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当初是常阳宗的少宗主用几百万上品灵石拍下的吧。”
江砚承尽量不让自己的嫉妒显露出来，脸上仍旧保持着温和淡然的神色，回顾着当初他在拍卖会现场的情形。
“常阳宗的少宗主很喜欢收藏一些奇珍异宝，而且非常舍得花灵石。”
“这条手链刚出世时，元起大师非常满意，很多人听闻想要求取。元起大师为了给它找一个有缘的主人，便将这条手链放在了摘星阁里拍卖。”
“好多人想抢，我也是慕名而去。不过最终所有人都败下阵来，实在是栗少宗主太舍得花灵石，其他人都比不过。”
“最后这条蓝焰星阶落在了栗少宗主的手上。”
“之后再没听到过这条手链的消息。”
江砚承保持礼貌微笑，回身继续准备器具。
栗少宗主有的是灵石，几百万灵石砸回来的稀世法器说送人就送人。
普通人也只能羡慕嫉妒。
江砚承内心幽幽叹气，忍不住用余光偷偷打量望着手中蓝焰星阶微微出神的女子。
能让栗少宗主送出稀世法器的女子，多少有点特别吧？
不过……
论长相，对方长得还算小家碧玉，在凡间或许还够看，但在美女遍地都修真界，这个长相只能说是平凡得毫无特色。
论身材……
穿着普通的弟子服，看不出来。
论性格，目前没看出什么特别。
论天赋？
至少目前粗看是杂灵根，而且既然都来找他洗髓了，必定是天赋不好。
呃……
所以这般平平无奇的女子，到底什么来头，能让据说冷漠高傲，独来独往的栗少宗主以稀世法器相赠？
江砚承一边准备，一边在脑海中脑补了一出又一出狗血剧情来圆这个行为背后的逻辑。
将蓝焰星阶递给在外等候的于文峥后，温微竹按照江砚承的要求，坐在一堆器具中间。
她的四肢缠上丝线，丝线的另一端连接在一些不同的球与镜子上。
没一会，坐在温微竹身后的江砚承发动灵力。
整个过程，江砚承都要求温微竹闭着双眼，保持放空状态，不要试图去控制自己身上的灵力。
温微竹尽量让自己放空，她能感觉身体浑身发热，似乎有热热的暖流淌过。
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江砚承收了功。
他的神色凝重，并没有多少喜气。
温微竹意识到情况并不太理想。
江砚承起身，询问温微竹的意见：“你是想要自己听结果，还是与出去与于兄一起听结果？”
“我自己听就行。”
“你知道修士的灵根是怎么回事吧？”
江砚承没有急着说结果，这是他多年总结的经验。
如果是好结果，他会直接告诉对方。
但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他会先讲明原因，再告诉对方结果。
这样可以很大概率降低对方因为接受不了事实而愤怒，甚至于对他们产生质疑。
温微竹摇摇头。
她大概猜到结果。
但也许就如江药师所担心的那样，每个想要洗髓的人必定是抱着期望来的，哪怕最终结果惨不忍睹，也会不甘心，想知道为什么。
于是她问：“我的灵根是什么情况？”
江砚承见温微竹情绪还算稳定，便将情况细说了一番。
“五行元素相生相克，往往一个人能控制某一种元素，那代表着他的体内有这条灵根的同时，没有与之相克的灵根。举个例子，我能操纵水，只能代表我体内没有克制它的土灵根，金木水灵根可能也存在着，只是由于互相克制，我就无法操控。”
“所以，往往一个人的灵根越少，对相应元素的灵力操控越强。”
温微竹点点头，大致能理解。
“不过这其中天灵根是例外，天灵根是拥有多灵根，灵根之间却独立互不影响的存在，所以天灵根能操控多种元素，而且每一种元素都很强。”
“从这方面来看，杂灵根似乎和天灵根是同一个构造，因为杂灵根的人本身也是体内存在着多条灵根，但是杂灵根与天灵根最大的区别就是，杂灵根人的灵根互相之间会沾粘，会融合，导致不同的灵力元素混合在一起，以至于无法操控单独的灵力元素。”
温微竹听明白了，既然多灵根的人会因为灵根互相影响导致对无法控制单独的灵力元素，那洗髓是怎么做到的？
“洗髓的本质是清除掉很弱的灵根。当一个人拥有多条灵根的时候，自然有比较强的灵根也有比较弱的灵根，灵根比较弱的时候，我们可以通过外力，将这根灵根消除。”
“但是灵根的存在是多种多样的。”
江砚承无奈地看向温微竹，“很遗憾，你拥有五条灵根，并且五条灵根的强弱都差不多。你这种情况，洗髓会很痛苦，而且几乎没有什么用。”
若是换做以前，温微竹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洗髓与否她也不太在意。
可现在，当她想变强的时候，却发现哪怕自己愿意吃苦，也没有变强的可能性时，温微竹的内心还是有片刻的茫然与凄惶。
“我知道这个很难接受，正常来说，杂灵根的人是洗髓可能性最高的人群，虽然洗髓之后天赋也不高，但比起本身天赋不错的人来说，至少是有进步的空间。”
江砚承轻叹了一声，“你这种情况也算是很少见的了。”
温微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礼貌说了一句：“打扰了。”
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于文峥正百无聊赖等在门口，见温微竹出来，急忙跑过来问：“怎么样？”
江砚承看了一眼温微竹，温微竹摇摇头。
于文峥愣住，他对洗髓已经有了一些比较初步的了解，对于杂灵根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才对啊。
但看温微竹不想多说，他也就没多问。
想来温师妹得到这个结果心里也很难受，便安慰她：“回头等方药师回来，我们再找他试试。”
温微竹摇了摇头，“于师兄，算了吧。江药师已经得出了结论，换成方药师也不会有所改变。”
“那不一定呀。”当着江砚承的面于文峥不好说，离开了愈药宗他才道：“方九南是师父，江砚承毕竟是徒弟，说不定方九南有办法呢。”
温微竹微微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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