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水城,披着酒店皮的钟楼事件驻军部内。一身昂扬正装的姚云参站在点兵台上,看见心心念念的应调查官松了一口大气。
“祖宗,您终于回来了。”
应有路没工夫在意自己离开几天,回来就变成祖宗这件事,直接问道:
“邵司长呢?”
“快到了。”姚云参说。
“那刚好。”应调查官理了理已经足够平整的衣领。昨晚熄灯后,他本打算睡下,却接到了姚云参的紧急通讯:
“最新信报:咸水城有潜在危险分子侵入,邵晓榷司长明早要下来视察情况,调查官您快回来吧。”
此时,应有路的拇指边摩挲着衣领上精致的花纹,边想着,这真是闪电般的突击啊。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根本没有从姚云参嘴里传来有关咸水城的暴力犯罪和疑似侵入的信息。
而且明明祁子锋一行人已经去了馥加,为什么潜在危险入侵的信息还在重复提醒?
如果排除信息延迟的可能,那么就是,咸水城这片海里来了一条大鱼,而且这条鱼非大即肥,甚至已经惊动到上面的食脍者离开餐桌,下来亲自垂钓了。
看来,在邵长官的亲切问候下,他今天要迎来实质性的新业绩了。
此时,大门外站着的士兵脚底忽然起了一阵怪风,他们纷纷后撤几步,像是给空气让开条路。
接着空气的纱帘被一只筋脉分明的手掀开,从透明空间中走出了一个人来。
连姚云参的眼睛都亮了亮,这是云稍上的几位权臣才有资格使用的水隐巡查舵。
他少年时见虞守陇坐过一次,当时的虞统领就像来自于另一维度的神祇一般,威严冷傲,惊心动目。
“好久不见,应调查官。”
身形清瘦却充满压迫力的邵晓榷走向应有路。
“恭候邵司长的指教。”
不远处,高挑的青年调查官,眼睛如浓墨般点动两下,说不上怪异,只是让人觉得那双漂亮的眼睛不该是那样的颜色。
“说不上指教,我只是个游客,想在这里看到一些美丽的风景,并带走一张同样美丽的照片。“
邵晓榷把紫金色的拐杖叮叮地杵上一级台阶,离他更近说:
“最好应调查官也在上面,这样,家里的人就会知道,你还是那么帅气精干。”
年轻的调查官算是听明白了,邵晓榷的意思是:他是来督察工作的,看实际情况还能顺便帮自己邀个功。
“真是一份大礼。”应有路微笑点评。
“令人迫不及待。”邵晓榷弯眉表态。
“姚副官,咸水城全部封锁了吗?”应有路侧目一问。
“已经封锁完毕。”姚云参郑重颔首,像一柱寒箭压紧弓弦。
”让你的两位队长分组全面排查西、南两面的情况。你跟我分别巡查北面和东面。不知道今天我们能不能找到那个美丽的拍照地点?”
