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出来后,第一时间先找到苏锦,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苏锦,”她走到他身边,声音很轻,“能陪我出去透透气吗?里面有些闷。”
苏锦动作一顿,抬起头,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来到院中一棵枯败的古树下,月光清冷,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细长。
四周寂静,只有风吹过残垣的细微呜咽声。
林诗转过身,直面苏锦,没有任何迂回,清澈的目光望向他:
“苏锦,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她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你会伤害我吗?”
苏锦浑身一震,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只有一种寻求确认的纯粹,以及一种他几乎不敢触碰的信任。
几乎是本能地,他回答:
“不会。”
林诗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仿佛在确认这句话的真实性。
果然……苏锦埋下头,双肩因为紧张而轻轻颤抖,她不会相信吧……
可她脸上缓缓绽放出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就像月光破开了云层,光轻轻洒落他心上。
“那就够了。”她轻声说,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身上的秘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想知道它有多沉重。”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他受伤的右肩,动作轻柔。
“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告诉我的那一天。但是苏锦,”她的语气认真起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要再刻意瞒着我,永远不要。我不想再从意外的缝隙里去拼凑你的真实。”
最终,他低下头,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带着无尽歉意:“对不起……”
林诗踮起了脚尖,用一个轻柔却坚定的吻,封住了他所有未尽的言语。
她的唇瓣微凉,轻轻地印在了他的唇上,生涩的摩挲着他的嘴角,呼吸因凌乱而温热,短暂几秒后,她才放开他。
苏锦的瞳孔猛地收缩,大脑一片空白,只听见她趴在耳边,温柔回应:
“没关系,我等你。”
林诗就这样被他盯着,她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准备提前结束这个尴尬场面:“那……我先走了。”
他却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一带,林诗毫无防备跌入了他的怀里。她仰起头看他,苏锦再也控制不住的吻了上去,带着试探和无言的渴望,仿佛在小心翼翼地确认她的回应。当她终于回吻时他的力道加深了,怀抱也越发紧密,将她牢牢扣在怀里不愿松手。
林诗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总之托他的福,她一夜无眠,早起洗了个头发,却没想到齐月会来,好久没见,她已将头发剪很短,一套简单的白T加上直筒牛仔裤,看上去越发干练。
林诗此时将刚洗的头发随意盘起来,戴上一条粉色干发帽,从厕所出来时,正好看见齐月出来,她脚步略有些着急地走进苏锦在的房间。
林诗不知道发生什么,可齐月的神情并不怎么好看,绷直的嘴唇像是极力忍耐什么,她刚想要不端碗茶水进去看望一下,屋里就传来清脆一声响,像是瓷器破碎的声音,这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林诗快步走到门前,刚想推门进去,这时齐月的声音隔着门从里面清晰传来,声音隐隐带有哭腔,想必她已经极力忍耐:
“苏锦,你之前答应我,我才来找你的,因为什么拒绝?总要有个理由吧。”
林诗并没有听见苏锦的回答,齐月的声音再次传出,不过已没了质问,声音转为平淡:
“我知道了。”
接着是窸窸窣窣的声音,门就这样打开,林诗与齐月对视上,她的眼眶通红,见到她的那一刻眉目间流露出吃惊又夹杂着几分疲惫,她无心计较这些,快步离开,只给她留了一个背影。
门里地上的茶杯碎成了两半,苏锦双手撑在桌子上,神情晦暗不明,而旁边坐着的顾言正好和林诗对视,对她露出得体的笑容。
林诗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看着苏锦沉着脸走出门,从她面前经过时,穿黑色外套的手一顿,另一边空荡荡的衣袖在空中晃了几下,停住。
“我出去下。”刚才满脸的倦怠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将手伸进空袖里,拉上拉链。
“所以,”林诗斟酌着用词,“你刚刚是拒绝他了吗?”
