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无聊刷视频中。
她弟弟给她发了个信息：【你来我们学校了？】
【你怎么知道的？】
【你在学校门口等我，我去找你。】
她想到林晨的态度，于是就跟他说，【我马上回去了。】
【我很快就到，十分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事不宜迟。】
一个月时间已经过去，他没必要再遵守约定。
林晓：……
正好这时候李慢走进来，“走吧，终于结束了，这应该是我在学校里的最后一次演出了，我们中午先单独去吃个饭，吃饭的时候跟你说个事情。”
怎么都有事要和她说……
“要不改天，我还要回去上班。”林晓不能说是她弟要来找她，她觉得关于李慢的事先和林晨说好缘由，再让两人见面，否则林晨对李慢恐怕不会有好脸色。
李慢面无表情，“哦，原来我还没有工作重要。”
“如果是这样我就不会过来了。”
他的脸色这才有所好转，“那晚上。”他补充，“吃完饭你来我家。”
“你不想看看晓慢吗？”
“好不好？”他拉住她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林晓终于还是磨不过点了点头。
见达成目的他喜笑颜开，“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送你。”
“不用麻烦了。”林晓说。
李慢闻言瞪她，“我们之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存心气我的是吧，还是说……”他想到什么微微眯起了眼，“有别人送你？”
·
两人一起往学校门口走，她时不时看时间，这样得撞上。
可她又找不到理由。
林晓觉得头脑隐隐作痛，好在天公作美，有人喊住了他。
“李慢学长。”一个人追上来，“有人找你。”
“谁啊。”
“不知道，看起来三十多，说是姓刘。”
本来李慢并不以为意，可是听到三十多姓刘，他哥助理就姓刘，上次他哥找到的问题他还耿耿于怀，怕他哥觉得林晓配不上他而从中作梗，电视剧都这么演。
他脸色不平静了。
林晓见状说，“要不你先去？”
“好的，晚上我去找你。”他走之前还抱着她，蹭了蹭，亲了亲脸。
难道说男朋友这种生物都是树袋熊品种吗？
她走到门口看到了林晨，他说，“李慢不在？”
他好像知道自己是来找李慢的，林晓摇摇头说，“嗯，他不在。”
“你今天来看他表演？”
“你怎么知道。”
林晨捋了把头发这是他焦躁的表现，当然是因为他最近关注李慢的动态后有了不少的消息来源，可以说他现在说整个学校里最了解李慢的人，没有之一，得知姐姐来看李慢后，他心里就觉得事态超出控制了。
“姐。”他冷静下来说，“李慢这个人根本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
“他靠近你就是不安好心。”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小可怜，那个顾凯，就他一跟班，给你看他家的背景，他平时都干些什么。”林晨把搜索的资料一样一样给她看，一看就是个花边新闻男主角形象，完全就不是在她面前的小绵羊。
可是林晓看完了，没震惊失望，她转眸看向林晨，不掀波澜地说，“你忘了我教导你什么吗？永远都不要对一个人的外在表现轻易下定义。”
“可是他……”林晨攥紧手机，这些所谓的‘证据’只能唬住别人，听风是雨的人多。可他姐什么性格他再了解不过了，她的心中有一套关于是非对错的衡量标准，如果她不认为错，就不会拒绝李慢的示好与靠近，所以他才找上李慢，才那么用心的找证据。
只要有一条能证明李慢确实不是好东西的有力证明，不用他多费唇舌，姐姐都不会再和他往来。
可是李慢的履历和他的脸一样白，一个父母宠溺娇惯长大的二世祖怎么可能干净？
林晨不甘心，“他不是好人！他这种人能是什么好人！姐，你先不要和他往来，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的，你忘了以前发生的事了吗？而且他不是从接近你开始就一直在欺骗你吗？”
“我知道。”
“我上次和他见面，我发誓他满脑子都不干净……”林晨停下了话头，“你知道？”
“是啊。”林晓回答。
