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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8 章

小说:

佞臣再就业指南

作者:

余虚西

分类:

穿越架空

林鹤眠听到声响后转身,朝两人点头致意后,向屋内的一尊佛像欠身,恭敬道:“柬帖已至,还请先生务必赴宴,下官尚有要务,先行告退。”

裴砚这才注意到,不大的草屋中央竟摆着一尊八尺高的佛像,佛像前的蒲团跪坐着一个枯瘦的背影,佝偻着腰,手里捻着一串长到垂地的佛珠。

佛像两侧是数不清的木架子,上头堆满了厚重的书籍和竹简,就像是把佛堂嫁接在书斋一般,处处透着十二分的诡异与奇怪。

尽管早已天光大亮,供台上的长生烛仍孜孜不倦地燃烧着,细长的灯芯被烧得乌黑蜷曲,烛焰却是很大的一团,偶尔被门外的风吹得摇曳几下,又很快恢复挺拔明亮。

话音落下,国师像没听到一般,仍然维持着捻珠礼佛的动作,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佛珠滚动的“咔哒”声和蜡烛燃烧的声音。

身份尊贵的丞相被这般冷落也不尴尬,顿了顿,确认国师真的不再应声后,深深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裴砚在心里摇头叹息,看来这大周庙堂上,真正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另有其人啊。

林鹤眠走后,一旁的侍从悄无声息地上前,把林鹤眠留下的茶盏收走,重新上了两碗新的,小声道:“两位大人,请。”

裴砚猛然想起还没行礼,忙拉着沈承钧一齐作长揖:“下官裴河清、沈承钧见过先生。”

佛珠转动的声音停了下来,那道背影终于有了动作——国师缓缓抬手,宽大的衣袖顺势滑落,露出缠满佛珠的手,手指微微动了动,示意他们免礼坐下。

两人各找了一个闲置的蒲团坐下,裴砚尝了一口待客茶,茶水入口清淡,行至喉间逐渐醇厚,直至下肚后,茶味才后知后觉地从舌根处泛出,弥漫至整个口腔。

是产自江南的好茶。

裴砚的视线掠过层层书架,最后落在最深处的佛像上。

佛像是大梁民间常见的样式,裴砚从前见过不少,想来周国和大梁的宗教信奉也是大差不差,倒是供台上全是清一色的长生烛,没有摆供品,可能习俗还是有些不同。

只不过……裴砚眯了眯眼,重新望向那尊佛像。

长生烛的高度只有佛像的一半,烛光堪堪映到佛像的下半张脸,佛像的眼睛隐在佛龛的阴影中,裴砚只能看到他浅勾起微笑的唇。

看着看着,裴砚心里忽然一凛。

他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从佛龛以及佛像身体上蒙着的灰尘厚度来看,显然放了有些年头了,可佛像的脸却依旧光洁如新,烛光映在上面,还能折射出些许金光,就算日日差人擦拭,头和身也不可能相差这么大。

况且长生烛多用于为亲人祈福延寿,而国师一生未娶,在周帝登上帝位前一直孤身一人流浪街头,靠算命而生,裴砚没听说过国师家里有病重的亲人。

更何况他粗略扫了眼,供台上的长生烛就不下十根,仔细看看还能发现每一根烛身上都缀满了金色龙纹。

总不能是他自己给自己点这么多,以祈长生不死吧?

“裴御史。”一道低哑的声音把裴砚的思绪拉了回来,伴随着重新响起的佛珠声,缓缓道:“圣像当前,当存敬畏。”

顾不上惊讶明明背对着他的人怎么发现他在干什么,裴砚立即垂下目光,顺从道:“先生教训得是,下官头一次见摆放如此精妙的长生烛,不由得多看了会,还望先生莫怪。”

“哦?”国师来了兴趣,“你懂佛?”

“略懂皮毛。”裴砚微笑着颔首:“先生的长生烛西面三根,恰如君臣民同心同德;东面七根,暗喻治国七政章法;北面和南面各五根,代表‘五戒’以戒规束行;如此内涵深远,想必是先生忧国深切之作,下官敬服。”

一旁的沈承钧闻言微微偏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茫然。

倒是国师笑出声来,带着佛珠滚动的声音更快了些,“没想到,还真有后生愿意学习这些,老夫甚是欣慰,说吧,二位所求何事?”

裴砚把捂得温热的手炉放到一旁,起身拱手道:“想必先生已经知道两日后便是咏木宴,因沂水一战大败,不少西北百姓南下逃难,近来城外流民渐多,下官虽已调派府兵布防,但府兵终究不如禁军那般精锐善战,故请先生借五百人手于下官一用,待宴会结束,下官定即刻交还。”

语毕,国师依旧背对着他,捻着佛珠不说话。

裴砚保持着抬手低头的姿势,沉默地等着。

他很清楚,官场上的请求成与不成,不是看态度是否足够真诚,而是看能不能让出对等的利益,或者付出对等的代价。

果然,国师思索了一阵,开口道:“我年纪大了,早就不过问这些事了,你说的什么流民布防,我听不懂,你们若是想要,拿走便是,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我没记错,沂水一战大败是因为军饷丢失,丢到哪去了?查出来了吗,裴御史?”

裴砚眉心跳了跳,这是要他用军饷交换兵权的意思?

且不说军饷并不在他这,就算有,用几日的禁军兵权去换一整支镇军价值连城的军饷,这老贼可真敢想啊!

巨大的贪婪在佛堂和烛光的辉映下显得尤为滑稽,纵然如裴砚此等见惯了各式贪官的佞臣,听到这种异想天开的话还是荒谬得想笑。

看来这桩买卖是谈不成了,裴砚转身想走,却被沈承钧不动声色地按住。

“军饷没有,”沈承钧解下腰间的太尉令牌,上前一步放在案上,“西北镇军一年的兵权,换不换?”

裴砚的目光触及令牌上刻着的金色字时,顿时大惊,连忙把沈承钧扯回身边。

“你疯了?!”裴砚无声吼道:“嫌一份军饷不够多,要给他一年的是吗?”

西北镇军兵权不同于禁军,这支军队是沈承钧一手带出来的,从建立起就一直效忠于西北百姓,打了大大小小不下百次的仗,除沂水一战外从无败绩,深得百姓信任。

由此周帝即位时最大程度给了沈承钧管理西北镇军的权力,包括军饷无需通过批准发放,可直接向兵部索要,兵部需无条件满足。

如今把兵权借给国师,就意味着把国库所有权交予他,予取予求。

沈承钧对裴砚做了个“没事”的口型,安抚性地拍了拍裴砚的手背。

国师招了招手,侍从立即上前拿过令牌,递到国师手上。

金属制的令牌撞在木制的佛珠上,发出钝闷的声响,国师反复端详许久,终于大笑道:“沈太尉如此诚意十足,再不答应,倒显得老夫我不近人情了。”

“不过,虎符现下不在府上,让下人送我不放心,还请两位大人于寒舍歇一晚,明日我亲自把虎符交给二位。”

从京城到此处需要近三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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