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感受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前,温云琛先感受到的是自己身边多出来的气息。
她有些懵然地睁开眼,朝那气息来的地方看去,才发现那是裴允晏。
她不知道裴允晏是什么时候来的,或者就没走,只是他现在坐在榻凳上、靠在她的床沿,握着她的手,鼻息喷在她的手背上。
睡得正香。
温云琛一下不敢动了,默默地把头挨回了枕头上。
除了身上有些乏,头还有些晕,她已经感受不到太多发烧的感觉了,但问题在于——浮白和沉墨都去哪了?怎么就放任裴允晏睡在这里?
她倒是没有觉得有冒犯,只是觉得很抱歉。
昨日是裴允晏最先察觉她病了,又是裴允晏把她抱回房里,之后似乎还照顾了许久……温云琛不觉得她理所应当地让一个将军为自己尽心到这种程度,哪怕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但除此之外,心中似乎还有一丝别样的感觉。
从前生病,来照顾过她的人也不少,浮白沉墨自不必说,阿父、阿母、阿兄,还有阿音,他们都来照顾过自己,那时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感受到自己正被亲友们好好爱护着。
如今这人换成了裴允晏,倒是让她有种别样的感觉。
心中除了暖意,似乎还有些悄然滋长的酥痒。
不难受,却很奇妙。
“淑女还要看我多久?”
毫无征兆地,原本应该睡着的裴允晏突然开口,温云琛一愣,随即道:“你装睡?什么时候醒的?”
裴允晏抬起头来,带着清晨的慵懒笑着:“在你醒的时候,你只要动一下我就会醒。”
也是,做将军的哪有能整晚都安安稳稳睡觉的?尤其是像裴允晏这种常年征战者,为防意外,总是觉浅。
温云琛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多谢将军照顾我,本无意麻烦你……”
“你觉得我照顾你会觉得麻烦吗?”裴允晏帮她整理了一下被子,轻声说道,“不麻烦,我只怕你病重,好不起来。”
温云琛:“……?”
“哦,不是不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裴允晏连连摆手,“我的意思是,我怕你一病不起……”
温云琛笑了。
裴允晏看着少女明媚的笑,莫名从中感受到一丝宠溺的感觉来,更加不好意思。
他从前怎么没觉得自己脸皮这么薄过?怎么说两句话就觉得脸颊被炉子烤过似的烫。
“哎呀我……我还是走吧,”裴允晏略有些手忙脚乱地退到门口,“我去叫你的婢女来照顾你!”
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温云琛躺在床上,只觉得好笑,不知怎么,她一点不觉得这个少年将军像传闻中一般铁血冷清、十恶不赦。
相反,她觉得他有趣得很。
甚至像个小孩子。
——
温云琛这病是着凉,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裴允晏总管着她,不让她完全好之前出去,她也乐意,整日在屋子里想事情。
但裴允晏怕她闷,每日都会带些外面的新鲜玩意儿回来,有时候是开得正好的花,有时候是小摊上卖的耍货,还有一日买回来两只小乌龟,放在了温云琛院子里的水池中。
每每发现有什么花新开,裴允晏还会去摘了花做花环,浮白还闷闷地抱怨道:“女公子,原先那个丁香的花环才刚找到合适的匠人,他又送这么多来,难不成都要嵌进宝石里去?”
“不了,”温云琛整理着那些花环,道,“这些都晾干吧,我好收起来,说不定还能存些香味。”
浮白狐疑地看着她:“女公子,你都要存起来?你……你到底是喜欢这些花环,还是喜欢上那个送花环的侍卫了啊??”
温云琛手一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从前没有想过,浮白这么一说她才有所察觉,她原本对于这种不易保存的东西是不会上心的。
难道真如浮白所说,自己喜欢上裴允晏了?
难道……不是自己从前想的那样,只是单纯想要报恩,所以格外珍视这个人的情谊吗?
这么想着,似乎她之前的想法就不太对劲。
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门口便传来了温母身旁侍女的声音:“女公子,女君请您一同去接家主回府。”
阿父回来了!
温云琛眼睛一亮,将刚才的思绪扔到了九霄云外:“阿父到哪里了?”
“已经进宫复命了,只待稍后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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