷曼的那两只异种捅了个对穿。

谢温烬站在树冠上俯瞰着树下众生,浮云飘过。他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被什么所遮挡,他以为是他站得太低,可如今站到了最高处,谢温烬仍然拨不开迷雾。

人生之路依旧不明。

他原以为站在至高点不会被人发现,一只手忽然搭在了他肩膀上。谢温烬回过头,一把刀就横在他脖颈上。

他的语气晦涩,可脸上的笑容却接近癫狂:“应诀,赫鲁人的黎明,终于来了啊。”

应诀没有收回手里的刀,“你疯了,谢温烬。”

闻言谢温烬自顾自地低下头继续说道:“不杀死所有的暗鸟的话,人们就还是会将它与柔鸟混为一谈。不杀死所有的偷猎者的话,柔鸟总有一天会灭绝,而且还会牵连到那些分得清柔暗的人。”

谢温烬向前探掌覆在应诀胸膛,“难道你还想再多一个针眼吗?”

说罢谢温烬收回手,他突然向前跑去,仿佛一只挣脱了所有枷锁的鸟儿。他用力一跃,风声在耳边被撕裂,属于赫鲁人的黎明到来了。应诀站在中间,左右侧有两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右侧雷曼与罗霄面对的是两只有智慧的S级异种,左侧是还在下坠的谢温烬。他当然知道谢温烬想要干什么,扶光的夺权计划并没有失败,但它变成了三方的力量拉扯。

明明只过去了三年,应诀却觉得过了一辈子之久。最开始他的确觉得Vinelsa小队滑稽可笑,但这几年大大小小的任务,还有生死擦边的瞬间,都让应诀将这支小队视为心里之最。但是三年的时间太短了,短到他们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相聚,就要面临别离了。

应诀并不认为谢温烬的愿望能够实现,等到那时候,或许才是真正的绝望。不过.....应诀缓缓仄身朝左奔去,跃下时,应诀的心前所未有的澎湃着。在过去雷曼曾想为他包扎胸膛伤口时,他推开了她。因为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胸口的针眼,和实验品编号的刺青。

谢温烬与扶光的相像之处在于,他们都选择创造一条新的道路。没有人会知道为何能量墙会遭到破坏,连应诀自己都不知道。但是他想,或许有朝一日,AB区的能量墙都会被毁灭。

尼德霍格的灯塔被引爆,飞溅的尘土就像一个巨大的沙布笼罩下来。

在那一片黑暗中,扶光什么都感应不到。她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着,甚至分不清东南西北。扶光也不知道她脚下踩着的究竟是虚无还是路,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在走了许久以后,扶光终于看见微弱的光点。她就像落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般朝那跑去,在指尖即将触碰到光点时,雷曼突然坐到了她的腿上。

扶光:!!!

沉浸在梦乡的扶光眼睛都快要瞪出来,“地震了?!”

眼前模糊的笑脸让扶光犯了起床气,她一边伸手推搡雷曼一边就要翻身。

“快起来了!扶光。”雷曼推了推趴着的扶光,只见她烦躁地哼哼,又将另一边的枕头拿来盖住自己的脑袋。

“今天是尼德霍格跟拉普洛斯的联合摸底赛,你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雷曼见还窝在被褥里把自己裹成一只毛毛虫的扶光气得牙痒痒。她将手探入被窝撩开扶光的上衣,冰凉的手掌贴在滚烫的肌肤上,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叫了一声。

最后,雷曼大获全胜将扶光连拖带拽地拉出温柔乡。

镜子里倒映的自己还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连拿着的牙刷都还没挤上牙膏。扶光打哈欠时有一个怪癖,总爱乱叫几声。她半阖着双眼,眼尾泛着困倦的泪花。总感觉一夜没睡,明明昨晚十点半就上了床.....

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扶光昨晚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漫天的火光围绕在她身旁。她回首看向身后被毁灭的道路,只能不断地向前走。向前的途中,她耳边有很多柔鸟的哭声,也有很多人在唤她的名字。

“扶光。”

“扶光。”

......

