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亮的墙壁倒映出轮廓诡异的身影——硕大的脑袋发顶线条崎岖，四肢短小，肚皮鼓起一个角，脸色也不怎么好，白里透着绿。
生菜卷牛肉鬼鬼祟祟地面壁，右手粗短的三根手指在开关盒底面摸索。
“有个凸起的圆点……”
凸起的圆点，摸到了！
“长按五秒……”
艰难地竖起中指，摸索着用力摁住！
“旁边有个可以左右拨的开关……”
开关……开关
开关呢？！
毛茸茸的手指使劲给开关盒瘙痒，鹿沅之的指甲陷进厚厚的棉花里，愣是摸不到开关的半个角。
形形色色的丧尸从她身后路过，赶场去听玩具车和直升机唱双簧。
它们涌向喧闹的6号电梯间，个别倒霉的丧尸还会被堵在路边、高高撅起、棱角分明的牛肉粒屁股绊一跤，脸朝下划出十里地，再顽强地顶着其他丧尸的脚底板爬回来。
“怎么了，是开关坏了吗？”
哈喇炸串店的众人看着镜头里淹没在丧尸堆中一动不动的生菜脑袋，心提到了嗓子眼。
鹿沅之仍在和指套里的棉花奋斗，她脸颊涨红，额头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摸不到……”
三四米开外的电梯间里，音响已经切到动物世界，“当猎物体力不支时，鬣狗会迅速围堵，瞄准腹部、□□……”
“嚯！了不起！”
“啊！”
耳机里毕笙的尖叫声短促，她喘了两口气，磕磕巴巴地叫：“沅、沅之，有只丧尸在你身后——”
鹿沅之保持弯腰伸手的动作，连指尖抠弄开关的动作都停了。
她身后的丧尸就没断过，毕笙完全没必要特地说……
鹿沅之心下一沉，难道是红芋的那只跑出来了？还是有几只丧尸围堵四周？
“额，”刀永思声音低沉，鼻音很重，“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奇怪，但是有只丧尸在啃你的屁股。”
“……”
啃什么？
在啃谁的屁股？！
谁在啃她的屁股！
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解锁，鹿沅之用袖子擦干净头上的汗，沉默地注视屏幕——
一只丧尸歪着脖子蹲在尖尖牛肉粒屁股后，把脸埋进毛茸茸的玩偶服里蛄蛹。
玩偶服里的空间宽敞，鹿沅之上半身往后扭了半圈，微微蹲下来观察玩偶服屁股的位置。
很厚实，没湿，没破。
确认安全后，鹿沅之站直身体，重新捣鼓方形开关。
“这丧尸有异食癖吧……”郝斌忍不住吐槽，“怎么玩偶的屁股也啃啊！”
“会不会闻到了人味儿，沅之你那边好了吗，要不要帮忙？”毕笙带着点担忧，“还是换了开关盒，所以郝若的方法没用？”
鹿沅之没吭声，她收回无力的手指，指骨到腕骨深处绵延出钝钝的酸，摸到了，但使不上劲儿。
手机揣进兜里，女生把手指捏得噼啪作响，她若有所思地想，那句特别有道理的歌词怎么唱的来着？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造——
沉迷啃屁股的丧尸极富耐心地嚼巴嘴里绵软有韧性的东西，半张脸埋进起伏的香香肉里。
当脑袋上投下大片阴影，笼罩出整只尸时，它动了动灰白的眼球，慢半拍地抬起脸。
一只深棕色、毛茸茸、只有三根粗短手指的大手从天而降！
一把揪住丧尸的后脖领！
呆滞的丧尸被拎起来在空中甩了半圈，侧脸重重砸在墙上！
“握草！”
“是把玩偶咬破了吗？”
“我马上来！”
“毕笙别冲动！”
炸串店瞬间沸腾，动静之大引起路过的丧尸停下脚步哐哐拍门！
三楼宇宙大玩家玻璃门上方露出的七副望远镜也开始剧烈摇晃。
“咋了咋了，谁看清楚了？怎么突然开打了！”
“我靠，那只丧尸直接飞了！”
嚼嚼嚼，“好下饭啊……”嚼嚼嚼，“话说我们要不要帮忙？”
四楼防火卷帘门开关旁，啃臭丧尸从墙上软软地滑下来，一条胳膊被背影挺拔的大生菜攥紧。
另一只手掰起丧尸的手指，在开关盒下摸索，没两秒鹿沅之就听见咔哒一声，锁开了。
开关盒正面的圆形按钮边，显示灯隔两秒闪烁着绿灯，鹿沅之长吁一口气，眼泪差点飙出来，她甩开手里的胳膊，伸出圆手——
“等等等！闪开！”同伴们嘈杂的喝止来得太迟。
鹿沅之反应不及，一股从左手边瞬间袭来的巨力把直接掀翻！
指尖擦着圆形按钮而过，鹿沅之目眦欲裂：不！
生菜卷牛肉侧倒在地，厚实的胳膊在地上弹了两下，生菜头黝黑圆润眼珠上的高光里闪过怨愤，它挤着胖胖的胖下巴往下看。
三只听到动静死命拱到开关盒边的丧尸，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的生菜卷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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