苏锦的手一顿,一时相对无言。
“重新进入对于我们来说不划算,我不能为了一个人葬送好几个人出去的机会。”还没等苏锦说话,身后的顾言站起来,平淡的回应着林证的问题。
苏锦的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
门再次被关上,林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回沙发机械打开电视的,她莫名觉得刚才气氛很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外面天气适宜,不冷也不热,林诗套了件外套,索性出去走走。
打开门,前脚刚迈过去,鞋尖碰到正正方方的物体,发出闷声响,低头她看到一张十分精品的包裹放在门口,一张印满各种花开的贺卡夹在包裹的蝴蝶结上,还没干涸的红色笔墨上写着:
诚请您参加此次的宴会,请务必参加。
什么鬼?没有时间也没有地点,也没说主题。
林诗把包裹带进家里,刚好见到顾言下楼吃早餐,看到那个礼盒,顾言显得十分冷静:
“是给我们的,你打开盒子就好。”
“呃…好。”林诗咽下自己想要问的,打开礼盒,里面有五六个小包装,她打开其中一个,是类似隐形眼镜的东西。
“这个酒店就是爱搞这些玩意,还规定每个人都得去一下,像上班打卡一样。”顾玉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慢悠悠走向楼来到座位边上坐下。
林诗扬了扬手中的贺卡:“可是这上面并没有说明时间地点。”
顾玉吃了口包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
“就是这样…只用…就好了…”
顾言没好气地敲了下她头:“吃饭时不许说话,”偏头看向林诗,恢复往日般的笑容,“这个宴会只用戴上这副隐形眼镜,就能自动到达宴会现场,不过现在还不急,等苏锦来了一起去吧。”
林诗放下礼盒。“我出去会儿。”她说。顾言点了点头。有些东西不用再说,在这个地方待久了,连对异常的习惯本身,都成了一种常态。
林诗关上门,隔绝房间的一切,来到户外,脑海像滚简洗衣机,不断翻涌着,她又想到齐月,想到她那决绝的背影,就像一粒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一下起了激荡。
隔着衣料,她手下意识去摸项链,它的轮廓,思绪万千。
不知不觉她来到那个没有店名的店,门上挂了暂停服务的牌子,林诗突然想碰碰运气,看是否还能遇上小颜。
推开门,林诗探进头,确认房间空无一人后,这才进来,刚想把门关上,腰部被抵住一个硬东西,林诗手一顿,只听见那声音带着几分邪气:
“哪里来的妹妹,长得还挺好看的,就这手脚着实不太干净啊。”
“我走错了。”林诗听不出声音,想来都戴了特制面具,辨别不了好坏,只得先顺着对方说。
“哦?”那人来了兴趣,“这么宽的路走错了,你眼瞎?”
林诗听到后面那句,才放松下来,露出笑意,转头看发现只是一根棍子,还没等她问好,小颜已经笑得捂肚子,看来他对自己的恶作剧很满意。
“又是一个人在这儿?”
“是啊,我家里人最近在忙宴会里的事,”才只过了几天,小颜看上去已经长高不少,他懒洋洋靠在沙发上,“你怎么想起来找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关于这个宴会,你知道多少?”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林诗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他大费周章把你们聚起来,你觉得是为了什么?”电流杂音里,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之前有人许愿让死人复活,酒店的灯全都暗了三秒。后来……他不见了。你说,他是愿望成真了,还是……成了被消耗掉的‘原料’?”
“原料”两个字,像冰块滑进林诗的衣领,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沉默了一会儿。“小颜,你一直住这儿?”
“从有记忆起就在。”他声音里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苍凉。
灯光下,他面具上的油彩鲜艳得像刚涂上去,花几乎要活过来。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想碰,小颜像受惊一样猛地偏头躲开。
“时间不早了,”他语气硬了几分,“姐姐该回了。”
林诗点头。临走时,他叫住她:
“林诗姐,想做什么就去做,”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下来,“对得起自己就行。”
“你也是,”她回头笑了笑,心里却有些发酸,“不管结果怎样,至少不会后悔。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能撑着自己走下去的期待了。”
小颜没再跟出来,他仍然坐在那里,像融入墙角的一张艺术画,手机震动将她拉入现实,是苏锦的消息:「参加宴会,等你。」
她回了个「好」,心里那根弦却绷得更紧了。
餐桌旁,人都到齐了。那个礼盒像有生命一般,在她进门的瞬间,自动复制出相应数量的眼镜。贺卡上的字变成暗红色,像凝固的血,浮现出每个人的名字。
“可以了。”苏锦率先拿起一副戴上,其他人默默跟上。
林诗戴上最后一副。镜片贴上眼球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冰凉猛地窜入脑海,随即——
嘈杂的人声、音乐声像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的听觉!
再睁眼,已在灯火辉煌的宴会中央。
华服的人群,白色羽毛面具,只露出一双双看不清情绪的眼睛。她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换上了红色抹胸礼服,像一件被精心包装的礼物。
她取了杯酒,在拥挤的人群里寻找熟悉的身影。
宴会旁边就是一个巨大的泳池,围着泳池边上走,最里面是一个小型的酒吧,里面标准闪瞎人的灯光加上摇滚的音乐,林诗被吵得头疼,连忙退了出来,明明连门都没有,林诗往回走就能回到一开始明亮的灯光,令人舒缓的音乐,甚至连那种死亡摇滚音乐一点也听不见,就像是两个世界让人无缝给衔接在一起但又并不打扰。
“美丽的小姐。”林诗的手突然被人轻轻握住,手忽然被人轻轻握住。林诗一惊,立刻挣脱。
那男人举着双手,作投降状,面具下的眼睛带着轻浮的笑意:“一个人多无聊,我朋友在那儿,要不要一起玩?”
“不用了。”林诗秉承着良好的素养礼貌拒绝。
那男人看上去颇为遗憾,却也没纠缠,转而去找下一个目标,没多久,他的怀抱中就多了两个娇俏女生,从林诗身边路过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与方才轻浮的笑意判若两人。
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只是大脑像突然短路一样怎么也想不起来。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一件西装外套搭在她的身上,上面覆着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苏锦在她身后出现,衣服上还有残留的余温,像是小暖炉将她包裏。
“天冷。”
“嗯。”
苏锦移步到她身侧,两人并排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他们人呢?”
“时间差不多,他们应该都回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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