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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昆仑旧事(十)

小说:

杀我两次还能HE吗

作者:

绿云冉冉

分类:

古典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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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腊月,傅春柳上山时恰巧看见城镇几处人家放鞭炮,小儿们捂着耳朵横冲直撞,有的撞到傅春柳身上,抬起头来做个鬼脸又跑了。

大人跟在后面不住道歉,塞给了她一包饴糖,红纸包着,写了个大大的“福”。

傅春柳瞧着手上的糖,并未出声,锣鼓喧嚣当中,爆竹声噼里啪啦,炸出一股烧焦的气味,并不难闻,令她有些想起人间的岁月。

这是第几个除夕?当真是快的记不清,自入元婴以后,她便风餐露宿,游历四方,若非要事,昆仑压根寻不到她的踪迹。

“师姐!”

少年明朗的嗓音响在身后,傅春柳转过身,胥斯年朝着她跑过来,寒冬腊月,每呼出一口气都是鲜亮的。

他时常笑着,露出那对讨喜的虎牙,因着身量高,摩肩擦踵总是撞到人,路人也被那份亲和所感染,不忍责备他。

傅春柳停在原地不动,见他离的近了,才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昨日听师尊说传令让你回来,我算算脚程,估摸着你该到了,特地来山下接你。”胥斯年看了一眼她手中红纸包,状似不经意的提了句:“这是什么?”

傅春柳顺手一递:“糖。”

“我又不是小孩子。”胥斯年嘴上虽不满,手还是接的利索,揣在怀里,生怕碰掉了。

两人相伴走回昆仑,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天,胥斯年似乎对她在外面经历十分好奇,一直在问她外面的事,傅春柳回答的很简单,平淡到有些无趣。

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题,傅春柳又如往常一般考校胥斯年的课业:“前些日子我在扬州得人所赠一道法心经,寄送到晓风亭,他们可有给你送去?”

胥斯年道:“早就收到了,哪是什么前些日子,明明都过了半年。”

傅春柳听出他话里怨气,迅速转移话题:“收到就好,明日跟我过过招,我看你练的怎么样。”

胥斯年踢了一脚石子,闷闷不乐:“不劳师姐费心,你不在的日子送来那些东西,哪一样不被我摸烂了,一本不过十页的心经,我几日就练好了。”

气氛有些尴尬,傅春柳没话说了,只得诚心诚意的夸赞了一番,那本心经如何难读,胥斯年悟性极好云云。

“剑修同境界下压制所有修士,越境界单斗也是平分秋色,如今我跟你再打一场,估摸也不轻松了。”傅春柳说的是实话,自她入元婴下山修炼已过百年,境界迟迟卡在元婴中期不得突破,反观胥斯年,百年间与其他同门拉开差距,境界进步飞速,如今差临门一脚便入元婴之列。

谁胜谁负,她也拿不准了。

待胥斯年结婴以后,同辈之中怕是只有谢桐歌能制住他了。

“我才不要和师姐打,每次回来都要指教一天,第二日便没了踪影,无问崖只剩我一个人,冷冷清清的,难道今夜过后,明天初一又要扔我一个人过吗?”

傅春柳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胥斯年见她不反驳,更加恼了:“师姐,昆仑山上能有几个人过除夕,你我都是同乡,看在这份上陪陪我也不成吗?”

仙门世家弟子多数居住各州洞天福地,在他们认知中,人间浊气最重的便是除夕新年,加之凡人风俗一贯入不了他们眼,为了六根清静,从不守岁。

话都说到这了,她再不同意,着实有些令人寒心。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

胥斯年转忧为喜,迫不及待拉着她御剑,惊春剑腾空而起,直奔无问崖的山顶。

好些日子没回来,此处还是同当初一样,那棵杏树被照料的很好,枝干修剪的十分细致,看样子没缺水没少阳光的,却还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很正常,傅春柳给它取名“不知好歹”,树如其名,非常难相处,胥斯年尽力了,她看得出来。

面前递来一坛清酒,傅春柳接过,轻轻嗅了一下,挑眉道:“你还会喝酒?”