这又不难猜，一开始他也就没有多用心粉饰，凭的完全是愿者上钩，她知道酒局是骗局，就是为了捉弄她，只是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必须要去，而从那天后他才突然开始认真伪装的，最近又在刻意暴露自己的真实面目，他在悄无声息的让他适应他的本性，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只是从没说过而已。
林晓对林晨说，“我开始就说过，我是原谅那些并不严重的错误行径的。”
林晨脑袋嗡嗡的，他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在飞快倒退，离他而去，他最信任的姐姐，最依赖的姐姐……说这种人可以被原谅。
他摘了眼镜，用手掐住自己两边眉骨，指节泛白，颤抖着嘴唇说，“我无法理解……姐姐，我无法理解你。”
林晓心里一紧，她着重说，“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她抚摸他的脸，却被用手打开，林晨扭过脸，“有什么不一样？姐，”他脸色苍白，“你让我觉得我所有的努力都毫无意义了。”
林晓呼吸一窒。
“所有人都可以，只有他不行。”眼眶布满休息不足的血丝，“姐，我和他，你只能选一个。”
“我……”
“林小姐？”在她慌乱不已，无法说清心情的时候旁边有人在喊她。
她看过去，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
这个人的出现可以让她从这个要命的选题中要是走出来，她心里确确实实的松了口气，“你是？”
“我是李先生的助理，我姓刘，您现在有时间吗？”
他手掌指向一边，“李先生请您过去。”
林晓尚且搞不清这个李先生是谁，林晨已经率先开口，冷不丁地说，“是李思来了吧？”
这话听起来很不客气，甚至充满了敌意。
刘助理看过去，“你是？”
林晓替答，“他是我的弟弟。”
刘助理释然了，“原来是弟弟啊。”
他远远走过来听到什么只能选一个，说实话，他还真以为自家二少爷陷入了什么三角恋戏码里了。
“那要不？有这个荣幸请你们吃个饭吗？”
“好啊。”答应的是林晨，他把眼镜插到上衣口袋，露出一双浅色冷淡的眼睛，他冷笑着说，“姐，你也应该重温一下这些有钱人的戏码了。”
·
李慢走到了学校剧院门口才发现这个所谓姓刘的人只是一家娱乐公司的星探。
他顿时不感兴趣的转头就走，星探还追上来纠缠要给他递名片。
“你条件这么好！刚才的表演我也看了，演技也不差，你一定会红的！爆红！大红大紫！来我们公司吧，我一定捧你，你知道我们公司是哪一家吗？同学！同学！你别走啊！你听我给你介绍介绍，你不要一时意气用事错过身价上亿的机会啊！！”
李慢急着往回赶，他不耐烦地拿了名片，“行行行，我知道了，有意向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回去等通知吧！”
“真的啊！你不要骗我啊！”三十多岁的男人追不上他的速度，在后面双手圈在嘴边，“我会一直等你电话的！”
最终男人也没等来电话。
李慢小跑到门口，看不到人后，心里面失望，看来是走了。
这时候有人从他背后拍他的肩膀，他还以为是林晓，高兴地回头，“林……”看到了顾凯的脸顿时臭的一比，嫌弃地说，“是你啊。”
“找谁呢？林晓？”顾凯说。
“怎么，你看到她了？她是不是走了？”
“是走了。”
得到确定的回答李慢顿时意兴阑珊，打算回公寓准备准备。
“上你哥车走的，还是刘经理亲自来接的，真排面。”
李慢退了回来，转头，“谁车？”
“你哥啊。”顾凯说，“怎么，你不知道？”
·
“我叫李思，木子李，思考的思。”
“我叫林晓，双木林，破晓的晓。”林晓继续说，“我弟弟，林晨，清晨的晨。”
刘助理坐在副驾驶位置听着后面两个人宛如机器人的自我介绍，忍不住看车厢里的后视镜。
三个人从左到右。
左边是自家老板，中间是林晓，右边是林晨。
这个位置有一点玄妙。
紧接着他就听到自家老板平淡地说，“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林小姐。”
刘助理内心好奇林晓会如何回应，结果她说了三个字。
“我也是。”
好家伙！自家老板这是棋逢对手啊！
虽然内心戏很多，但是刘助理已经训练了面瘫式微笑脸。
自家老板：“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你是李慢的哥哥？”
“嗯。”
“那我大概知道了。”
“……”
“……”
“好，那到地方再说吧。”
