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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河畔音乐会

小说:

绽镜

作者:

澹见

分类:

现代言情

咸水城河畔音乐会,是他们的第二站,也是他们此行真正的目的地。

长河,湛蓝、湿润、漫长的河流,让祁子锋的眼睛比身体还早陷在那片柔软的蓝色里面。

他太久没见过水了,因此不少时间都花在了坐快艇上,这里的鸟儿不怕人,成串成串地悬在快艇的两侧飞,就像大鱼飘动的两条长须。

在长须飞舞了一个多小时后,祁子锋和轶满等人下了快艇,跟听到了河畔的音乐而下艇的寻常客人没有什么不同。

不远处,高楼上的乐曲并不完整,音乐会似乎还在准备,祁子锋看了看上去钟楼的人们的衣着打扮,然后在人群中消失了一会。

不一会,一个年轻的乞丐走上了钟楼。

由于刚才上去的人们都围着谁在说话,所以乞丐就在旁边观摩着钟楼的内设和结构,却忽然被一幅壁画吸引住了目光。

那幅画是一个笼罩在纱帘后的花园图景,帘上似乎有风拂过,朦胧的花朵就从纱帘后探出头,向游客张望过来,成团成簇的云彩仿佛触手可及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一个低沉温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乞丐才转过了头。

“你好,鲜艳的年轻人。”一位老者对他微笑着说。

是柳间仿,祁子锋一眼认了出来。他见过柳间彷的三维影像,但他本人还要更年轻一点。

老者旁边的弟子柳燧却面带疑惑了,他想:老师说这是个鲜艳的年轻人?但这人分明穿得再素净不过了,这就是一个破产的穷苦人家。

或者直白点,乞丐。

“请问这幅画是什么人留下的?”不过,这位乞丐很有礼貌。

“一对夫妻。”柳间彷说。

乞丐微微笑了起来,那笑容似乎因为激动而波折着。

“您认识他们吗?”他又问。

“认识,一日。”柳间彷答。

即使一天,也算认识吗?披着乞丐外衣的祁子锋心想。

“你在画上看见了什么?”柳间仿问他。

祁子锋刚准备开口,同时,钟楼十点的钟声响了,柳间彷笑了笑,对他说:“等我演奏完。”

临江的钟楼下,大人的耐心如平静的河水一般富足,而小孩子们可按捺不住自己晃动的四肢。

”为什么还不开始,柳爷爷他在做什么呢?“一个小女孩问。

”他在做准备工作,我知道那叫调试。”一个男孩得意道。

“不,他在等人。”她旁边另一个男孩说。

“为什么?”女孩甩着小羊角辫,扭头问。

“因为刚刚,我们也是这样碰巧遇到的。”男孩看着他的两位小伙伴。

三双圆滴滴的眼睛同时都亮成了金豆子。

是的,柳间彷在等人,在等一个小朋友。一个很久没见,恍若隔世的朋友。上次是他们第19次书信往来,他说他想过来听他的音乐。

今天天气很好,柳间彷坐在钟楼的最高处,吹着最凉快的风,看着底下灿烂的面孔,直到最灿烂的一个出现了,那个小朋友来了。

那个小朋友衣着低调,但掩不住一身的休闲帅气,他面带着晴朗的笑容,左手逗着怀里飞来的鸽子,右手高高挥着,向他问好后,在底下最近的椅子坐下来。

他们一老一少的眼睛带着各自的光彩,青年怀里的白鸽不由地走了神,因为两人一上一下跨越千里相遇的眼神,仿佛是时光雕刻过的最美丽的宝石。

柳间彷向众人点头致意,拉起了一把老琴,弦上的婉转流音宛如凤凰从梧桐上飞鸣而起。应有路怀中的鸽子忽然飞了出去,加入了小城上那群日日环舞的白鸽,向整个天空环绕而去。

似乎整个世界都陶醉其中,然而此时楼下一个灰衣男人的手上却全是冷汗,即使表面上他几乎没有任何异样。

因为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个手染海水的卖蟹人而已。

然而卖蟹人入耳式通讯器中的指令在不断重复,而且一遍比一遍严厉。

“A32请立即执行击毙命令!”

“A32请马上执行,听清楚了吗!马上,立刻!”

“A32你是聋了吗!!!”

