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逸川盯着许依恋,一直没说话,风从他们之间吹过,她的眼里似乎有揉碎的星光。
他感觉痒痒的,原来是大黄跑过来蹭他的腿。
“还没吃饱是怎么的,乖乖去睡觉,听到没有?”
蓝逸川揉了揉它的头,说道。
大黄似乎听懂了,发出委屈的呜咽声。
“哎呦,受委屈了是不是,爸爸怎么那么凶啊,还是到姐姐这里来吧。”
许依恋伸出手,抚摸着大黄。
“之前不是说不这么叫了吗,差辈了,听起来感觉很奇怪。”
“我觉得还好啊,我们又不是它真正的亲人,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但我总觉得好像占了你的便宜似的。”
“谁要跟你计较这些啊,我没那么小气。”
许依恋安抚完大黄以后,它便乖乖地回车上去睡觉了。
天空愈发暗了下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月亮已经隐去了光彩,只留下些许幽暗的红光。
蓝逸川在旁边支起了专业望远镜,叫她去看,许依恋对这些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又怕扫他的兴,还是凑过去看了看。
“想不到你兴趣还挺广泛。”
“读大学时的一些爱好而已。”
蓝逸川独自鼓捣了一会儿,感觉许依恋受到了冷落,便重新坐回去,往篝火堆里添了些柴火。
“你是在哪读的大学?”
“在国外。”蓝逸川知道她手上有美甲不方便,帮许依恋开了啤酒的易拉罐,递过去,“我妈妈把我接走以后,我在国内读完初中,就出国了。”
“真好,我好羡慕你,有这么好的条件可以读书。”
“只是看上去光鲜而已,你不知道,我刚到宁城去读初中的时候,根本跟不上学校的学习进度,小学六年都是在村小读的,这里的教学水平和宁城的重点中学,根本没法比。那时候我一点都不快乐,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上,都很不适应,我普通话也不标准,带着口音,经常被同学嘲笑,他们有时候用宁城话交流,我听的也是似懂非懂。”
许依恋一边听他讲,一边喝着啤酒,烤串凉了,她没有再吃。
“比惨是吧,你有我惨吗?我读小学的时候,频繁转学,连个朋友都没有,后来到了姥姥家,终于安稳的读了几年书,学校有个音乐老师,平时会给我们排练节目,她很喜欢我,觉得我是个跳舞的苗子,就跟姥姥建议让我去学舞蹈。姥姥是真的爱我,她的条件也不好,却还是把我送去舞蹈班,让我练习。再后来,我上完高中去读了师范学校,读师范的花销会少一些,我不想姥姥那么大年纪还为我操劳,我从那个时候起,就告诉自己,要独立了,哪怕早一天自己赚钱也能减轻姥姥的负担。”
说到这里,许依恋仰头喝下了易拉罐里所有的酒,蓝逸川都来不及阻拦。
“原来你是师范学校毕业的,难怪之前和小朋友交流,总觉得他们都特别喜欢你。”
“我读的是特殊教育师范学院,小时候确实挺想当老师的,可能是我的舞蹈启蒙老师吴老师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我也想像她一样,能够帮助更多家庭缺失的孩子。不过,现实却是,我得先解决温暖问题,赚到钱,才能做更多的事情。所以,这个理想可能要过几年才能实现了。”
许依恋的目光看向远方,眼神清澈却又无比坚定。
“那祝你早日实现理想。”
蓝逸川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拿起手中的易拉罐,与许依恋碰了碰。
他喝了口酒,继续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么美好的夜晚,聊点开心的。”
“开心的是吧,那就是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开始赚钱养活自己了,那时我年纪还太小,我的老师自己在外面开了培训班,我周末的时候就去给她做助教,赚的钱虽然不多,但是足够我的生活费了。”
蓝逸川看着眼前的女孩,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她自己的努力就是最好的证明,不需要任何人,任何事去作证。
“我想我现在的性格,可能就是那时候形成的,你刚才不是说我和小朋友交流有一套吗,其实你只说对了一半,这和我是师范生有一定的关系,不过,在大学之前,我就是在培训班时期和小朋友还有他们的家长打交道,懂得了其中的交往技巧。”
蓝逸川点了点头,补充道,“技巧是一方面,我觉得还有最重要的一方面就是,你足够善良,有一颗爱心,总是喜欢带给被人温暖和善意。”
“确实,因为我从小遇到的都是好心人,都是给我指路,帮助我成长的,所以,尽管我现在不算有钱,但还是喜欢做些慈善回馈社会。前两年,我还跟着一个慈善组织去山区支教了呢,虽然时间很短,只有几天,但我觉得很有意义,直到现在,我每年还是会报名去参加短期的支教。你有关注过这些公益活动吗?”
许依恋把问题抛给了蓝逸川。
蓝逸川低着头,像是在闷头喝酒,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做是在掩饰自己内心的紧张。
“你别想多了,我不是道德绑架,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那么忙,估计也没时间亲自去做这些吧。”
许依恋见他不语,便给他找了个台阶下。
“你累了吗,要不要去帐篷里躺一会儿?”
许依恋看着那个孤零零的帐篷,有些犹豫。
“怎么就一个帐篷,你晚上睡车里吗?”
“嗯,我睡车里,经常这样的,习惯了。”
许依恋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来了,你还说装备充足,连帐篷就一顶,还好意思说充足。”
蓝逸川愣在原地,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场露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总不能说是蓝逸辉这小子故意搞成这样的吧?
“不是因为你,帐篷本来是两顶,我问了蓝逸辉,他忘记装车上了,那一顶还在小院呢。”
“这人也太不靠谱了吧,我看他忙活半天往车上装这装那的,感情是一场无效忙活啊。”
“他这人就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回头我真得好好收拾他。”
蓝逸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丝毫看不出来生气的样子,情绪稳定得像一只水豚。
许依恋忽然很好奇,他如果真的生气了,会是什么样子?
夜深了,山里起风了,月亮又恢复了原状。
许依恋冷得打了个冷战,把身上的风衣裹得紧了些。
蓝逸川看了看她长裙下露出来的那半截光洁的小腿,把自己身上的冲风衣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腿上。
“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去帐篷里休息吧。”
“可是我还不困,现在距离我起床也没过去几个小时,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许依恋此时眼睛瞪得像铜铃,一点睡意都没有,她再一次后悔自己昨晚任意通宵了,把在山里好不容易养成的早睡早起的生物钟一下子就给打乱了。
她手里抱着一个毛绒抱枕,不肯撒手,用手指理着上面长长的绒毛,把自己的脸陷在里面。
“这个抱枕好舒服哦,我晚上可以抱着它睡觉吗?”
“当然可以。”
蓝逸川笑着答道,现在只要许依恋能够按时睡觉,不熬夜,他就什么都能答应她。
“我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一个毛茸茸,软乎乎的东西。你小时候会这样吗,或者你有阿贝贝吗?”
“嗯……好像没有,印象里小时候有一个小毯子,上面是菱格凸起的,我就喜欢用手指去摸着上面的凸起睡觉。”
蓝逸川努力地回想着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我以前有一个粉红色的兔子玩偶,我可喜欢了,这是为数不多我妈妈小时候买给我的玩偶。我天天抱着睡觉,可惜最后一次从宿舍搬家到自己的出租屋的时候,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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