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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小说:

找错反派哥哥后

作者:

青端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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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说削人,可能只是开个玩笑。

但定王殿下的削人,大概是字面意义上的削。

想想那个场景血刺呼啦的,钟宴笙忍不住也按了按自己的胃,怂怂软软地仰头问:“哥哥,我可以不削人吗?”

马车已经候着了,萧弄一步跨上去,闻声回头,神色显得十分善良,与满怀期待的钟宴笙对视几瞬,伸手一捞,就把看出他意思意图逃窜的钟宴笙拎了上来:“跑什么,不让你动手。”

钟宴笙跟只鸟崽子似的,绝望地被拎进马车里放下,外头的车夫便一挥马鞭,驾着马车出发了。

速度不慢,但四平八稳的,钟宴笙只得坐好了。

坐下来才发现,萧弄的马车里铺设相当豪华,脚下踩着的是绵软的地垫,连那一方小榻上也铺得柔软适宜,跟专门为谁躺在上面而铺设的似的。

小桌子上也有钟宴笙喜欢吃的点心,只是钟宴笙这会儿L被厨房里那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喂得太饱了,遗憾地看了一眼,撩开车窗帘子往外头瞅:“哥哥,你要去哪儿L削人啊?”

萧弄方才沐浴完,换了身闷骚招眼的湛蓝色,见钟宴笙裹着他的袍子,心下满意,等了会儿L,看他还是一眼都不看自己,啧了声,伸手把他的脑袋扭过来:“眼睛都要掉地上了。急什么,到了就知道了。”

钟宴笙跟萧弄相处这么久,已经深深领悟了该如何与萧弄相处,乖一点顺着他的**撸就是,听话地扭回头来,但是视线依旧不敢往萧弄身上放。

毕竟早上刚醒来时,他们俩做的事太不正常了。

他以前一直担心萧弄找到他后会报复他,咬他脖子,现在萧弄报复回来了,却不是咬,而是像踏雪那样又舔又蹭的……很不对劲。

马车没多久就抵达了目的地。

约摸是个繁华之地,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不断,钟宴笙冒出颗毛茸的脑袋往外一瞅,还没看清是什么地方,又被萧弄摁了回来,往他脑袋上戴了顶帷帽。

下车的时候马车夫不知道哪儿L去了,也没在马车旁边放小凳子,钟宴笙提着下摆,小心翼翼用脚尖往下探了探,就被萧弄抱着腰一提,放到了地上。

钟宴笙一开始被他这么抱来抱去的,还会勉强挣扎一下,现在已经放弃了。

他感觉自己像个什么小物件,整日里被定王殿下抱过来抱过去、拎过来拎过去的。

稳稳踩上了地,钟宴笙环视了一番附近的景色,才意识到这是哪里。

是他之前来过一趟的东市花街,只是先前他是来赴孟棋平的约,只在外围看了一眼,就上了孟棋平在贼船,没往深了来看。

面前的似乎是这条街上最大的店,装潢比附近其他的要豪奢不少,比起秦楼楚馆,更像是个金碧辉煌的酒楼。

萧弄带钟宴笙出来,坐的不是定王府带着标志的车驾,况且定王殿下以前久不在京城,回来了也甚少露面,没几个人认识。

但他那双眼深蓝色眼睛的实在是太过

特殊,面容又过于俊美,衣袍色泽鲜亮,一出现在就引来一大片视线,狐疑地瞅他眼睛。

……不会吧?

不少人都知道定王殿下因为母亲是异族,生了双深蓝色的眼睛,但定王殿下会出现在青楼楚馆里的可能性低到堪比**明天就要打上京城。

——京城最新流言,据说定王殿下在外领兵打仗时伤了根。

毕竟他连钟宴笙那样的美人儿L都下得去毒手,可怕得很,除了伤了根外,还能有什么可能?

萧弄对那些形形色色的目光毫不在乎,牵着钟宴笙大步流星跨进了大门,底下人已经安排好了,见萧弄来了,便有人出现,引着俩人上了楼。

这家青楼楚馆很是特殊,跨进内院,中间有个大台子,四周的包厢有一面都是对着台子的,只垂下一层轻薄的纱幔,能看清台子上的情况。

此时台子上正有一队舞女在急促的鼓点中旋舞,大概是关外的胡女,穿着清凉大胆,舞姿野蛮热辣,飞旋在台子上,极为勾人视线,钟宴笙只看了眼,还没看清人家衣服长什么样,眼睛就被捂住了。

萧弄捂着他的眼睛,带他往楼梯上走,沉着脸教训:“小孩儿L不准看。”

钟宴笙:“我不是小孩。”

“那也不许看。”

钟宴笙哽了哽,委屈:“……”

他就是好奇瞄了一眼!

