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无人的古道上,一辆马车停在路上,正是早前驾车离去的王黎和姜瑶。
“停车”,只听姜瑶不悦开口,“你可以选择随我回去,或者我自己回去。”
王黎面露难色,不知如何回答,尽管他对这种两头拉扯的局面已经十分熟悉,可他却一直没能想出个好办法去很好应对。
姜瑶见他不说话,心下了然他的选择,她从车厢内走出来,:“下车吧”拿过缰绳,已经为他准备好了话术,“我半途逃走你无力阻拦。到时,如此答他便是。”而后用力一扯,马车开始往渡口方向掉头。
乖乖,这还真是吃了秤砣,死了心,就偏要管凌樾这档子破事儿不成!
王黎赶忙跳下车,追着踉跄跑了几步,才堪堪拉住了已经掉头欲走的马车,他扶着腰,气喘吁吁,“小姐....三思啊!”
他缓了缓,拦在马车前:“老爷已经下了死令,那小子十有八九.....是活不了了。”
少女看他眼神闪躲,不假思索:“你骗我。”
见瞒不过,王黎索性全抖了出来,“是,老爷是没这么说,可他今晚却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
“若他识趣,说不定还能留下一命.....”可凌樾看着八成不像什么识趣的人...
“王黎,事到如今你我都难辞其咎。”姜瑶的叹息在荒野的映衬下平添悲凉之感,“可即便如此,....我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少女此话一出口,王黎下意识把手中的马靳攥得更紧。
姜瑶是他看着长大的,她从不是一个执着如此,痴心不改的人。可方才的话却又真真切切是从她口中说出。
即便知道结果,也要去救他?难道为了凌樾,她要赔上自己?
脑子乱掉的一刻,出口已是慌不择言:“他不过就是个再平平无奇的人,何以值得你如此为他?他死局已定,你即便去了,又添何益?”
"你知道的,我是为了什么。"姜瑶眸光清凌凌地扫过来,
“那神器注定掀起腥风血雨,就算杀了凌樾侥幸拿到,又能拥有几时?”
“神器既选了他,自有其道理。他若是死了才是真的乱了。”她勒住缰绳,冷冷道,“王黎,你莫要挡我的路!”
王黎死死攥紧缰绳,不肯撒手,语中已带抽泣:“我知你是为了姜府,你们都是为了姜府,....可是....何以把这个家分裂成这个样子?”
“自从夫人走后,你看看这个家....还像个家吗?”
中年人的抽泣声配着他饱经磋磨的脸庞,让这一番抒情极具说服力,“那渡口如今高手云集,刀剑无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和死去的夫人交代......”
“小姐,就听我这一次吧...”王黎再抬眼时,已是泪光婆娑。夜风卷起他有些花白的鬓发,比任何劝说都更令人心碎。
见他如此情状,少女再冷的脸色也不由消融,可攥着缰绳的手却丝毫未松。
少女的脸上是动容,可除了动容外却全是坚定。她终是长大了,再也不是听他唠叨的小女孩了。
王黎缓缓走到道上,扑通一跪,正正挡在了中央,而后以头抢地:“您若执意如此,就从老奴身上碾过去吧。”
姜瑶看着跪在泥泞中的身影,握着缰绳的指节有些微微发白。她之前总是怪王黎摇摆不定,两可模糊,可似乎也从没问过,他想要什么。
她一直以为他们要的是一样的。可直到凌樾的出现。
父亲想要姜府借助神器的力量更上层楼,可她只想将这祸水引出保姜府安稳无恙。王黎也是为了姜府,他不为他的权势,他只为......这个早已支离破碎的家。
这清贵的门第只待倾塌一刻,人们才能窥见其中原已空虚如此,破碎如此。
姜瑶敛起悲色,声轻音沉:“我意已决。”
“王黎.....若此事不成,你快些逃命去吧。”
说罢便不再多言,姜瑶解下靷绳,将棕马单独牵出,而后翻身上马,从古道一侧的草丛中拍马离开。
看着姜瑶策马远去的背影王黎脸色渐现颓然,可随即他立马起身去解车架上的另一匹棕马,动作很是迅速,与方才那年迈迟滞的中年人可谓是全然的不同。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带点什么迷药了,也不至于此刻还要去那群粗人手下讨命来活。
刀剑无眼,何况凌樾还是个修士,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的小命.....多想无益,希望凌樾已经被老爷收拾的服服帖帖,这样他们去了也好安全些....
他咬咬牙克服恐惧上马准备起身追去,可这时,渡口的方向突然涌起一阵冲天白光,照亮了天际,不过一瞬就消失不见,似乎不曾出现过。
这是什么?
他不记得老爷有带过什么厉害的法器...,难道是......可别是他们出了什么事,想到此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坏了坏了!坏了,姜瑶刚刚才跑过去!!!
小姐,你可别出什么事啊!
大雨过初,天依旧阴沉、压抑,月亮隐在浓云背后,吝啬它的光辉。
暴雨停歇后的东郊荒野,弥漫着干净清新的草木之气。激烈的恶战、浓郁的鲜血已经随着狂风骤雨的离去而散得一干二净。整个天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
渡口的河道上起了雾,深夜里水汽凝结的速度比白日快了不少,不到片刻,雾气已经浓重得让人辨不清方向。
凌樾一手捂着胸口,正跪在地上痛苦地咳嗽,稍缓后他晃晃悠悠地艰难起身,而后向着倒在地上的姜公走去。只是他小腿上的伤深可见骨,走的很是费力。
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可....又不大清晰。
但他知道,毫无疑问的是......自己杀人了,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姜公倒在地上,气若游丝,大抵是不行了。
凌樾走到近后一手按住腿,慢慢蹲下。他抿了抿干涸的嘴唇,良久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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