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七点,天光大亮。
若有若无的薰衣草香弥漫床头,祝秋拨弄了下荷包,拍拍脸醒神,翻身下床洗漱。
荷包是她昨晚领到的奖励,里头除了薰衣草还有颗灵珠,它能化成任意祝秋所需的稀有灵材,进而帮她做出人间鲜有的甜品。
可惜只能使用一次,祝秋不敢乱用,就先挂在床头用来安神。
她来到厨房,扔掉那条碍眼的分界线,厨房重归宽敞,这才满意地打开橱柜,取出小煮锅,开火煮水。
等待间隙,她托腮看窗外,突然很发愁下周的任务。
系统要她在一周内集齐五百条好评,其中五星和四星各占一半才能获得新奖励。
可自从溪禾古镇的开发商连夜跑路后,这里客流量骤减,抛开好评率不谈,想每天卖出五十份都难,更别说现在每天至少要卖上七十多份,还未必能完成任务。
而且很坏的是,系统这家伙竟然不承认许冽舟那边的好评。
“因为宿主信誓旦旦说有回头客!”系统忽然出现。
祝秋惆怅道:“我不这么说,人家哪愿意跟我合租嘛,而且回头客也不会拿甜品当饭吃啊。”
“噢,那要不降点难度?收集三百条,跟上周一样。”
结果就是离回天上的日子遥遥无期,祝秋扯嘴角:“我拒绝,你有这闲工夫,不如上点量大实用的奖励。”
见她没动摇,系统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收声隐去。
·
晨阳从树缝中洒下,远处隐约传来河道早茶摊的吆喝声。
祝秋坐在后院惬意嗦粉,两只圆滚滚的小鸟停在木桌。
六目对视,小鸟往前跳了跳,踩在晃动的光点里歪头瞧她。
她放下筷子跑回窗边,手探进厨房抓了把瓜子仁,回来堆在桌面,雨露均沾地摸摸它俩的头顶。
吃饱喝足的小鸟飞回树梢欢快叫唤,阳光晃眼,她抬手挡在眼前望天。
凉风丝丝驱散暑热,一团阴影遮住她的脸。
“小秋室友好雅致,吃早餐都要蒸桑拿。”
祝秋脸上的笑意垮下来。
许冽舟站在她身后,手握小风扇对着她吹,低眸时眼里看不出情绪。
但能看出来他的脸很臭。
祝秋懒得搭理他,埋头继续嗦粉,瞥见对面的藤椅被拉开,两个餐盒摆上桌面。
祝秋头也不抬:“谢谢你的风扇。”
闷热再次取替凉风,她抬头。
风扇正对着许冽舟吹,凌乱的卷毛在风里晃动,两只眼睛又在盯着她看,很像在挑衅。
碍于面子,祝秋瞅瞅小风扇,十分有骨气地摆出“我一点也不热”的架势大口喝汤。
许冽舟啧了声,最终把小风扇扭回中间,风速调到最大,这样两人都能吹到风。
“买多了,一起吃。”他把餐盒往前推了推。
餐盒分成九格,每格都摆着精致的茶点:堆满虾籽的干蒸,晶透的虾饺,还有糯米鸡、蒸凤爪、流沙包和蛋挞……
全是河道早茶摊卖的点心。
其实祝秋下凡最想干的事就是尝遍供桌外的美食,尤其是大家都说香的早茶。
可惜她每天不是在采购,就是在备餐,真有时间又嫌外面太热、水边蚊子多而打退堂鼓。
现在美味点心摆到她面前,她再不吃是对食物的不尊重,筷子不受控地探向虾饺。
“为什么有空调不吹,跑这儿吃?”许冽舟故作随意问。
“怕臭到人。”祝秋咬一口虾饺,视线飘到凤爪上。
许冽舟冷哼:“知道臭还吃,不知道的以为你在煮垃圾。”
祝秋不乐意听,人吃的食物怎么能叫垃圾,如果忘记昨晚分房间的事,她觉得许冽舟人还挺好,就是不会说话。
她认真纠正:“这是螺蛳粉,不是垃圾。”
“行,下次回屋吃。”许冽舟端起凤爪,摆到她面前,“整条街都能闻到你这臭味,门口路过的狗都要捂鼻子。”
祝秋:“……”
她也习惯许冽舟三句必出两句不中听的话,所以也懒得和他争辩这些夸张言论。
她点头说好,掏出手机,想加许冽舟微信。
有了微信,即能方便双方平摊钱,又能把早餐钱还给他,毕竟她还做不到白吃白喝。
许冽舟神色变得不自然:“我用的零钱,不记得给了多少。”
祝秋挠头,早茶摊不能刷卡,大多都是扫码支付,只有少数老人家用现金。
她看看室友手腕上的智能手表,桌上的顶配版手机,扁平的衣兜,二十五岁左右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准备零钱的人啊。
以为室友不好意思收她钱,她换了个说法:“我明天也给你带早餐,平摊钱,我们还是加个好友更方便,你觉得呢?”
