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台上的手机铃声乍起,张姐连忙疾步过去将手机拿来递给姜莱。
屏幕上赫然显示:郑俊彦。
姜莱直接挂断,反扣手机放在桌上。
李规乘自然是看见她的动作,轻咳两声说道:“莱莱,是工作上的电话就要接听,不要因为在家休息就不接电话。”
姜莱笑了笑:“知道了,舅舅。”
“前几天跟你们院长吃饭时聊起来,现在的年轻医生很有自己的想法,你的属相八字我之前找大师算过了,按照上来的属相来找对象,肯定对你事业有帮助的。”
李规乘借机苦口婆心“劝”她。
姜莱沉默垂眼,自己面前的白骨瓷碗,精致通透,仿佛无论装什么都能一眼看透。
但偏偏太通透了,让人没有了食欲。
桌上空气停滞一瞬。
孟平洲抿了口茶,侧过身:“李叔,前几天出差得了个小物件儿,思来想去这东西最合适送给您。”
李规乘被吸引过去:“什么小物件儿?真是让你费心了。”
一个精致木盒被拿上桌,拉开铜锁可瞧见一件白玉观音挂坠摆在正中位置,那白玉油正透亮,瞧上一眼便知道价格不菲。
深信玄学文化的李规乘自然对这种物件儿兴致高,眼镜后的眼眸更是亮了,接过东西禁不住感叹,看向孟平洲的眼神更是多了份欣赏。
现在这些小辈里,真正懂礼节,懂老祖宗文化的佼佼后辈,真是少之又少。
只可惜,他和姜莱的属相不合,不然怎么不能撮合撮合。
年龄大,也不是什么问题。
姜莱趁机离开饭桌,客厅里张姐备了水果,她弯腰拿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解锁手机打开微信。
一瞬间郑俊彦的消息疯狂弹出。
这次她没有再耐心查看,而是直接滑动删除。
周六晚上他们已经见过面,心平气和地将问题摊开来讲,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但很显然郑俊彦并不这样认为。
“姜莱,我们好歹在一起快一年了,真没想到你这么想我,”郑俊彦摘掉眼镜,神情悲愤又失落,再度压低嗓音,“你太让我失望了。”
姜莱轻叹口气。
跟对的人讲话事半功倍,跟不对的人讲话费精气神。
“俊彦,之前我们聊得愉快是因为我觉得你很好,当然你现在也很好,只不过我们两个的三观理念产生分歧,而这种分歧光靠爱情和好感是维持不了多久的,感情不是缝合线,做不到严丝合缝的来缝合你我的三观思想。”姜莱温声开口,甚至在说出口后心底莫名松了口气。
公共场合下,郑俊彦几度想要拔高声音,可碍于情面又不得不落下,探着身子靠过去:“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怎么当初就没有发现三观不合,现在我好不容易有了留在临港的机会,你却要离开我,你让单位的人怎么想我?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他语气急促,索性摊开讲明各种利益。
姜莱无奈摇头:“俊彦,我建议你好好想想,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去多想面子的问题,毕竟成年人分分合合是非常正常的。”
她说的坦荡,桌子对面的男人眉间却拧成一个川,带着狐疑的目光审视她。
从来认识的姜莱是一个温柔又有耐心的人,对待病人认真耐心,对待他这个男朋友也很上心,从生日到各个节日,她送出的礼物都很对人心思,可以说是投其所好,最主要的是,她不会像那些小护士一样,撒娇哭唧唧的索求男友的礼物。
这样一个温柔又体贴的女朋友,郑俊彦一直很满意。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冷静得可怕,仿佛是一个跳出两人感情的第三者,说出的话字字带刺。
就好像,好像她撕掉了伪装,露出原本模样。
但他仍然觉得就这样分手太过可惜。
毕竟姜莱家境不错,还认识孟平洲这样的人物。
综合分析下来,她是个非常优秀的结婚对象。
所以,郑俊彦暗暗调整呼吸,语气缓和下来:“莱莱,我不想和你分手。”
对面,姜莱已经拎包站起来:“那很抱歉,我已经恢复单身了。”
说完招呼服务员结账,而后起身离开。
本以为她说的很明白了,偏偏郑俊彦不死心,每天晚上不定时打来电话,微信一连串的消息连环发送,字字句句都在剖析真心。
直至最后来一句“姜莱,其实你根本不爱我吧。”
姜莱茫然一瞬。
忽的门外响起敲门声,姜莱眨眨眼回神,起身开门。
张姐说孟先生要走了,先生和太太希望她下楼送一送。
姜莱应下,快步走下楼梯,孟平洲已经站在玄关处,瞧见她走过来微微一笑:“这小区我熟,你也不用送的。”
他已经穿戴整齐,黑色大衣裁剪得体,肩宽正体,袖口处露出一抹白,细看还隐约有几道褶皱痕迹。
姜莱拿下外套穿上,随意踩上外出鞋,越过他推开门:“走吧,我送送你。”
她的头发没有像用饭时那样扎起来,散下来的发尾卷曲着,一缕擦过他的手背,有些痒意,很快消失不见。
孟平洲没有再制止她。
初冬山腰上温度要低很多,姜莱无意识搓了搓手臂,不经意间抬眸正对上孟平洲。
她顿了顿,主动开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平洲:“从哪里回来?”
他反问她。
这让姜莱愣怔片刻,她并不知道这些年孟平洲去了哪里,只是听舅妈说他回来了,而现在她为了避免尴尬用了中国人最通俗的开头。
用饭了么。
什么时候回来的。
非常基础的问候语。
“姜莱,就到这里吧。”孟平洲停下脚步,昏黄灯光落在面前人脸上,笼过的脸颊处晦暗不明,眼下有一小块青色的阴影,看起来像是没有遮盖住的黑眼圈。
他指了指前面的路,语气淡淡:“两家本就隔得不远。”
姜莱插在外套兜里的手摸索到手机外壳,她仰起头冲他笑了笑:“好,那我就不送你了,外面冷,先回去了。”
说完挥挥手转身离开。
走出两三步去身后没有动静,她忍不住回头看去。
孟平洲站在原地,看见她回头,突然迈步朝她走来,垂下眼:“郑俊彦不适合你。”
没有在李家时候的客气,也没有在论坛会上疏离,他的嗓音多了点低沉温和,仿佛跟她说话就应该这样似的。
两人距离很近,姜莱不得已仰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眸,也看清他的神情:“这件事我自己有判断。”
“你的判断就是忍气吞声,扮演他的温柔贤惠女朋友。”孟平洲眉头轻蹙,意识到冷风从后面吹来,他转了转身不动声色挡下,语气越发清冷,“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还小,情绪不稳定爱发脾气,”姜莱压抑一整天的烦躁快要爆发,她不想争辩,“但现在我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你也不要再拿一个哥哥的身份来说教我。”
她抬眼,鼻尖被冷风冻得发红:“好吗?哥哥。”
哥哥。
这个称呼成功让孟平洲噤声,夜风窜起,将大衣衣角刮起,冷风沿着内衬钻进他的袖子里,像一条小蛇冰冷的身体缠住他的手臂,一点点汲取温度。
他沉默片刻:“姜莱。”
也只是喊了她的名字。
姜莱挥挥手,笑:“晚安,孟平洲。”
重逢好几日里,她先是喊了“哥哥”,又喊“孟平洲”,两个截然不同态度的称呼让孟平洲眉头终于皱起,神情阴沉。
走到半路口袋里的手机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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