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辆汽车停在了老宅的门前。
那是一辆陈旧的二手福特车,尾部有一个车灯是坏的。
从汽车上下来两个女人,一个印尼裔的矮个子黑发女人,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头上系着一条已然褪色的旧苏格兰式头巾。
她们拿着大包小包的袋子——透过袋子的缝隙,斯内普瞥见里头是面包、南瓜等糕点和食物。
砰——大门打开,她们急匆匆地冲进去。
砰——大门又关上,那两个女人空手从老宅里跑出来上了汽车,发动机启动,汽车拐了一个夸张的弯便消失了。
不多时另外一辆汽车又停在了老宅的门前。
是一辆崭新的,线条流畅的黑色汽车。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时髦,戴着墨镜的红发女人。
乍一看到那头旺盛的红棕色头发,斯内普有一瞬间的晃神,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她和莉莉一点儿也不一样。
女人把墨镜摘下来塞进牛仔上衣的袋子里,从副驾驶座上抱下来一个小女孩,随后副驾驶座上下来一个身着深色教袍,胸前戴着一条银十字链的中年女性。
她们从汽车打开的后备箱里搬出一件又一件的物什,婴儿车、婴儿折叠椅、婴儿背带……
把这些物什堆在房门前,那棕红色头发的女人嚼着口香糖粗暴地按响了门铃。
电话铃声也响了,就隔着一堵墙壁,那铃声吵闹得简直要把墙壁上的灰尘给震下来。
他听见了佩妮·伊万斯断断续续的声音。
“我知道了……拉丁语课程……我会继续写信给你的……伊索尔德……邮寄……儿童绘本……谢谢……”
西弗勒斯·斯内普大步流星地走在回到蜘蛛尾巷的路上。
黑色的长袍因他气势汹汹的步伐在他身后纷飞。
愤怒快在他身边凝结出一层层黑色的雾气了。
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西弗勒斯,接下来的几年甚至十几年里,你的每一个假期,都要与一个“波特”,生活在同一个小镇上了。
世界上最后一片属于你的净土也被玷污了。
你可真是个可怜虫。
他紧紧捂着他被砸断的可怜鼻子。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就多余管她。
但不管他怎么行,佩妮迷迷糊糊地想。
太阳已经照在了她的床头,就正照在她的眼皮上,但身下的床垫相当柔软,被褥里的温度恰到好处,都在告诉她,再闭一会儿眼。
等哈利睡着后,她才有空坐在书桌前完成她手上的那篇小说。
玛莎已经连续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警告她要是再不交稿,她就要亲自杀来科克沃斯了。
她靠持续不断地给玛莎的报纸投些小说换取稿费过活。
零星接一点翻译稿件——有时是伊索尔德从她的大学找来的,有时则是玛莎寄过来,伊索尔德带着她学习的拉丁语总算派上了点用场。
但不够。
赚来的钱还是不够。
“姨妈。”3岁的哈利睡醒了,从床尾爬到她这一侧,打了个哈欠,用他的小手推了推她,告诉她他醒了。
“我饿了。”地表最强吞金兽,纸币粉碎机会说话后,除了喊姨妈,说得最多的就是这句我饿了。
佩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那双绿色的眼睛,伸出手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姨妈一会儿就去给你弄东西吃。”
随后她手一垂,眼睛又要闭上了。
这不能怪她,佩妮一直写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树枝洒在她的书桌前,才放下她的笔。
哈利发现她的眼睛又要闭上了,就凑到她耳边乖巧地说:“姨妈,你再睡一会儿,我自己去给自己弄东西吃。”
这使得佩妮感到十分愧疚,哈利不怎么生病,也从不提过分的要求,现在就连饿了,都要自己给自己找吃的。
要做一个称职靠谱的大人啊,佩妮告诉自己。
可是把眼睛闭上实在是太舒服了,于是她闭着眼对哈利说:“你可以用电水壶烧点水,但不许拧开炉子,冰箱里有面包,用微波炉热一下,但是不准热鸡蛋,也不准放金属盘子。”
“好的,姨妈。”那双温热的小手松开了她,床垫一松,有什么东西从上头翻了过去。
佩妮慢慢滑入黑甜的梦境。
可不到一会儿,那小东西又跑到了她的身边,推了推她:“姨妈,我自己泡奶粉喝,可是一杯要放多少勺呢?”