定王殿下这怪异的性子,真是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提前安排进来的亲卫听着后面的对话,嘴角轻微抽了一下,恭恭敬敬将俩人请进了二楼视野最好的包厢中:“主子,都安排好了。”

萧弄随意点点头。

那群舞女也正好跳完,急促的鼓点声停下,四下传来些不满的声音:“就结束了?少爷我还没看够呢。”

“哈哈,李二,原来你喜欢辣的。”

“嘿,老子可不像你变态,喜欢那些十几岁还没长成的……”

声音都是从其他包厢里传来

的,因为每个包厢都是对着中间台子的,距离不甚远,这群**概也是嚣张惯了了,无所谓自己说话会不会被人听到,反正纱幔垂下来挡着,还有几分体面在,扯着嗓子就在对骂。

钟宴笙听了几耳朵,才听出来是怎么回事。

今日来这“天香楼”的,多半都是些世家贵族公子哥儿L,因为昨儿L他们收到消息,说今日来此处能有好戏看。

公子哥儿L们平日里乐趣不多,除了只剩斗蛐蛐儿L斗鸡,就是纵快马过闹市惹得百姓怨声载道,听到有大戏,纷纷赶来了,但都等好一会儿L了,耐心在逐渐告罄了,也就方才台上胡女的旋舞精彩一点,结果看两眼又结束了。

所以纷纷发起了牢骚。

钟宴笙听他们语气熟稔,仔细思考了会儿L,恍然大悟。

这几个人,虽然没看到脸,但他记得声音,都是孟棋平身边的狗腿子,上次还在景华园里,跟着孟棋平来围堵过他。

钟宴笙隐约察觉到了

什么,眨眨眼望向萧弄。

萧弄也不解释,拍了下身边的位置,示意他坐下来。

包厢也不算很大,但摆设精致,一应俱全。

钟宴笙走过去的时候,脑子里突然窜过那本该死的《金风玉露录》续集。

也是在这样的酒楼里,隔着纱帐,外面的人在讲书,里面的人在……

他僵硬了一下,突然就不想走过去了,摘下帷帽,闷着脸去搬了张椅子,坐到屋里另一角。

下一刻,脚下倏然腾空,他连人带椅子被萧弄一起抱起来,放到了中间的桌子旁。

萧弄不悦地教训:“坐那么远干什么,老实点。()”

钟宴笙:……?()_[(()”

周围其他包房的公子哥儿L们还在发牢骚,因为有一面墙是打空的,隔音极差,所以隔壁包房里的声音格外清晰,一个字不差地传了过来:“怎么还没新的表演,耍我们呢?”

“孟爷不像从前那天日夜带我们寻乐了,可真无聊,没什么新鲜事儿L。”

“萧闻澜也是。”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有人拐到了萧闻澜身上,语气很是不平,“从前还会跟我们喝喝酒,自从定王回京了,哼,跟只鹌鹑似的缩着。”

“也不接我们的邀约出来了,他萧闻澜很了不起吗?看不起谁呢。”

“呃,两位,虽然知道你们很不满萧闻澜,但萧闻澜他堂兄,毕竟是定王,他也是萧家的人,陛下还颇为宠爱他,从前经常接他去宫中……”

“除了是定王堂弟和萧家人,还有陛下的一点宠爱之外,他萧闻澜就很了不起吗?从前叫他就出来了,给我们结账装大方,现在还敢不应我们的约!”

“就是!”

“……”

听隔壁的人忿忿地说着萧闻澜坏话,钟宴笙有点生气了。

这群成日里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就很有本事吗?

要不是靠着家中荫庇,他们哪还能坐在这胡吃海喝?

萧闻澜就算没什么大本事,至少心肠比他们好得多了,不乱讲人坏话,人还讲义气,敢来定王府捞他呢。

萧弄的面色淡淡的,听着旁人讨论自己堂弟,也看不出喜怒,指节有一下没一下轻轻扣着椅子扶手。

那群人说完了萧闻澜,话锋一转:“定王……抓去的那个钟宴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起来像是想说萧弄的闲话,但对萧弄的畏惧已经刻入了大多人的心底,谈及萧弄的名字都会色变,所以话到嘴边,还是绕了个弯。

钟宴笙正生着气,莫名其妙就膝盖中箭,生气地站起来转了两圈。

萧弄本来眯了眯眼,见钟宴笙的反应,眼底又浮过丝淡淡的笑意。

“那个钟宴笙啊,啧啧,长得可真是漂亮,如今就是个小美人了,等他再长大点,也不知道会出落成什么样。”

“可惜被……抓去糟蹋了,那位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

“有淮安侯府的关系在,应该不会被弄死吧?”

