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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逐舟到地方时，游青酌还在拍戏，经纪人也很忙的样子，东一趟西一趟，好几次路过都让他在边上等等。
他理解，但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
游青酌一镜两镜下来，没中途休息过来谈，连一个眼神招呼都没有。
系统嘀咕：［她好像在冷落你。］
裴逐舟面上带着微笑，但额角起了青筋：“把好像去掉。”
他看着片场环境忙忙碌碌，没发作。
等到导演最后喊“咔”、换景，裴逐舟叫了她一声。
游青酌去换衣服，路过自己身边没说客气话，叫他去买咖啡。
经纪人其实屁事没有，拿着台词本跟上，装得火急火燎：“小裴你受累受累，这边太忙了。待会转钱给你。”
这还真不是待会转钱的问题，裴逐舟跟着去保姆车。
她这种级别的艺人演不大不小的配角，跟在主角身边转悠，也是有几件更换衣服，游青酌此时把阵仗搞得很大。
裴逐舟在车门口吐了口气，进去。
“合同已经拟好了，也发给你们看过，签一下不需要几分钟。”他把合同和笔放桌上，面上客客气气。
游青酌闭着眼睛等待调妆容，等了半分钟才撩开眼皮，看着合同封页，眉心蹙起，有些嗔怪的意思：“我们没有说签字啊，这合同还需要再聊聊。”
系统惊讶得冒出颜表情：［哈？来的时候不是……］
“果然，”裴逐舟不见怪，但磨后槽牙，脸上的笑已经有些冷了，“你的经纪人可没说合同有问题。”
游青酌翻看指甲的动作一顿，瞳孔里都是惊讶和无辜：“没说没问题吧？是叫过来谈一下。”
裴逐舟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噢你还在实习期，”游青酌的眼神和语气都覆上轻视，抱怨，“季总也是厉害，叫一个实习生办这些，不出问题才怪。”
这就很明显要刁难了。
知道意图，裴逐舟反倒轻快了，笑起来：“虽然我是实习生，但这些小事还是能做的。”
“小事？能做？”游青酌把合同翻得哗哗响，“这就是你说的能做？你们季总来谈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的手停在代言费和分成上。
“我不觉得有问题。”裴逐舟很直接。
游小明星一听，扭头横他，但看裴逐舟没有躲避，有点吃惊。
裴逐舟脸上的笑意已经淡下去，盯着她：“你觉得这有问题？”
这个助理的眼睛黑沉，被盯视的感觉让游青酌不怎么舒服，感觉到压力。
“怎么没问题？”她有点动摇，但还是指责，“昨天晚上说好的，会给我提代言费，分成也少不了！”
眼看着是有些动怒了。
系统的屏幕抖了抖：［裴逐舟，你悠着点，小助理是会害怕的。］
裴逐舟：“？？？”
唯唯诺诺的小助理确实会因为责备展现畏惧，但仅仅只是面对季江屿啊，对其他人并没有多少描写。
但裴逐舟确实感觉到身体肌肉在微微颤抖，不属于他控制的，是小助理人设表现。
他没有理系统，反问：“是没有给你提高吗？”
裴逐舟发现带低的声音高不起来，甚至有些业务失误的无措，但他现在对游青酌的捣乱含有愠色，实在是做不到完美贴合，问出问题时并没有多少罪责感。
显得有点语气不好。
游青酌也没感受到小助理的反思，把合同“啪”的一下扔桌上，抱手臂质问：“五五分就是提了吗？”
“不算吗？”裴逐舟接着问。
“是我在问你！”游青酌被气得发笑，“盛庭到底派了个什么东西处理业务？整个公司都是这样的人吗？”
裴逐舟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掉。
系统赶紧劝他“别冲动”“还要沿着小助理的性格聊”。
裴逐舟对系统说了句“聊屁”，走到桌前翻开合同：“那你是对这个分成不满意？”
游青酌失去耐心，叫着说要去接着拍戏了，让他回去告诉季江屿，派有能力的人过来谈，要是没诚意，就别合作了。
说完起身欲走。
那个经纪人全程看戏，这之后还当了一下白脸：“小游现在肯定是接受不了这个价格的，一开始也是你们在先，现在业务难办了过来让她顶，这点价格也没诚意。”
裴逐舟：“……”
游青酌快要走到车门，他故意等着，看到她在门口微微晃动的身体，是在犹豫。
“也是，”裴逐舟把合同拿手里，“谈合作需要你情我愿。”
听到这话，游青酌十分不乐意，反身：“你这说得倒成我的不是了，是你们盛庭没诚意耍手段。”
深海和盛庭签约，还面试新人，游青酌不可能不知道，现在没明说自己不乐意，但也没差别了。
裴逐舟叹了口气：“盛庭找你合作，你属于深海的艺人，不可能不找公司谈，昨天我们老板都来了，怎么会是没诚意？”
他太过坦荡，游青酌眉头皱着。
“之前的合同我看过，其他人是因为有作品或者收益评估，代言费结构合理，你采用的，还把之前三七开的分成提成了五五，”裴逐舟纳了口气，“已经很有诚意了。
而且现在你在为盛庭和深海合作生气吗？是你们老板主动打电话聊的，一切合作谈下来合理合法，我们并没有耍手段。”
在游青酌的视线里，裴逐舟的状态完全是“你个打工的还在这怨上上级了”的意思。
“你们……”像是彻底明白过来，她怒得脸上微微泛红，眼睛虚了虚。
裴逐舟的状态变得轻松：“从现实看，好好把这个合同签了才是正道，毕竟现在盛庭确实在面试深海的艺人，你不签，有的是人签，说不一定他们要价比你还低。”
游青酌现在还处于有剧未播的状态，现在播出的剧目太多，未播的东西被吹得再好，盛庭都不会去浪费时间和成本评估，更别说“定价”了。
何况深海派过来的人中有比她成绩更好的。
这些，眼前这个艺人不会不明白，她只是想赌，赌那群人和自己的代言没关系。
但裴逐舟不会露出真实现状，招了招手。
鬼使神差地，游青酌走回来，让经纪人把车门关上。
“我要是你，就好好把这个签了，”裴逐舟挑了一下嘴角，但没有几分笑意，“昨天你不是在说上海的活动吗？”
游青酌的瞳孔抖了抖，点头。
裴逐舟：“我知道深海会带艺人过去，承诺你的时候你被拒绝那次对吧？”
游青酌继续点脑袋。
“那时候艺人少，你叫经纪人去闹来的，”裴逐舟语气肯定，早查好了，“这段时间深海招了这么多艺人，到时候要去的有哪些，能确保么？”
游青酌皮囊下全是急切，刚想说话，裴逐舟接着说：“你不确定，所以要拍出好的作品，但这个周期这么长，就算综艺播出热度大，和爆剧也比不了，都不现实。”
“那怎么办？”
裴逐舟莞尔一笑：“这时候盛庭找你，其实你自己觉得也挺好的，特别是季总说那个活动里有熟人，就算深海不带你去，作为代言人，盛庭要去你也可以去，更何况现在深海和盛庭合作，就一定会带人过去。”
心思被猜中，游青酌的表情不自然，但还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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