室友面露难色,对着手机操作好半天才肯亮出码。
扫完码,祝秋看着一串乱码昵称,灰白头像和空白朋友圈,脑袋缓缓飘出几个问号。
不过秉持坚决不打探他人隐私的良好品质,她只当室友是个简单直接且接地气,虽爱臭脸且说话有点难听但有钱的好人。
饭后,趁着许冽舟去拿行李,祝秋溜到厨房锁门,左顾右盼后,把窗户全都关起来。
凡人看不见神力,昨晚她的神力擅自冒出来表达情绪,许冽舟都没表现出任何诧异或者惊恐。
不过为避免产生漏网之鱼闯进来说她身带邪术之类的麻烦,她还是用偷摸的方式让自己能在人间多活一段时间。
她站在料理台前,想做点吃完能让人发自内心感到愉快的雪媚娘,或许能吸引点食客,这就要辛苦一下神力了。
得知是个轻松的活,紫雾今天格外乖顺地落入奶油,在打蛋器周围穿梭,但祝秋还是感到它的力不从心。
她边揉糯米皮,边看向碗边。
紫雾转悠的速度越来越慢,像上早八打瞌睡,接着又打起精神继续晃,最后还是没忍住瘫在半发的奶油里不动了。
祝秋不怪它,昨天的差评还没补回来,神力感到疲乏很正常。
她洗净手,捧起耷拉在碗边还试图爬起来的紫雾,安慰道:“没关系,回来好好睡,我们休息一天。”
紫雾蹭蹭她的掌心,乖乖缩回身体里。
祝秋把几个芒果和樱桃味的白团子放进冰箱里冷藏,回房间换套衣服出门散心。
·
今天是周六,恰逢十五,溪禾百姓会集聚神庙上香祈福。
灰尘在光柱里飘扬,一尊巨大的古铜神像前,许冽舟仰首,对上了神像低垂恬静的眼。
片刻后,他坐在蒲团上烦躁地搓脸。
天庭派他下凡查事,许是生活环境不同,他的灵力从下凡前就变得跟拆家的二哈似的,上蹿下跳躁动不安,闹得他心烦。
灵力与神力不同,凡人看不见神力,却能看见灵力。如果哪天他没控制住,灵力乱跑被凡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只要跟祝秋对视一眼,灵力又会奇迹般安静下来。
迫于无奈,他想尽办法找机会跟她对视,但他觉得不出半个月他就得疯。
于是他千想万想,想和祝秋的神像试试看,结果一点用都没有。
他又不死心地抬头看神像。
神像盘膝静坐于微光里,双眸微阖,嘴角含笑,与其他肃穆悲悯的神像不同,反倒多了些温柔与安定。
许冽舟倏地收回视线低头。
一只土松幼犬摇着尾巴跑进来,绕着许冽舟转了个圈,蓄力跳上神像的手臂。
细碎铜皮散落在地,许冽舟眼神骤冷,厉声阻拦:“下来!”
土松顿住,似乎不愿听他的,爪子又试探性地搭在神像掌心,只触碰到一秒,整只狗就被揪住后脖子拎起来。
“哎哎二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土松在空中扑棱爪子,“我就是脚痒想蹭蹭!”
“我看你是皮痒。”许冽舟一巴掌打在土松的脑袋,把它轻放在地上,蹲下来给它拍拍脚,“谁教你乱动神像的?”
“这神像破成这样,弄得我一身灰。”土松委屈地瞄了眼许冽舟,“还死对头呢,这么护着她,天上谁不知道她快要沦为凡……”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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