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白川千里迢迢至此,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赵谨抬手,翻阅了两册书卷,果然是税务不错。他明面上没有抗旨不尊,只是按时赴任,并前往封地罢了。
看了两折只觉繁琐,而辛白川也没走,直勾勾地看着青萝。
“辛大人既已送到,怎么还不走?”
寻常人对待钦差哪能是这样的态度?偏赵谨可以,他送客送得干脆,连一盏茶都懒得招呼。
青萝困倦得连辛白川来了都不知晓,辛白川这个招呼亦或者是请安,也没能在她面前亮一亮就被赵谨驱逐了。
“别枝,送王妃进正院。”
他的封地,自他受封便常来。一切装饰皆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在迎娶青萝以后,还添置了许多女儿家的用物。
辛白川见青萝进去了,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便也走了:“下官告退。”
赵谨摆手,巴不得这尊佛快走。
出京城时快马加鞭,后面几日却是一路游山玩水,虽是游玩,到底车马兼程,倒也累得慌。
公务就算堆积在案牍,但人是需要休息的,他便撂在一旁,等白日醒了再做。
宫中纷扰再难干扰到晋王夫妇。
次日醒来,辛白川还未离开景州城。
在故作姿态地来晋王府同晋王夫妇告别,他安的什么心,赵谨最是晓得。
可青萝恍若不知他对她有男女之情似的,仍旧像平素一样同他友好交谈。
赵谨劳累了半日,从书房里走出来便看到一身鹅黄色裙装的青萝,同穿着月白长衫的翩翩公子辛大公子辛白川站在一起言笑晏晏。
落花人双立,微雨燕双飞。
煞是刺眼。
“辛大人不知来王府有何事,也不叫牧风来通报一声?”
赵谨觉着自己出现不大合时宜了,但他还是出现了。
一来便要握着青萝的手,还笼在手心呵气道:“怎么这样冰凉?别枝怎么不多带身衣裳?”
别枝平白挨了训,却没有指责的语气。她知晓是因为晋王殿下醋了的缘故,因为关心自家小姐。
赵谨解下自己的披风,不由分说地系在青萝身上,替她笼好了衣领。
青萝甚少穿得这样娇俏,被披风一盖倒是可惜了。
辛白川只呆呆地看着赵谨这样霸道,在他面前大秀恩爱,他心中酸涩不已,却又无从分说。
赵谨见辛白川不说话,低着头问青萝:“王妃,你同辛大人说什么趣事儿呢?这样投契,本王也来听听。”
若是青萝是正儿八经的人,经历过人间情爱,一定会笑着取笑晋王在拈酸吃醋,自此后王府都不必采买醋了。
只去赵谨这儿打一壶就好了,但她不是,以为是赵谨正儿八经问。
她老老实实回答:“辛大人同我说宁远侯府的下落呢,辛夫人也查出了匾额之事的后手。”
谈起案件来还能这样开心?
不愧是他的王妃。
“哦?本王也想听听,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使坏。”
青萝这样坦荡,辛白川也一五一十说了:“姑姑说,是肃国公府的人。”
赵谨原来猜测应当是江家之人,或者是先太子之人。可若是牵扯上肃国公府,情况就复杂了一些。
他面上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几分:“此话当真?”
辛白川回道:“姑姑用的人皆是王府的手下,行事作风,王爷应该最是知晓。下官认为是真。”
赵谨沉吟片刻,辛白川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弄虚作假。
肃国公的职务已经叫他顶了下来,哪怕是他如今到了景州。
肃国公府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只手遮天,可那会儿青萝与肃国公府无冤无仇,为何要致青萝于死地?
看到赵谨不解的眼神,辛白川想要火上浇油,叫他知道青萝曾经因他遭受的委屈。
“王爷可知为何?”
赵谨摇了摇头。
辛白川微笑说道:“王妃被您拒之门外没有旨意那一日,肃国公曾递来拜帖求亲。”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见闻。
“为谁?”
“他自己。他要纳王妃为妾,说您不要的,他敢要。”
这话辛白川自然是从辛瑜那里听来的,她掌管府中事宜,一切都从她这里过。
赵谨如遭雷击,他以为对那时的青萝是恩赐。
晋王妃之位高贵,自以为自己的安排万无一失,没想到只是片刻,也能叫她被小人折辱。
他眼神转向青萝,青萝点点头,别枝接话道:“还有闝倡成性的江二公子,还有瞿家的老爷求小姐做填房……”
“那个六十岁的老头子?”
别枝含着眼泪点点头。
青萝自己不觉得怎样,是因为她没有这样的概念。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何等的货色,又是何等的恶心。
赵谨知道,他的额头上都爆了青筋。
辛白川只觉得快意,这种痛苦不该叫他一个人承受,他正暗自欢喜的时候,赵谨话锋一转。
“所以这是你为难江二那个傻子的原因?”
没想到他有此一问,辛白川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你做得很好。”
“还可以再狠辣一些。”
赵谨见不得拜高踩低之人,辛白川将青萝认作自己人,替她鸣不平。
不过就是心悦青萝罢了,他的王妃如此貌美动人又清冷出尘。
自有万千人宠爱,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辛白川被赵谨此话说愣了,原以为他会吃醋,会与青萝闹小脾气,好叫他休弃青萝,让他趁虚而入。
他竟然会夸他辛白川?!
不说辛白川本人,连别枝都暗暗为晋王的胸襟叫好,自家跟着如此宽宏大量的晋王真是有福了。
哪知此等“宽容”的赵谨正暗自盘算着,怎么叫高高在上的肃国公府也如宁远侯府一样坍塌。
也没叫辛白川离开的话,倒是青萝不解:“你既已将辛夫人的话传完了,还在这儿做什么呢?你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
辛白川有些受伤地看着青萝,赵谨却是十分欣喜。
不必他明里暗里地挤兑,青萝自会和这个什么不知哪儿来的“表哥”划清界限,这很好。
辛白川只得行礼告退:“下官先行告退。”
赵谨摆手,好脾气地目送了他。
见青萝裹着他的披风,只剩下一张俏脸在外头,也不解地看着他:“王爷没有公务吗?昨儿我瞧着可是有两大箱子的公文呢。”
说这话也太戳赵谨的心窝子了,但是她也没说错。要不是辛白川那只苍蝇嗡嗡嗡地绕着青萝飞,他还不一定这样出来透气。
青萝赶了辛白川又赶赵谨,端的是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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