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开赛还有十分钟,观众席已经近乎坐满了,青学早早地来到现场,在显得无比漫长的等待中本来隐隐有些紧张的心情更多了一丝烦躁,哪怕乾早就说过踩点到场是立海大的传统,也是给对手施压的一种方法,不动峰也证实立海大甚至会在最后一分半钟到场。
青学是这三年来最有希望挑战立海大的学校了,也许现在的他们实力不是挑战过立海大的学校中最强的,但他们有一股惊人的韧劲,总能在绝境爆发,反败为胜。
所以,这场比赛备受瞩目,各个学校的正选们和收集资料的人,记者,双方的拉拉队,以及一些业余的闲散人员,都陆陆续续抵达现场。
来观赛的无关人群中有了一些议论声:
“果然立海大还是踩点来。”
“多少年了不都是这样么,谁能让他们等啊。”
“话说今天立海大那个部长出席么?”
“不是说得了重病还做过手术?应该打不了球了吧。”
“喂...”
说着说着,他发现本来嘈杂的现场唐突地安静下来,对面说话的朋友脸色变得苍白,向他使了使眼色,他转过头去,正好撞进一双鸢紫色的眸子里——
立海大的部长,幸村精市。
他不由得退后两步,才迟缓地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不妥的话,还被正主听见了,不过幸村只是恰好一瞥和他对上视线而已,并没有要计较的意思,没有丝毫停顿滞留地挪开视线直视前方,步伐依然平稳地向入场口走去。
气氛一时间凝滞了起来,那身显眼的土黄色队服仅仅是出现,就让人不自觉地噤声,更何况,今天这一队人格外多,远不仅仅只有立海大的正选。
真田和柳并排落后幸村一步,两对固定双打随后,然后是正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聊什么的切原赤也和海藤,后半部分花绮罗和赤司打头,紧跟着的是帝光的几个人,齐木和黑子走在最后。
在带着白色发带,面容精致俊美,披着外套的少年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的那一刻,起码有一百人的现场忽然静得出奇,这一队十几个人疏疏落落地走在一起,一股难以言说的震慑沉甸甸地坠在所有人的心头。
幸村这巧合的一眼仿佛带动了什么开关,跟在他后面的所有人纷纷在路过时看了这个背后碎嘴却被抓了个正着的倒霉蛋一眼。
【真敢说啊】
【虽然和立海大的人并没有很熟,但我早就已经认识到了他们全员部长痴的本质】
【要问为什么,因为我是可以听到心声的超能力者】
【呀嘞呀嘞,现在在心里疯狂喊完了完了有什么用,以后说话还是要过点脑子】
秉承着随大流以及看看这位敢于触摸立海大逆鳞的勇士的遗容的想法,齐木稍微瞟了对方一眼。
【等一下,那边花绮罗和赤司的发小,叫迹部景吾的男人,收起你的想法,你作为发小难道还不知道赤司家不可能存在私生子这个东西吗】
就在大多人重新开始小声议论,猜测着和立海大的人混在一起的这些人是什么来历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叫低调的大爷开口了:“啊嗯,赤司,你什么时候跟立海大的人这么熟了。”
赤司微笑:“大概是和精市很有共同话题吧?”比如说三连冠啊什么的。
听懂了话外之意的迹部脸一黑,赤司这家伙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从小到大和赤司就方方面面都在争,别的还有胜有负算是平局,唯独自己率领的校队成绩这方面落后太多!
幸村侧头看了一眼自觉坐在立海大这半边观众席的迹部,他自然是乐得和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逗迹部一下:“确实如此呢。”
其实也不光是校队成绩方面,立海大和帝光早就在各自的领域成为断档的巅峰了,全国三连冠对他们而言早已是囊中之物,并没有什么好操心的,但在自家部员的心态问题上很有惺惺相惜之感。
毕竟都带着一群不省心的熊孩子。
花绮罗看着迹部的眼神有些怜爱:“小景,你说你惹他们俩干嘛。”
迹部脑门上的青筋一抽:“你们三个不华丽的家伙!”大爷他就不该开口跟他们搭话!