“师姐总是拿我当三岁孩童。”胥斯年在她身旁敛起衣摆,两人席地而坐,他手中也端着一坛:“我不仅会喝,还会酿,尝尝怎么样。”

夜幕下星子稀疏,每一颗隔得老远,遥遥发亮。

傅春柳抬头看了一会,听他所言,极为捧场的饮了一口。

入口无味,有三分辛辣,但都被清冽的草木香味盖了过去,青涩稚嫩,回味甘甜清爽。

“还不错。”她真心实意的点评了一句,接着又喝了一口。

胥斯年想制住她,被她拂开手,只得提醒:“这酒烈,饮多了会醉的。”

傅春柳闻言轻哼:“我还从未见过几口就能将我放倒的酒。”

胥斯年并未多言,眼角微挑,侧过头默不作声地喝了一口。

而后突然道:“这是我上山后第一次同人守岁。”

傅春柳问他:“上山前呢?”

“都是同曲老在院子里,他只会坐着想事情,我太无聊了,便偷偷跑去正厅,发现……”他顿住,傅春柳心思敏锐,刚想岔开话题,听他又继续道:“发现父亲母亲带着哥哥姐姐们在一处放烟花。”

提起这个,他又自嘲起来:“那时年纪太小,只觉得危险的很,火光炸开,他们竟也不害怕,一个个都是笑着,我也不晓得在做什么,只是每一次想起来,心里都不大舒服。”

傅春柳天生少了一根叫做安慰的筋,此刻她应该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多余的安慰比风凉话好不了多少。

她又一次选择岔开话:“说起烟花……怎么今天没人放了。”

“有人在此处放烟花?”胥斯年疑惑道:“这么多年我怎么没遇见过?”

傅春柳点点头,若有所思地开口:“也并不算烟花,是一种名为“火树银花”的一种蓬莱术法,没什么用处,但胜在好看,我依稀记得只有火灵根才能施法。”

“自从我入无问崖后,师父云游四方,偌大个无问崖也只有我自己,或许是宗门中也有其他凡间入道的弟子,怕打扰到其他人,便寻了此处清净地,每年除夕都会当作烟花来放。”

胥斯年没有接她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勾,眼神晦暗不明。

“师姐,你可还记得百年前,谢师兄受伤的事情?”

傅春柳神色淡淡,直言道:“记得。”

“那你知道……”

“我知道。”

余下的话截断在喉咙里,胥斯年喉头滚动,半晌无言。

傅春柳如实开口:“我知道你伤了他,若你不愿意说因为什么,我也不会过问,于他,于你,我都是个局外人,不该多管闲事。”

“……并非是局外人。”他嗓音沉寂下来,听上去染了醉意,声若细蚊,傅春柳也并没有追问。

他却突然歪着头看向她,目似点星,熠熠生光,眼角带了雾气,乍一看以为是泪水,加之他说话的语气也染上委屈:“我嫉妒他,师姐,嫉妒的恨不得将他活剐。”

这话听起来有几分可信性,俗话说酒后吐真言,傅春柳顿了顿,宽慰开解:“谢桐歌天魁星护佑,气运之子,各人有各人的造化,看开点就好。”

“错了,师姐,无关这个。”

胥斯年支起上半身,紧靠着她的手臂,凑近了脸。

酒气萦绕在呼吸之间,这距离太近了,傅春柳蹙起眉,略有几分不适,稍稍向后退了点,胥斯年却像没了骨头,又贴近几分。

两人紧挨着,胥斯年忽然将头垂在她肩膀上,滚烫的气息拂过锁骨处,他出口的声音也轻哑低落:

“你为什么总要装傻呢?”

大概是酒气上头的快,傅春柳竟也懒得动手推开他,自顾自又喝了一口酒,缄默沉静,直直看着远方苍穹。

无问崖草地之下,昆仑雪原尽入眼底,清一色是白的,衬的夜幕漆黑如墨。

风清月皎,遥月沉沉,万籁俱寂当中,一声爆破的巨响夺走两人目光。

一颗极亮的星辰自不远处飞速升空,曳出一条带着火光的尾巴,夜幕星河骤然被点亮,群星如同呼应一般闪烁着银光。

这颗突兀的流星升至半空中突然隐匿起来踪迹,不过眨眼刹那,漫天星斗好似神的烟花,爆开朵朵火星,成团聚拢,如同白昼金粉,零零散散坠落凡间,下了一场会发光的雨。

胥斯年怔愣:“这是……”

蓬莱术法,火树银花。

傅春柳猛然侧过头,目光追寻方才亮光升起的地方。

那没有什么藏身之处,只剩山体垮塌碎掉的几颗石头,一道秀挺身影随意的靠坐在石头上,仰头瞧着天幕上未完的烟火。

亮光折射在眼底,浅瞳忽明忽灭,轻风掠过,撩动他发上红珠,似有所感,他也恰巧转过头来,隔着芳草天涯,两道视线碰撞,撞散了一池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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