佩妮迷迷糊糊地想,哈利应该是从储物柜翻出了他婴儿时期喝的配方奶粉,可是放多少勺来着?她自己也忘了,于是她摸着哈利的脑袋对他说:“随便,喝饱就行。”
小东西跑开了。
过了一会儿,床垫一沉,那小东西掀开了她床脚的被褥,拖着一本冰凉的绘本,紧紧地贴住了她。
昏沉之间,佩妮感受着腿边紧紧贴着自己的温度,一颗心既满涨又酸楚。
她睡了一个很长的觉,直至日上中天,佩妮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哈利含着手指,蜷缩在她的腿边也睡得深沉。
佩妮从满床散落的衣服和彩图绘本中,把哈利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今天我们去哪儿,姨妈?”哈利伏在佩妮的肩头,揉了揉他的眼睛,声音里还带着没睡醒的困倦,但他一点儿也不恼怒佩妮就这么把他喊了起来。
佩妮一件一件给哈利穿上了衣服,把他揉上去的黑色刘海抚平,遮住那道闪电型的伤疤,看着他的脸颊忍不住亲了一口:“今天我们去工作。”
阿加莎女士为她谋求了一份有些“特殊”的工作。
自从意识到自己要跟一个“波特”生活在同一个小镇里,每逢假期,只要回到蜘蛛尾巷,斯内普都得格外小心。
如无必要,他绝不出门闲逛。
珍贵的假期需要用来休养生息。
他对邓布利多给他在霍格沃茨安排的职务只有两点不满。
第一,没有按照他预想的那样让他去教授黑魔法防御课,他相信他已经向邓布利多完全展现了他在黑魔法防御上的天赋,但邓布利多仍执意让他教授魔药课程。
当邓布利多向他表示他的魔药天赋同他的黑魔法防御术天赋一样卓越出众,不可埋没时,他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他的安排。
第二,他需得教授从一到七年级所有孩子的可能。噢,梅林啊,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人类的智慧是多么的参差——主要是向下的参差。
在勉勉强强同七年级那已经初步达到类人智商的孩子们费尽口舌地讲清楚了那些在他看来只是入门级魔药,却感觉要了那群孩子们半条命的魔药原理后,他真的做不到在下一堂课面对宛如完全未开化的远古巨兽般的一年级孩子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指导他们挥舞魔杖左三圈右三圈地指挥坩锅熬制“宝宝气泡水”。
———噢,还得时刻注意他们的坩锅不能发生爆炸。
梅林啊,看看那些被家长带来找他理论的孩子们,眼神惊恐活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但他在头脑里受到的来自他们愚蠢的冲击,并不比他们少。
还有那些家长们,真希望他们在下次有求于他的魔药时,也能够摆出这种站在他的办公室里,试图同他理论的气势。
一般来说,他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可还没等他敲敲魔杖,替他们搬来椅子,好好聊上一聊,他们自己便露出一副好像受到了什么迫害般的表情,逃之夭夭了。
相当没有意思。
他父母都去世之后,他便继承了蜘蛛尾巷的那栋房子。
房间内部不算高,窗户狭小,阳光不能照彻整间客厅,但这对于他来说,却是一个绝佳的魔药储存和调制室。
社交?他绝对不会做这种蠢事。
与其与一堆大脑空空的人讨论天气、今天吃了些什么,他不如穿上他的那套灰色法兰绒睡衣,端上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在那套他量身定做的书桌前,敲敲坩埚的边缘,聆听里面的液体冒出气泡的美妙声音。
如果需要向他订购魔药,只需要在信里附上足够多的金加隆,选择一个极好的艳阳高照的日子,绑在猫头鹰的腿上,再寄过来。
只有遇到和他心意的魔药药材时,他才会勉为其难地披上他的外套和斗篷,去与那群永远无法慧眼识珠的庸才进行沟通交流。
但,只有极少数的时刻,他也需要外出一趟。
出门之前,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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