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本打算等到下周的魔法史课上再把关于预知梦的事情和邓布利多的邀请告诉雷古勒斯,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从校长办公室回来之后,她又梦见了新的场景。
这个梦短暂而又混乱,可它所预告的命运却让薇尔难以置信。
因为她看见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死亡。
薇尔起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刚发现这里是新的梦境,就注意到有四个穿着黑袍子的人把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的邓布利多教授围在了墙角。
从他们的对话中,薇尔知道了那些人就是伏地魔的追随者,食死徒。
她还看见了哈利,他像是被施了冰冻咒一样僵立在邓布利多身后,因为在隐形衣下,其他人都看不到他。
根据邓布利多和哈利的着装,这个场景似乎是发生在他们从岩洞回来之后。
那几个食死徒的队伍里还有个看起来和哈利差不多大的男孩,他们管他叫“德拉科”。
这男孩虽然和食死徒待在一起,但看起来却相当害怕,他呆呆地瞪着邓布利多苍白的脸,完全忽略了那几个食死徒“快动手吧”的催促。
薇尔无法理解他们的意图,为什么他们一定要这个男孩动手呢?让一个看起来还没成年的男巫……杀死邓布利多,杀死他的校长——他们说这是伏地魔的命令。
楼梯下始终有混战的声音传来,终于,一个食死徒对德拉科的犹豫感到不耐烦了——事实上那男孩的手抖得太厉害,根本没办法瞄准目标。
【“我来吧。”】说话的食死徒说着就朝邓布利多张开了手,露出了嘴里的尖牙,那上面甚至还在淌着鲜血。
薇尔倒吸了一口气,捂住了嘴巴,这个食死徒……竟然是个狼人?
不过还没等他咬上去,他的一个同伴就一记魔咒把他击倒了,【“我说过不行!”】
【“德拉科,快动手,不然就闪开,让我们——”】说话的食死徒是个女人,但没等她说完,通往这里的门被撞开了。
薇尔循声望去,看见了又一个她认识的人——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蜡黄的面容,大大的鹰钩鼻,来的是早已经成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薇尔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混血的斯莱特林,但有一个格兰芬多的挚友莉莉.伊万斯,现实中目前与薇尔大概算得上点头之交,但斯内普对詹姆他们十分厌恶,甚至势同水火,而莉莉后来却嫁给了詹姆,还生下了哈利,但波特夫妇在上一个梦境里被伏地魔杀死……
梅林的袜子,薇尔脑海中一片混乱,她一向不太擅长理清这种复杂的关系,但她知道自己目前最关心的是什么——她关心的是这个在当下有着决定性作用的男巫的立场。
可是先开口的是食死徒,薇尔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浇了一盆冰水。
【“我们遇到难题了,斯内普,这小伙子好像不能——”】
但与此同时,薇尔还听到了邓布利多的声音,他轻轻地念着来人的名字,【“西弗勒斯……”】
薇尔从来没听过邓布利多教授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这个当世最强大的白巫师,竟然在哀求,他在哀求西弗勒斯.斯内普。
但斯内普没有理会在场的任何人,他粗暴地把一直在颤抖的德拉科推到了一边,其余的四个食死徒也都闪到了后面——这让薇尔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因为这种举动或许代表着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食死徒内部较高的地位。
薇尔顺着邓布利多的目光死死盯住斯内普,这个男巫凝视着邓布利多,脸上的表情是深深的厌恶与仇恨。
【“西弗勒斯……请求你……”】邓布利多依然哀求着,对面的男巫举起了魔杖。
【“阿瓦达索命!”】斯内普的魔杖发出了一道绿光,直直击中了邓布利多的胸膛。
薇尔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试图把愤怒、不解、怨恨、悲痛以这种方式憋在心口,可眼泪却早已喷涌而出。
一道闪着绿光的骷髅标记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邓布利多被击到空中的身体,只是转瞬,他就仰面倒了下去,消失在了围墙的垛口。