() “哎哟,淮安侯府都有正儿L八经的真世子了,还管它一个冒牌货的死活?这么久了也没见淮安侯告到陛下那儿L去。”

“反正等那位玩腻了,八成就会被丢出来了,我还等着到时候英雄救美,把他诓回去关起来呢,嘿嘿……那什么,软玉温香,金屋藏娇。”

“哈哈……加我一个。”

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声低下来,带着股彼此心照不宣的淫邪之意,钟宴笙浑身不适,萧弄的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周遭似乎忽然就静了下去,钟宴笙注意到,有人被带着,或者说,被押上了中间的台子上。

那人衣不蔽体的,身上被黑色的锁链捆着,看不大清脸,只看到嘴里可能塞着东西,呜呜鸣叫着,将他推上台子的**概是嫌手脏,飞快将他一丢,擦了擦手指。

被丢到地上的人

叫声更大了,呜呜哼着,脸色潮红得可怕,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下去,奋力扭动的样子,宛如一条脏兮兮的蠕虫。

方才还在发牢骚催好戏的公子哥儿L们霎时静了下来,稀奇地瞅着台子上的人:“这是做什么?不给我们安排美人歌舞,来个什么丑东西?”

“恶心**,谁要看这种东西啊。”

“哦?我倒是觉得挺稀奇,但看着他在地上爬也没甚意思啊。”

站在台子上的人蒙着脸,拱了拱手,声音不高不低:“此人是我们捉来的最**肮脏的奴仆,诸位公子今日来此,可以对他提出任何要求,或是亲自上手。无论是砍掉他的四肢,还是挖出他的眼睛,只需一钱银子。”

四下一阵静默之后,几个人“疯了吧”的惊叹被淹没在其余人隐隐兴奋的声音里:“真的假的?”

“只要一钱银子,做什么都成?”

台下的蒙面人声音冷酷:“如您所闻。”

钟宴笙蹲在纱幔边,看了一会儿L,终于看出了那在地上慌忙蠕动爬行的人是谁了。

孟棋平。

他脸上被画了几道,因此不太能敲出容色,又被堵着嘴,所以没人认出来,但钟宴笙对他印象太深了,还自己上手易过容,瞅了几眼就瞅出来了。

孟棋平似乎还被下了什么药,目光涣散,在听清周围的声音后,又清醒了下,变得几位惊恐**,拼命往台下爬。

钟宴笙咽了咽唾沫,震惊地转头看向萧弄:“哥哥?”

萧弄翘腿靠在椅子上,一手托着腮,姿态很懒散,半边脸隐在阴影中,嘴角一勾,弧度却冷酷至极:“直接杀了,有点太便宜他。迢迢你说,对吧?”

敢觊觎他的人,几次二番对迢迢下手,杀了就便宜他了。

今早底下人将孟棋平从他小妾身上拔下来时,萧弄就准备好如何做了。

说着,萧弄唇畔浮起丝血腥冰冷的笑,随手抛出了一钱银子。

“啪”地轻轻一声,在其他人还在迟疑的时候,那钱银子在众人的视线中落到台子正中。

萧弄

懒懒道:“废右手。”

站在旁边的蒙面人翻手抽出**,猛一下刺进孟棋平的掌心,将他的右手钉死在了台子上。

孟棋平浑身一震,发出含糊的哀叫,但因为另一种药效,这种疼痛带来诡异的刺激,他整个人在台上挣扎扭动得更厉害了,本就因脸上油墨显得扭曲的五官,愈发怪异起来。

有了第一个人丢钱,那些早就跃跃欲试的二世祖也兴奋起来。

银子接二连二掉落到了台子上,本来今日被邀来的就都不是什么好人,几分恶意被兴奋激发感染成了十分,显得狂热起来:“废了他另一只手!”

“让他学狗爬。”

“剥了他的衣服!”

“哈哈哈哈哎哟我的妈,怎么还在发情啊?外头有没有狗?牵头狗来给他解解痒罢!”

周围的气氛极度狂热,台子上的孟棋平被剥光了衣服,做出无数丑态供公子哥儿L们玩赏,甚至已经有人撸起袖子,要上台去亲自动手了。

钟宴笙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后背,禁不住微微打了个寒颤,害怕地后退了一步,恰好撞上了不知何时起身走到他背后的萧弄。

熟悉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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