卖蟹人的胸膛快速起伏着,但在宽大破旧的衣服里面看不出,他低下头,左手掏了一下发痒的耳朵,实际是将里面的通讯器关成了静音。

然后他的右手在螃蟹筐里摸了摸,接着,一只不起眼的小螃蟹偷偷溜了出去,然后快速爬上了钟楼侧面的墙壁。

卖蟹人顺着螃蟹攀爬的方向抬头看上去,他的双眼似乎因为炎热而显得倦怠无神,最后他在衣袖中按下了引爆键。

伴随轰隆的一声巨响,钟楼顶部眼见的被炸毁了四分之一。

扑隆——柳间仿整个人几乎飞了起来,紧接着扑倒在钟楼残缺平台的边缘上。他的亲传弟子柳燧受伤倒在一旁,柳燧想向他的老师靠近,但显然很吃力。

底下的人群尖叫着,发生了严重的骚乱,然后却在极短的时间内被疏散了,转眼间,钟楼下柳间仿弟子们手中的乐器变成了荷枪实弹,他们进行了紧急戒备。

看来,云梢上关于柳间仿发展的乐派并不单纯的猜测是真的,这的确是一支有组织,有规模的民I间势力。

像应有路这样的生面孔,本来也在驱散之列,但奈何他身体轻盈,行动迅速,随着避过戒备枪口后的一个转身疾冲,他已经踩着一块较为坚实的残垣跳到了钟楼半腰,但此时,他的后背也已经被两百多个乌漆漆的枪口瞄得满满当当了。

他已经在距离事发现场最近的位置了,他仰头就看见柳间仿艰难地抬起了胳膊,并将手心朝外,这是制止下面开枪的意思。

于是他胳膊借力一抻,想翻身上去,却被柳老干瘦的手掌勉强按住了肩膀,然后朝自己摇了摇头。

这是严肃的拒绝。

应有路满腹疑惑,柳老的行为太反常了。如果不排除一种可能,难道他后面有人?凶犯还在现场?

这样一来,如果他是个普通人,现在贸然靠近的话,柳老必死无疑。但对他来说,有下面的火力掩护,他可以在轻伤或不受伤的情况下,救下柳老不成问题。

可是他不明白,凶犯还在等什么呢?

这明显是一次光明正大的击杀,从爆炸的中心来看,炸药被精准设计过,针对的目标也很明显,就是这位出走帝都,徙居异地的音乐大师。

底下的弟子因为柳老制止的命令不敢行动,半空中爆炸后的烟尘正在静静地消散开,抚过人们耳朵的大概只有风声。

腾起的微风把柳间仿花白的头发吹乱了,他眼睛微微闭着,头也稍稍垂下,似乎痛苦都藏进了脸上的褶皱,他像是个寂寞的老人,在干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听风。

垂目的视角让柳间彷看见了他的那位老朋友,那位老朋友有很多样子,今天的他是一位灰衣的卖蟹人。

在遵守约定上,他是个好人,即便现在他遵守约定,来杀死自己。

他经常来听他的演奏,当时性格谨慎的柳燧怀疑他的身份,想处理掉他,但柳间彷没有,甚至跟人家喝了一杯酒。

两年前,钟楼上的老钟坏了,但由于造钟的工艺方式过于传统,一时半会竟然找不到会修的人。

这时候,一位自称钟表工的人上来了,正是他那位不知姓名的听众朋友。

他在一股灰尘和铁锈味中移开鼻子,说:

”这钟老了,它一辈子被时间推着走,想想都累,不如停下来也好。“他靠在墙壁上,最后的眼神飘向自己。柳间仿看出来了,他不想修。

”或许是它在推动时间呢?“柳间仿说。

”历史的车轮吗?“那个人笑了,虽然听上去很像嘲笑,但接着,他的眼睛重新看回了时钟,好像第一次认真看它。

”那好像必须得修修看。”他说。

他修好了钟楼,却没有走。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修钟吧。”柳间彷问他。

”我有一个问题。“他说。

“看来这个问题已经困惑您许久了。”

“先王给你说了什么?你在保守什么秘密。”

“先王对我说了一些温暖人心的话。秘密?如果非要说秘密,那我在保守“我”这个秘密,你不是一样吗?”

他皱了下眉,瞥了眼右手的手环,沉默了片刻,然后说:“既然秘密是你的,就只能是你的,可如果你生不能守住,那就得用另一个来。”

“没有人能比我更懂我,这是个没有外解的秘密。”柳间彷微笑着敬了他一杯酒。

“好。”

记忆的碎片闪现在柳间彷这个就快报废的大脑里。

曾经的这个朋友修好了钟表,而今天,他炸毁了它。一切归于寂静了,柳间仿的耳朵仿佛也在那一刻死了。

但没有。

忽然,柳间彷抬起了头,他混沌的目光顿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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