薇尔顾不上管身后的食死徒们,也顾不上角落里和她一样悲痛而崩溃的哈利,她随着邓布利多的身体飞到了天文楼的下方,她必须得确认,邓布利多或许还活着。
他可是当代最伟大的巫师,怎么可以……
但同时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耳边冷漠地分析着,邓布利多刚从岩洞回来,他喝下了一整盆不明成分的毒药,他刚刚看上去是那么的虚弱,甚至无法维持靠在墙上的姿势,而……斯内普发出的索命咒,薇尔看得很清楚,它的确精准命中了邓布利多的胸膛。
她绝望地祈求着,可是在看到那具双眼紧闭,四肢摊开,手脚折断的尸体之后,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薇尔流着泪,试图擦去这位伟大的智慧的老人嘴角的血迹,可她的手指根本无法接触到梦境中人。因此她只能仔细地深深地凝望着邓布利多地每一处,企图记住一切与这场死亡相关的讯息。
她看到了邓布利多焦黑的手,是魔咒伤害,毒药,还是诅咒?在关于岩洞的那场梦里她没有注意到,但那时似乎已经是这样了。薇尔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有种不祥的预感告诉她这或许也是导致这场死亡的原因之一。
她还看到了他们历尽艰辛从岩洞里得到的挂坠盒——可惜他们不知道那是假的,已经被一个满腔孤勇孑然赴死的傻瓜调换过了,薇尔控制不住地去想,如果不是因为邓布利多在岩洞里喝下了那盆古怪的毒药,那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满腔的愤怒无从宣泄,薇尔把那个假的挂坠盒握在了手里,力气大到仿佛要把它捏碎,这个挂坠盒害死了雷古勒斯,也害死了邓布利多,它,Horcrux,到底是什么?
同样的梦境再次循环往复,薇尔将这种重复当做命运最严正的警告。
但这样的反复也让她在白日里变得无精打采,萎靡不振,脚步飘忽得像个幽魂。
在此期间,她遇见了一次西弗勒斯.斯内普,即便理智告诉薇尔,她不应该因为预知梦里十几二十年后的他杀死了邓布利多,就对此时不过十二三岁的他产生憎恶,可是那种愤怒依然使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在他第一次主动向她点头时,她一脸冷漠地无视了那个动作,径直离开了。
混乱的内心使她忽略了西弗勒斯脸上嘲讽的笑意和握紧的拳头,尽管只有一瞬,但她明白,经此一遭之后,他们大概永远无法成为真正的朋友了。
她也没有办法去上天文课,只要一拐进天文台塔楼的楼梯,她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最初薇尔强忍着不适,她并不想因为对未来的恐惧与悲痛放弃当下的正常生活,她也并不想放弃一门自己一向擅长的学科,最终还是伊利斯发现了她的异常。
“薇尔,薇尔,你还好吗?”伊利斯的声音遥远得像是从夜空中的星星上传来的。
薇尔迟钝地收回凝视天空的视线——她看不到星星,只要一抬头,她就会想到梦里那个巨大的绿色的骷髅标记,骷髅的嘴里吐出了蛇信子般的舌头。
她看向伊利斯,像平时一样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么虚弱。
伊利斯收起了平时总挂在脸上的微笑,这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
“薇尔,你得去医疗翼。”伊利斯这话说的十分坚定,但薇尔还是摇了摇头。
她明白,自己必须得撑过去,对于命运的预知会一直继续,她会不断地看到身边人的厄运,她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死去,梦里的她无能为力,但现实中,在那些厄运到来之前,她必须得做好准备。
而做好准备的第一步,就是需要坦然面对那些关于不幸的预告,知晓它,了解它,然后想办法解决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瑟瑟发抖,甚至无法正常生活。
伊利斯低声说了句什么,薇尔没听清,然后她好像是不太文雅地骂了句脏话,最后像是实在无法忍受薇尔对自己的逼迫,直截了当地起身向天文学教授请了假,而后强硬地把薇尔拉去了医疗翼,虽然薇尔觉得自己的情况并不是庞弗雷夫人所能解决的。
最后在伊利斯的建议下——薇尔从来都没听伊利斯提起过,原来她知道自己晚上会做噩梦,庞弗雷夫人给薇尔开了一瓶无梦酣睡剂,伊利斯强硬地把药剂灌进了薇尔的嘴巴里,等她熟睡之后才离开。
而她也不会知道,伊利斯离开之后径直去了地窖。
雷古勒斯在被告知有个拉文克劳的女孩在公共休息室门口等自己时心中十分惊讶。
