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段齐晞以换季为由，又给莫杳添置买了整整一柜的秋装，每一件都是高奢品牌的当季新品，只有在时尚杂志才见到过的款式。之前夏季的衣服，她都还没来得及全部试穿一遍，新的又要把衣帽间填满。
之前，段齐晞专门为她腾出一半的衣帽间位置，如今却只剩一个柜子是他的。他其余衣服不是搬去公司，便是胡乱塞进地上的麻袋里。
段齐晞还颇为得意地向她展示自己的收纳之作，所有的衣服、包包、饰品，都按照季节、款式、颜色整齐排列。一进门，莫杳以为来到了琳琅满目的百货商场。
“段少爷！求你收手吧！别再买了！我根本穿不完……哪来那么多机会穿这些名牌啊，我还只是个臭打工的实习生……”莫杳扶额哀叹道。
“啊？这些衣服你不喜欢吗？我是因为没办法陪你出门逛街买衣服，所以才……”他一脸茫然的表情，像个做错事的大孩子。
“喜欢！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但……再喜欢也犯不着买那么多啊，这都快成服装店了，你看你的衣服，这……”莫杳指着地上那个格格不入的麻袋，里面每件都是价格不菲的大牌男装，现在被挤得皱作一团。
段齐晞慌忙拉上袋链，语气轻松解释道：“没关系，到时候在一楼次卧装多个衣柜，再挪过去放着都可以，最重要的是你喜欢，其他都不重要。”
莫杳被他说到哑口无言，指尖划过新衣，空气中弥漫着的香水味仿佛都浸透了金钱的气息。她本该开心才对，但心头为什么居然有一种，自己被他包养了的错觉？说不出的怪异。
这种感觉，始于上周她匆忙穿了件看似普通的衣服去上班，却没想到一件衣服竟让她成了办公室里的舆论中心。
同事八卦地问起她到底是怎么买到这件限量版的单季新品。更有平时就看她不顺眼的同期实习生，借着开玩笑地语气，在背后碎嘴说她坐地铁却用名牌，怕是被包养了。
莫杳查了价格，才得知那件衣服竟贵到能抵掉她一个月的工资。
自此，莫杳再也不敢穿段齐晞买的衣服去上班。即使要穿之前，必先查清品牌和价格。
她视线忽然被柜子尽头一条流光溢彩的吊带长裙吸引。莫杳伸手去取，却够得吃力，段齐晞走过来帮她拿下。
“这是？”莫香抚摸着裙子上的面料，好奇问起。
“噢，差点忘记跟你说了，这是给你准备的礼服，明天我们飞旧金山，刚好我爸公司有个晚宴，全家人都得出席，我想带你一起。”段齐晞拿着礼服在她身前比划，低头观察她的反应。
“带我？”莫杳惊讶到瞪大双眼，“会不会不太好啊？第一次正式拜访，就那么突然去这种大场合？”
“不是什么大场合，算是私人聚会，就我爸公司那些股东和家属亲戚朋友之类的，都是自己人。主要是我想借这机会，把你正式介绍给他们，怎么？你怕啦？”他弯下腰，盯着她慌张的双眼。
“怕？那肯定啊……我什么都没准备，去那里该做什么说什么呢？我怎么介绍自己呢？”莫杳紧张得开始语无伦次。
段齐晞轻抚她的发顶，声音温和，抚慰着她焦躁不安的情绪：“一切都有我在呢，别怕，你什么都不用做也不用说，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站在我身边就好。”
“就这样？”
“对，就这样而已，其他的你都不用管。来吧，试试这条裙子合身不，如果不合适，那就得去到旧金山再买别的了。”
他作势要帮她脱衣服，莫杳一下子躲开，双手抱胸拒绝：“我自己来！你……你先出去吧。”
段齐晞歪着脑袋，露出疑惑的表情，双手叉腰发出无奈的闷笑声：“害羞了？我又不是没看过，干嘛让我出去啊？”
莫杳推着他后背，语气软糯：“你就先出去嘛，等我换好再看好不好？”
他被挡在衣帽间门外，就原地站定在那，时不时隔门喊话：“这条裙子款式不太好穿上，你一个人能行吗？要不要我帮忙？”
里面窸窣一阵，传来她犹豫的声音：“段齐晞，你还是进来吧。”
他带着一副“就知道”的表情走了进来，宠溺地望着她笑：“所以何必让我出去呢？你说你哎……
“这个拉链和蝴蝶结我够不着，你看看该怎么弄。”她撩起长卷发，转过身，露出光洁的后脊背。
他指尖缓缓拉上拉链，在蝴蝶结处停顿片刻，拆了又系，系了又拆，冰凉指腹时不时划过肌肤，激起细微战栗。镜中映出他微蹙的眉，似乎不甚满意。
“怎么了？你也不会绑吗？”
“好啦，这不就绑好了嘛，”他终于松了口气，得意地轻抚她后背：尺寸还合身吗？”
莫杳转身对照镜子，才发觉后背裸露大片的肌肤，“合身是合身，但……会不会太露了？”
段齐晞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脑海里突然闪回之前的某些碎片回忆，撇撇嘴道：“总没你上回去男模酒吧穿的那件露吧？”
她知道他又要翻旧账了，不好再埋怨什么，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地低头摆弄裙摆。裙子确实好看，段齐晞的眼光审美一向不差，挑的尺寸和风格也合适她。
转动时的缎面裙摆流转着七彩琉光，开叉处恰到好处勾勒出纤细白皙的小腿线条，后背的大蝴蝶结衬得整个人就像装在礼盒里的小鸟。
段齐晞倚在柜边，嘴角含笑，像在品鉴自己最满意的作品。
“你笑什么？”莫杳扫了眼镜子里的他，瞧见他又露出那熟悉的暗爽笑意。
“好看，你好看。”他毫不吝啬对她夸奖道。
莫杳仍不习惯他这种直白的夸奖，脸颊发热，小声嘟喃：“怎么感觉我现在好像成了你养的金丝雀似的，这里就是你给我建的大鸟笼……”
“什么金丝雀？”段齐晞笑意不减，走上前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若你想，这里也可以是我们的乐园啊，不一定非得是笼子。我们家的门永远为你开着，你可以飞进来歇息，也能飞出去看世界，你是自由的。”
镜中，他目光始终缠绕着她。莫杳也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心底涌起一股感动的暖意，往后仰头看着他问：“真的吗？”
“当然，我答应你的都会做到。”
他捏起她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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