命令下达后,巡查队形立即发生了变化,部队四横四纵,像从点兵台周围泄开的八股铁水一般。
“至于邵司长您”应有路看向旁边,这时,邵晓榷已经钻进了水隐巡查舵,并向他比了个“好”的手势。
意思很明显:他要随行。
应有路那张俊脸没垮下,因为他的笑容似乎可以托起一切,他轻轻一笑,说:
“看来,您也觉得办公室很无聊。”
他旁边完全隐入空气的水隐巡查舵则一声不吭,似乎是默认了这一说法。
“出发。”即将第一次在咸水城公开露面的钟楼调查官发出命令。
一个小时后,大张旗鼓的紧急排查只排起了一圈的扬尘和飞鸟,铁水们遇到的可疑人物,还没有巷道里的几只流浪猫可疑。
这场飓风行动带来的唯一的效果就是——人们都躲在房子里,叽叽咕咕,探头探脑地看着街上行走的,包装精美的定心丸们。
一切宛如一场寂静的观礼,直到阳台上的一位老奶奶揣心捧腹地微笑道:
”啊,我放心了。“
“妈,你这个月已经放第八回心了。“
她的老儿子摇着一只翘了边的蒲扇子,瞅着她手上的东西吐槽道。
“哦,是吗?但我看见领头的这小伙子,头一回这么踏实呢。”
双手把在护栏上看向巡查队的老奶奶咧着糯米似的牙,脸笑得像一颗红蜜枣。
被提到的队伍中的领头小伙子正是应有路,他闻声抬头一看,老人那阳台的绳子上正挂着两块半干半湿的猪肝,拼在一起很像个心形。
“那是什么?”邵晓榷的语气有些鄙夷。
“那个可以是大方敞放的真心,也可以是嗤之以鼻的烂心肺,要看您把它当做什么来看了。”祁子锋说。
“咳咳,这地方的人都这样吗?”空气中平白咳了一声,活像吸了一口不对味的霾气。
应有路恬恬一笑,听出他这一句的意思来了,他说的这地方的人也包括自己。
应有路隔着一米都似乎能感受到这只隐水巡查舵的震动,于是朝里面的人说:
”是啊。难道不好吗,这可充分代表着这里人情浓烈的信赖。不过,您大概不愿意拍下这样的照片。“
邵晓榷无语地咳了一声,心道:......骗鬼的人情浓烈。
老奶奶惊呼:“儿砸,你听,底下有老鬼咳嗽!”
水隐巡查舵中的邵晓榷再次无语.....,他压了压上火的嗓子又说:
“接下来,我们的应调查官只能期待期待钟楼了,是吗?“
他口中的应调查官眯了眯眼,的确,目前其他三个方向并没有什么线索传来,剩下的,只有钟楼区域了。
应有路的长腿跨回变械摩托上,他抬头望了望头顶愈加刺眼的太阳,然后将白皙的手指搭在帽檐上,将那顶冷煞的军帽稍稍压低了一点。
随即,电速油门拧下,四根尾管喷出鲜亮的蓝火,机械,塑胶和古老的地面摩擦出暴力的线条。
它们分散,扭曲,又束合,编组成了一张形状变幻的熠熠电网,这张蓝网驰覆之处,整片大地都为之震颤溃麻。
钟楼附近的保护区内,里面一个萝卜一个坑坐着的柳系弟子跟被软禁了起来没有区别,由于待在室内,宛如第二生命的声音带给了他们来自远方的信息。
疾促的电械声让他们知道,又有队伍来巡查了,而且是大规模的。
而他们行动在外的首领,柳燧。不,柳燧说,他们现在的首领是那位拿到项链的男人。但很可惜,他们只见过那位首领寥寥一面,并且现在也不明他的生死。
于是,他们只能遥遥地寄予希望:柳燧能找到他。
柳燧此时正站在去往钟楼大道上的某个中段地方上,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驶向钟楼的车队,大军汤汤犹如铁水漫道一般,而最清晰的,就是铁军头矛之上的那一簇惹目精光。
而当他看清那簇光里的人后,他的目光就再没移动过。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架藏在隐蔽处的摄像机,正在延时拍摄着他焦点中的主角。
他先是看见那个身形熟悉的人从摩托车上跨下修长而紧韧的长腿,然后他看见一道刺目的阳光照在他冷俏的帽檐上,再照在他胸前一堆鲜艳的徽章上,最后落在那双漆亮的尖靴上。
而这双尖靴将在这十方混沌的电械声中踏响最厚沉威严的主声。
眼前明明哪个细节都很熟悉,形成的却偏偏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直到这个男人因为看向钟楼方向,帽檐抬起了三指宽的距离,露出了那双尘埃落定的眼睛。
柳燧才在刹那之间变成了哑然静物。
那个在爆炸的钟楼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中得到老师项链的男人竟然是A区军方的人!还是钟楼总驻军的老大!
在场,跟柳燧同时震惊的还有几个身手矫捷的俊男靓女。
半空中,速经,丁空和季好就像三只壁虎贴着钟楼残体上的边角料站着,至于他们附近另外的一男一女,就跟没有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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