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莱特林休息室内,依然是魁地奇球队成员坐在休息室中央。
只不过,今天的氛围稍显凝重。
斯特林队长坐在最中央的座椅上,两侧长椅分别坐着球队的找球手——布鲁图斯·加格森和他的同伴,以及在比赛中大放异彩的新人击球手与追球手——安东尼奥·埃斯泼西托-霍兰德和哈伦·特拉弗斯的组合。
这看上去像是一场针对畏缩者的检讨,但当事人明显有话要说。
“我不信任他。”加格森说着。
“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你们都清楚,不是吗?”他坐在座位上,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用他那双略显阴郁的眼睛看向众人,声音中带出几分西格纳斯耳熟的尖锐,“所以,我凭什么相信他?”
“别这么说,”没等其他人做出反应,西奥菲勒斯·吉本——这位加格森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室友——便温声劝解道,“你考虑得太多了。”
“后面还有两场比赛呢!你的状态,可不能总是这么紧绷。”他拉着加格森的手臂,让他的坐姿重新放松,语气温和又体贴,“就算埃斯泼西托与你有些私怨,他也不能不顾大局针对你。”
西格纳斯坐在壁炉旁的长椅上,眉峰微挑。
西奥菲勒斯·吉本的话语,听上去是针对加格森个人的劝解,可所有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潜台词。
——加格森是球队的找球手,在后续还有两场比赛的情况下,他确实不应轻易受伤;而安东尼奥也的确与他有旧怨,加格森有所顾虑也情有可原。
很多人都能听出这其中开脱的意味,但易地而处,若自己是事件的当事人,又真的能毫无芥蒂地坦然面对吗?
毕竟,在斯莱特林的逻辑当中,“明哲保身”可从来不是一个贬义词——这是在坐每一位斯莱特林都能理解、甚至正在执行的重要理念。
西格纳斯微眯双眼,看向那配合默契的两个人。
——加格森以“信任危机”覆盖自己“临阵退缩”的行为,转移问题的焦点;吉本更是连消带打,让加格森的“退缩”变成了“理所当然”。
加格森沉默着,没有再多说什么——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
休息室内陷入一阵诡异的宁静,只有壁炉中燃烧着的木料偶尔爆出“噼啪”的声响,以及落地窗外的黑湖水底不曾停歇的水流声。
西格纳斯将视线转向莱昂内尔·斯特林,想看看这位魁地奇队长有何见解,却发现他正看向安东尼奥——这位意大利混血男巫正以哈伦的身体作为支撑、挤靠在雕花长椅上,姿态好不惬意。
注意到队长的视线,他打了个响指,将休息室众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他长腿一晃,坐直身体,眼神锐利地看向加格森和吉本,语气也是直白的鄙夷,“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该做的事情何时可以做,何时不能做——这些东西,还需要人教吗?”
“连这都分辨不出来……”他嗤笑了一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让这里面的东西,发挥点实际作用吧!”
“否则,你不如连夜搬去格兰芬多塔楼——那边不需要用到这种东西。”
加格森闻言脸色先是发白,继而涨得通红,想要愤然起身对峙,却被吉本强行压在了座位上。
公共休息室内的气氛,一时间紧绷得让人几乎忘了呼吸。
这两人的样子,就算下一刻抽出魔杖互掷恶咒都不奇怪——西格纳斯咬了下舌尖——当然,安东尼奥可能更想用他的□□。
众人的视线,最终还是汇聚到莱昂内尔·斯特林身上,毕竟他才是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决策的核心。
“安东尼奥、哈伦,还有埃德加。”斯特林队长开口,但完全无视了面前针锋相对的局势,“你们的战术组合暴露,之后的比赛中,必然会被研究和针对。”
“想想要怎么应对——下一套配合,可以开始练了。”他情绪稳定地下了结语。
安东尼奥与哈伦对视了一眼后,看向斯特林,最后郑重地点头应是。
随后,斯特林转向加格森。“布鲁图斯。”他叫了一声加格森的名字,将他愤然地盯着安东尼奥的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
“你需要在这两个月内,学会在赛场上信任你的队友。”他看着这位找球手,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或者,”他看向加格森的眼睛,“飞得更快些。”
***
加格森要怎么让自己在圣诞假期后的第二场比赛上飞得更快,西格纳斯完全不关心。
他只知道,斯内普教授这几天的心情可不怎么样——任谁在自身具有巨大优势的时刻,却被对手逆风翻盘,脸色都不会好看。
证据就是最近一次的魔药课上,教授的语言艺术精妙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就连西格纳斯,都被扫到了台风尾——“如果我们普林斯-埃弗瑞先生的脑子,还在它本来应当在的位置上的话,就该知道,比起像个石像鬼一样傻站在那里,他现在更需要做的,是动手把药水收进瓶子里。”
——说真的,教授用词可真温和。
当他在课后与罗齐尔兄弟说起斯内普教授那些巧妙的比喻时,这对双胞胎露出了一模一样的欲言又止的表情——显然,就算是他们,也很难理解西格纳斯对斯内普教授的“讽刺艺术”的推崇。
与斯内普教授如寒风般凛冽的态度相比,赛后的赫奇帕奇们的态度——准确的说,是对西格纳斯、安东尼奥和哈伦等少数斯莱特林的态度,有了好似回春般的转变。
赫德森在黑魔法防御课后,兴奋地转述起赫奇帕奇内部,对那场绝对称得上精彩的魁地奇比赛的讨论——
“你们那个击球手,就是在赛场中央击球的那个。”赫德森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他并没记清楚安东尼奥的全名——那个名字的音节,对他来说确实有些过长了,“哈克特队长说他很厉害!他说,他从没见过能把游走球控制得那么好的人!”