“嗯。”
随后两人就闭口不言了。
虽然高档豪华的车厢内部开了暖气循环恒温系统，可刘助理分明感觉到了脊背发凉，有两座冰山正在背后源源不断的制造着冷空气！
太冷了。
他瞄向另外一边可能打破尴尬气氛的人，可是林晨只是看着窗外，并不打算开口。
李思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来看，然后接起来，
“嗯，在我这儿，有些事我要和她谈谈。”
“我是你哥，为什么不能管？”
李思看了一眼手表，“再过十五分钟我会告诉你地址的。”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还特意和林晓说了一句，“我弟。”
刘助理振奋了一下，好的开端啊！可以借着这句话开始聊天了吗？
林晓瞄了一眼林晨，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再回应，而她的手机也响了。
一直朝着窗外看的林晨有动作了，他说，“姐，你把手机给我。”
林晓犹豫了一下，把显示有来电的手机递给他，他毫不犹豫掐断关机。
这个举动李思看到了，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
·
等到了地方以后，他点完餐后，开口说道，“李慢喜欢你。”
从短暂的接触里他知道切入正题即可。
“但我不知道你是否是一个值得他喜欢的人。”
林晨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无非又是以势压人，侮辱诋毁，原因不过是他们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我调查过你的履历。”李思说，“在你十八岁时父母离异，母亲远嫁，不管你们，父亲没有收入来源，考上双一流大学的你放弃入学，开始工作。”
“你用父亲的二手车载客挣了一笔钱，你送过快递，外卖，带着弟弟搬家，又开出租车司机，客车……弟弟考上大学后你就用挣下的钱经营餐馆。”
“我佩服你的勤劳和决心，你很坚强，不过我这里还有疑虑，你的污点记录。”
“你曾经因为殴打一名高三学生而进过拘留所还差点被判入狱，这让我怀疑你是否存在有暴力侵向……”
他话音刚落，林晨就站了起来，弄出了很大声响，“我姐打他是因为他在学校里对其他未成年人实施非常严重的暴力侵害。”林晨掷地有声地说，“其中就包括我。”
林晨冷冷看着李思，“所以我不会允许你以这样的名义污蔑我姐姐的。”
“你的意思是你姐姐做得对？”
林晓开口，“他说的对，我有错，你闭嘴坐下。”
“姐！”
“坐下。”林晓难得口吻严厉。
林晨慢慢坐了下来。
李思笑了一下对林晨说，“你是学法的吧？应该知道无论犯有什么错都会有法律来制裁，你刚才的说法已经严重违背了你学习的知识。”
“你邀请我们过来就是为了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们吗？”林晨满脸厌恶地说道。
“当然不是，我是来了解情况的。”
“我能找到的也只有你姐投递简历而生成的档案而已，我只知道她打了人，至于为什么打人，我是不清楚的。”
李思说，“所以她打的那个学生是一个校园霸凌者，专门欺负弱势群体？这确实不值得同情，不过难道没有学校领导来管吗？不能通过家长联合申明来反抗吗？对学生动手，陷入不利境地应该是最下之策吧？”
他嘴上是在问林晨，不过眼神却一直在看林晓。
林晨扯了扯嘴角，他撸起袖子，手臂上有好几道圆型疮疤，“烟头烫的。”
又摊开手臂内侧，“铅笔刀划的，我没有自残侵向，这些可以证明吗？”
“你们从出生时就是加害者，因为所有的资源都是向你们倾斜的，社会是不公正的！是媚上的！既然你问，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因为那个学生他爸给学校捐了两栋楼，就这么简单。只要不闹死人就好了，他爸都能解决，这是那个人亲口说的。”
“一群一年工资加起来还没他爸一天挣得多的人，有这样的父母真可怜，就算被欺负也是活该，这也是那个人说的。”
林晨说，“他有什么？他只是一个差劲的学生，可是他有钱，所以他的背后站着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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