但是她的目光一直凝聚在迷雾重重的前方,火灼烧着她的四肢,将她及腰的长发毁去。被水扑灭后,身上狰狞的伤疤无法愈合。那些人还在唤她,“扶光,扶光。”“阿光。”“太阳。”

“老大。”

但无一例外的,她依旧没有放缓步伐,只是决绝地往前走去。渐渐的,所有的呼喊声都不见了。她走到了悬崖边上,没有人会傻到明知前方是悬崖还要继续向前走。扶光畏缩地转过头,后路全都被磐石堵死。

忽然,一只手推向她后背。扶光没设防备,就这样被推下了悬崖。

此后便是长久的沉寂,再然后,她便被雷曼唤醒。

朋友是噩梦唯一的解药。

“该死的!”雷曼再一次被阻挡了前进的路线,眼前这只十米高的异种就像是逗弄老鼠的猫一般。它故意露出破绽让雷曼以为自己有可乘之机,在她终于快接近扶光时又突兀地召出一帮丧尸围堵她,这是他们常用的人海战术,而一只A级的异种都已经学会了。

雷曼旋身躲过扑来的丧尸,伞尖化作锋利的匕首,她反身将伞送上前,划破皮肉割断筋络。被挑飞的头颅摔在地上,她还要张开伞来挡恶臭的污血。

罗霄要疏散和保护慌乱逃跑的民众,木龙蜿蜒着身躯咬向那群丧尸,这个术式范围很大,破坏力也很强。需要强大的精神力来控制,才能不失控。汗珠顺着鬓角流到下巴。

嗖——

肩胛骨处的疼痛就像埋下一颗小型□□炸开时,所有的骨骼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

“呃——”他隐忍的痛呼声并没能阻止精神力的流失,那条木龙顿时发了疯,开始不分敌我地攻击。龙尾轻而易举地将这座平房摧毁,瓦片划过罗霄的腰腹,他险些没支撑住身体倒下去。嵌在肩胛骨处的子弹涂抹了毒,短短十秒钟罗霄的身体就已经出现僵化的迹象。

“呜呼!!打中了!”

“蠢货,让你射心脏你都能射歪到肩膀,就该把你拖去喂这些东西。”

交谈声在东南侧三点钟方向,罗霄顾不得疼痛开启防御术式。拔地而起的树将手无寸铁的人们笼罩在阴影下,藤蔓编织成的网环住树的四周,将人们围在了那一小块的安全区。但这并不包括罗霄,他整个人依旧暴露在外环顾着四周。

起初罗霄本以为是掠夺者趁机兴风作浪,可在星链里得知掠夺者集体前往监狱时,罗霄才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如果不是掠夺者,那么会对他开枪的,只可能是憎恨贵族的赫鲁人。

慌乱逃窜光鲜亮丽的贵族此时也摒弃了以往最看重的礼仪,他们争得头破血流,嘴里骂的话比谢温烬在C区听到的都还要粗俗。他拉动手里的弩,对准当初那个伸手摸向他的男人。

嗖——

正中眉心。

男人还保持着瞪大眼睛的神态,“啊啊啊啊啊!”

女人的尖叫声盖过了男人倒下的声音。

谢温烬站在树梢上俯瞰着他们,层层的树叶遮挡让他视线不清。原来俯瞰众人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只不过原本高高在上的人,现在却变成了抱头乱窜的老鼠。而原本将要被宰杀的猎物,变成了纵观全局的猎人。

无所谓,看不清也没关系。这些人,都不值得可怜。

谢温烬再度举起弩箭,每一次弩箭发射,都会有一条生命逝去。哪怕是罪恶的生命,就这样流逝于眼前还是让应诀无法接受。他伸手拉住谢温烬的手腕,沉声道:“够了,谢温烬。”

谢温烬眼神幽黯,面色却很平静。“也是,浪费太多弩箭也不好。”他并不会为这些流逝的生命有片刻惋惜。

“你觉得我们会成功吗?自导自演一出英雄的戏码。赫鲁人不计前嫌拼死战斗消灭了入侵的异种,哪怕是让他们稍微正视我们一点,把我们当成人来看待。不是猪猡,不是出气筒。不是什么柔鸟暗鸟,赫鲁人。就仅仅是和他们一样的人。”

应诀没有回答他,并不是说他不知如何回答,而是他比谢温烬要更早看清,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死局。谢温烬太理想化,以为能够改变人心里的偏见,哪怕只有一点。他们真的比激进派的赫鲁人要干净吗?

早在最初,赫鲁人站在顶端时,另一个派别的赫鲁人提出和平惨遭拒绝。但他们真的无辜吗?享受了红利,又要摘清自己。可后面的事情发生以后,那些刚出生的赫鲁人也被钉上了耻辱柱。

到底是谁有错?其实都有。

有错的是下棋的人,承担结果的却是棋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完全毁灭。就不会再有太多的纷争。

应诀站在谢温烬身侧,他能看见他颤栗的双唇。最开始犯下罪孽的人没有承担,有能力的人没有承担。最终承担这一切的,是无数个像谢温烬和应诀这样的孩子。

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漫山遍野的玉兰树远远眺望就像一座雪山,一朵被风采撷下来的玉兰花不偏不倚落在扶光手上。她的手不及花大,只好两只一起拢住。扶光不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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