“他简直就像是游走球们的头儿(Boss)!”赫德森兴高采烈地总结着。
显然,安东尼奥在比赛中的惊艳表现,以及赛后颇有风度的道歉态度,让他在赫奇帕奇中获得了某种独特的认可——哪怕他是个斯莱特林。
“还有,那个追球手、那个特拉弗斯,”赫德森还提起了哈伦,不过他只记住了解说员曾经重复提起过的姓氏,“他给凯尔里斯学姐带去了镇痛的魔药,他当时说那是你提供的。”
在这件事上,西格纳斯不需要否认,他微笑着点头,“是啊!因为魁地奇比赛经常有球员甚至观众受伤,所以我提前准备了一些常用的治疗类药剂。”
埃里希补充了一句,“除了镇痛药,其实西格纳斯还准备了白鲜香精。”
只不过,当时的情况是骨折,所以才没有拿出来。
“哎呀,你们准备的可真充分!”赫德森感慨着,“凯尔里斯学姐说,多亏了那瓶镇痛魔药——她说她获胜的兴奋劲儿过去后,要不是有那瓶魔药在,她可能会丢脸地疼到哭出来。”
西格纳斯三人闻言,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洛塔尔拍了拍赫德森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这种细节就不要往外说了啊!”
斯莱特林虽然整体的名声依旧糟糕,但西格纳斯相关的私人友谊,看起来已经恢复到了魁地奇赛季到来之前的水平。
时间步入十二月,下一场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之间的比赛,将在不久后到来。于是,这两个学院之间,也进入了一种对彼此高度警惕的状态。
不过,对西格纳斯而言,不是斯莱特林参与的魁地奇比赛,他并没有多少关注的兴趣——战术观察自然有斯特林队长操心;至于那两个学院究竟能借着魁地奇比赛拿到多少学院分……那又不受斯莱特林的控制,不是吗?
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好好研究一下魔药课的作业,或者练习一下变形术,不是更有意思吗?
在西格纳斯对学习的沉迷中,霍格沃兹落下了第一片雪花——
某一天清晨,当西格纳斯从睡梦中醒来,就闻到了空气中那种冷冽的、独属于冰雪的气息。
透过寝室和休息室的落地长窗,斯莱特林们甚至能直接观察到湖面上冻结的冰层。
虽然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中一直燃烧着温暖的壁炉火焰,可一旦离开了休息室,位于黑湖湖底的斯莱特林地窖,就能让所有人都领略到冬日的刺骨寒意——阴冷的环境,让一口热气刚被呼出,就变成了一团团的白雾。
学生们终于老老实实地在校袍之外,披上了钉着银扣的黑色冬用斗篷。
“下雪了,那就是圣诞节也不远了。”安东尼奥愉快地说着。
礼堂的天花板上,从早上开始,就应景地落下雪花,落在学生们身上、长桌上就会立刻消失。
“圣诞节的假期,你们有什么打算?”
霍格沃兹的圣诞节假期通常有三周的时长,这个时间,足够学生们回家与家人团聚——哪怕是来自英国之外的地区;或者留在学校里,与其他同样留校的同学和教授们一起,度过温馨愉快、没有课程负担的节日。
还没等西格纳斯和罗齐尔兄弟做出反应,安东尼奥已经先一步炫耀起了自己的假期计划——
“我今年特意准备了跨国门钥匙。这样一来,我可以在英国待到圣诞前夜,然后再通过门钥匙回意大利。”他的手臂揽在哈伦的肩上,一脸得意,“而圣诞节前,我都会住在哈伦家里。”
他显然对自己的假期规划相当满意。意大利是个相当重视圣诞节的国家,能让安东尼奥留到圣诞节前,还要多亏了便利的神奇魔法。
“我们会一直留在英国。”埃里希回应着,“——前两天,我们收到了魔法部寄来的威尔特郡庄园解封通知。”
“英国魔法部不情不愿的,拖了好久才同意。”洛塔尔左手支着下巴,有些不情愿地说着,“所以我们这个假期,要先去接手那座破破烂烂的旧宅邸。”
哈伦听到这里,嘴角都有些紧绷。
“你们的父母不来英国吗?”西格纳斯挑眉问着。
埃里希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我们是德国的罗齐尔。”
洛塔尔也耸了耸肩,“两个来上学的小巫师也就罢了,成年巫师……我可不想在傲罗们的陪伴下度过圣诞节。”
“而且,家里的圣诞宴会还需要他们筹备和主持,往返两地实在太麻烦了。”埃里希解释着。
“好可怜哦!”安东尼奥发出了夸张的叹息,被哈伦敲了一下额头。
“所以,他们就放心的留你们两个小巫师在英国?”哈伦皱着眉问道,面上露出了带有一丝犹豫的表情。
西格纳斯猜测,他大概在纠结,要不要对这对双胞胎也发出暂住邀请。
不过,特拉弗斯邀请罗齐尔小住,两大食死徒家族聚头——然后哈伦就可以在自家的窗前,看到冒出来的傲罗们了。
西格纳斯为想象中的画面,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也就这一年而已。”埃里希解释着说,“等威尔特郡的庄园开通国际飞路网,以后就会方便多了。”
“国际飞路网?”安东尼奥挑了挑眉。
“我们是罗齐尔。”埃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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