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臣之身体虚弱,没过多久就偎在楚宁胥怀里失去意识。
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体温,不论怎么样总算松了口气,楚宁胥开始思索怎么离开云阳宗。
他在这个世界待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虽说没怎么出过楚宅,但未免脱轨,特意挑了些乱七八糟的话本、人族佚事看,甚至强迫自己一次又一次去看那些感同身受,血淋淋、远非常人能够接受的影息石,自然知道这里已经和他原本生存的世界不同了。
原主不是什么举手投足就能翻江倒海的元尊大能,单凭金丹后期的实力,想从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中毫发无伤离开……
楚宁胥皱了皱眉,握紧手里的剑,目光看向不远处。
……
云阳宗地处天门山,在屠天大陆最中北侧,地位拔然超群。
一为其历史悠久,往上数鸿蒙时代便有修士以‘云阳’自称,门派宗祠可追溯数千年,上一任帝君‘泽临’在此处坐化,留下仙器‘镇邪玲珑塔’。二为其得天独厚,天门山下存在数百条灵力充裕的灵脉,滋养二十座仙峰,其中灵气最为充沛的十峰皆属于云阳宗的管辖,底蕴非同一般。
十峰之一的‘元守峰’冲荡铃响起,无数弟子聚集于守天广场,又领命散开,开始详细盘查入侵者的踪迹。
眼皮下一个又一个紫衣弟子托着伏魔幡走来走去。楚宁胥手掌按在楚臣之头顶,无声息运转法器屏蔽他们两个人身上的魔息,悄无声息离开又一个死路。
半魔体质的弊端在此刻暴露无遗,灵力根本没办法做到同进同出,吸纳的灵气半数都被魔脉阻挡,眼看体内的灵力不够用,楚宁胥取出一枚极品灵石吸附其中浓郁的灵气,经脉传来密密麻麻的裂胀感,让他不由嘶疼。
怪不得原主绞尽脑汁也要变成魔界的门徒。
这半人半魔的体质属实恶劣。好歹他都是个金丹期的修士,连个基本的法器运作都支撑不了多久,还不如全都转化成魔气来得痛快!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响起鸾鸟鸣叫的声响。楚宁胥耳朵一竖,反应过来立刻往那响声的方向靠近,却无意间也被路过的弟子发觉。
看到他影子的云阳宗弟子面色一变:“那里有人!”
“追!”
楚宁胥极力提速,仍旧甩不开后面的尾巴,情急一下摸到储物囊中一个人形的纸人,眼睛亮起,飞快咬破手指在纸人上点画几下,那纸人就像离弦之剑般‘咻’一下飞了出去,与此同时在它落地的附近出现浓郁的魔气。
“伏魔幡有反应,魔物在东南方向!”
“元师兄说那魔物极其凶残,别让他跑了!”
“……”
乌泱泱一片弟子立马寻着那纸人落下的方向追去,楚宁胥看得叹为观止,忍不住摸了下手里残留的纸人,“这么好用?”
画替身纸人的方法是在原主的记忆力下意识找出来的。
就这么看来,原主的符箓造诣确实是高。
也是,能和云阳宗这么个庞大的宗门合作这么久,没两下功夫绝无可能。楚宁胥很快坚定了等之后有空就去研究研究怎么画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符箓,继承原主给他遗留的宝贵遗产的念头。
思虑间,已经抵达元守峰的边缘结界。
目光所及看到一队人马,楚宁胥大松了口气就要靠近。
却在此刻异象突生,一道男声呵怒响起:“谁在那儿?!”
身后一道极为凶狠的灵力夹击他的后背,与之伴随的还有一股莫名的气息,引着他体内的魔气往外冲涌。楚宁胥很快确定身后之人手里有一个比他屏蔽魔息法器更为高级的伏魔幡,心中暗叫不好。
人已经从山坡降落至半腰,根本避之不及——而在此时眼前步辇内忽然伸出一只白皙削瘦的手,在他的腰侧一握,楚宁胥整个人便被拽入白纱翩舞的轿内。
一股熟悉的檀香扑鼻,而后便是一股相当纯净的灵力出现,那些浮躁异常的魔气刹那间被安抚到乖顺无比。
在他身后的伏魔幡追踪纹在空气中扭动,最终失去目标游荡片刻,消弭不见。
耳边陷入一片静谧。
楚宁胥看清眼前出现之人的模样,身体一僵,脸上顿时变化。
一袭浅蓝长袍的人手指按在他的腰胯,细密如墨的长发被拢起束成高高的马尾,服帖靠在肩后,浓密修长的眼睫微微敛着,看不清神色。
他作势要起身,“我……”
有些冰凉的手指忽然抬起按在他的唇侧,将楚宁胥想说的话都挡了回去,也让他的动作无法动弹。
变扭地坐在谢临衣的腿上,目光扫过他脖颈处还未消去的红印,楚宁胥眼皮跳动,极不自在。
但也没等他不自在多久,步辇外就出现一道沉然的男声:“你们是谁?”
他的话落,另一道声音响起。
竹声道:“你又是谁?”
在外面的,自然是察觉异样追来的元弘易及其他元守峰弟子。
有年纪尚轻的小弟子见竹声言语极不客气,顿觉冒犯,立马呵道:“你们擅闯我元守峰有何企图?!”
竹声却冷笑:“我等何时闯了你的元守峰?”
众人一愣,随着他的话看去,只见他们在山上,而竹声等人则停在山下侧道。此处多用于运输各峰物资,不受结界庇护,确实算不得元守峰的地盘。
不少人眉头皱起,元弘易却是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他以腰牌为引穿过结界,走到他们面前语气温和道:“诸位同修勿怪。不久前峰中有一只极会藏匿行踪的魔物逃逸,我等观其向这个方向跑来,却忽然消失不见。”
话至此,声音顿了顿,目光落在那白纱重叠的步辇,他语气淡淡,“伏魔幡不会无辜发动,只怕是那魔物已经藏入车马中……此物凶残,不可轻视,还望同修海涵。”
他站的位置极其刁钻,三步而已,恰好站在了车马的前方,阻了他们的去路。
竹声发觉,僵硬的脸上出现几分冷意。“你待如何?”
取出一只沾了血迹的匕首,元弘易脸上的神色好似平易近人,微笑道,“同修多虑,自然不需要做什么——我这匕首上的血沾了那魔物的血可以引血契,魔物是否在车马中,只需你的主人下辇靠近这匕首,它自会感应。”
闻言明白了元弘易的意思,元守峰的弟子齐齐靠近,寸步不让,面色不善盯着他们。
气氛就此僵持下来。
他已经怀疑,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
步辇内,楚宁胥伸手摸向怀里的楚臣之,眉宇紧皱。
他的脑中飞速运转,思虑着他半魔身份暴露会造成的后果。
原主手中的魔器不乏高阶,现在云阳宗那些元婴天尊还未被惊动,不管不顾强行从云阳宗闯出去未必不可行……只是,思至此,他没忍住看向环臂抱着他的人。
谢临衣一双桃花眼透着几分淡和,和楚宁胥对上视线,眼睫颤了颤,还带着几分虚弱的嘴唇抿起,率先移开目光。
楚宁胥:“……”
这什么时候了都!怎么、怎么还搞这种氛围?
脸上又有些发烫,极力冷静,他面上冷淡移开视线,摸索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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