因为他在拉文克劳有交情的女孩只有薇尔一个,而圣诞假期之后,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不知为何总是来缠着他,就连魔法史课上不惜坐在第一排也要和他同桌,这给他和薇尔的秘密对话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以至于他甚至没有机会告诉薇尔双面镜的用法。
但因为早已经和薇尔有了明面上不相往来的默契,雷古勒斯并不认为女孩会莽撞到直接来地窖找他,所以,当他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门外看到伊利斯.戈德斯坦时,心里更多的是疑惑不解。
他当然知道这是薇尔的朋友,也是她的室友,每堂魔法史课上趴在薇尔身边睡得天昏地暗的同桌。在入学前,他甚至目睹了她们的第一次对话,但出于对薇尔的信赖,他不认为这位戈德斯坦小姐会了解他和薇尔之间的事情。
而且这位戈德斯坦小姐抱着双臂,站在走廊立柱的阴影里,脸上的神情看不太清楚,但语气听起来相当不耐,似乎不怎么乐意和自己打交道。
只是不等雷古勒斯询问,女巫已经开口了,并且直奔主题,“薇尔在医疗翼。”
听到这话,雷古勒斯心中闪过一瞬间的焦急,但他迅速冷静下来,面上也维持着冷漠的表情,“什么?这位小姐,我不知道……”
但是戈德斯坦小姐显然不想和他绕圈子,下一秒她说出了令雷古勒斯更惊讶的事情,“她又做梦了,状态很不好,该死的……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我觉得她应该需要你……”
这次雷古勒斯是真的无法维持镇定了,一方面,他不确定眼前的女巫知道多少关于薇尔梦境的事情,另一方面,他无法抑制地担心着女巫嘴里“状态很不好”的薇尔,这一刻他甚至想直接奔去医疗翼。
戈德斯坦小姐说完那句“她应该需要你”之后,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见雷古勒斯还愣在原地,她嘴里骂了句什么,微微动了动自己的魔杖。
雷古勒斯只觉得一种冰凉的感觉将他从头到尾笼罩了起来,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已经变成透明的了——这无疑是个强力的幻身咒,无声版,甚至连魔杖都没有按照书上的姿势挥动,但他很快就把这些问题抛在了脑后,急匆匆地朝医疗翼赶了过去。
从地窖到医疗翼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但雷古勒斯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从自己的脑海中飞速地流逝了——那是一些本该令他困扰的问题。
譬如,为什么伊利斯会知道他与薇尔的往来?
又譬如,为什么伊利斯会在薇尔做噩梦之后来找自己,并认为这是薇尔此刻需要的?
再譬如,为什么伊利斯.戈德斯坦,一个日常表现得平平无奇的拉文克劳学生,能轻而易举地如此完美的幻身咒,且近乎于无声无杖施法?
但当雷古勒斯站在医疗翼门口时,这些疑问就已经从他的脑海中彻底消失了。
他甚至不会想起自己是从何得知了薇尔的消息,也不会记得自己是怎么旁若无人地跑到这里来的,他只记得自己来这里是为了看望薇尔,因为他需要她。
记忆的不和谐之处让雷古勒斯有些困惑,但他准备先解决当下的问题。
不知道薇尔又做了什么,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模样。
雷古勒斯看着病床上女巫恬静的睡脸——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有些过于苍白了,准备等女巫醒来好好质问她。
薇尔醒来的时候是深夜,这次她可算体会到了上次雷古勒斯半夜醒来时的心情。
她得承认上次是自己过于莽撞了,因为在半夜醒来看到自己床边有一个人影时,她的第一反应也是去找自己的魔杖。
好在雷古勒斯一直醒着,他似乎一直盯着薇尔病床上的某一点,在听到薇尔醒来的动静时便反应了过来,看到薇尔下意识的动作,他同样想起了上次,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这次他们两个的角色正好相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医疗翼。
熟悉的笑声让薇尔放松了警惕,不过她依然需要自己的魔杖。
【“雷古勒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看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雷古勒斯又愣了一下,因为他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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