不过根据迹部透露出来赤司的姓氏,几乎所有人都想到了日本三大财阀,铃木、迹部、以及赤司,而在场几个走数据流的选手更是猜到了头发五颜六色的这群人的身份。
“帝光中学篮球部,已经完成夏季全国大赛和冬季杯二连冠的篮球名门,队长兼控球后卫赤司征十郎,大前锋青峰大辉,小前锋黄濑凉太,中锋紫原敦,得分后卫绿间真太郎,在近一年的正式比赛中次次都打出了高达一百的分差,被称为奇迹的世代。”乾贞治的镜片亮了亮,所以,这是王者之间的友谊?
至于花绮罗,上次决赛延期她把切原接走之后,乾就有点在意地查了一下,发现因为对方的父母都是名人的缘故,资料竟然意外的很好查,于是顺便也翻了一下帝光的信息。
“鬼舞辻花绮罗,国一至国二在立海大附中就读,国三转学至帝光中学,目前就读于帝光高中部二年级,嗯...和迹部认得这一点也可以记下。”看来她就是立海大和帝光两拨人认识的契机了。
至于和切原赤也聊天的那个手上缠着红色绷带的蓝头发,以及队伍最后面,头上有两根棒棒糖发卡的粉头发,没有任何线索,应该只是普通朋友。
【所以你一个打所谓数据网球的人知道这么多干什么,这些打球的时候用得到吗】
【算了,把我当做路人这一点很好,请继续保持】
【以及切原和海藤并不是你想的那种挚友,他们只是因为都是单细胞中二病所以聊得来而·已】
乾说这么多也有点转移队友们注意力的用意,不得不说,立海大或许有意或许无意营造出来的那种压迫很成功,之前仅仅是见过几次,虽然大多时候都是切原在挑衅,但已经能感觉到其实立海大从上到下,每一个人都有那种自然而然的傲慢。
并非针对某一个学校,而是对所有校队都一视同仁地以俯视的眼光去看待,无论是地区预选赛用来给非正选练手的弱校,还是全国大赛常驻的强校,在立海大眼里都没有多大区别。
除了切原以外的人不怎么在赛场下挑衅,大概也不是真的认可或尊重,只是单纯觉得每一个对手都去搭理一下实在没必要。
要这么说起来,看起来最嚣张的切原可能还算是他们队伍里比较不心高气傲的了,起码他还把对手放眼里,不管是谁都上去嘴两句,其他人完全就是一副不在乎没兴趣、关东决赛的对手是谁无所谓、随便打打赶紧回去训练的样子。
哪怕像冰帝和四天宝寺这样与立海大私交不错的,偶尔也会被他们在网球上的态度气得牙痒,更何况青学之前遇到的对手都挺好说话的,即便看起来不可一世的迹部也约了练习赛帮忙训练,像立海大这样把骄矜高傲写脸上的还真是唯一一个。
平时尚且这么觉得,真正成为对手站在对面的球场上,直面这种轻慢而不以为意的姿态,确实让人难以保持一个平稳沉静的心态,这对比赛的发挥并无好处,这样或许可以化愤怒为动力,但也会失去冷静,立海大可不是光凭一腔热血就能打败的对手。
“欸...打篮球的啊,怪不得都很高呢,”菊丸有点羡慕地看着平均海拔过人的篮球选手们,其实他不矮了,但少年们总是想要自己个子更高一点的,“不过那个队长倒不是很高呢?”比站在他旁边的花绮罗还稍矮了两公分的样子。
【不,你们这些搞运动的不要擅自拉高身高标准,赤司那已经是日本男国中生平均线以上的了】
桃城有点疑惑地摸着后脑:“不过打篮球的来看网球比赛,不会觉得看不懂没意思吗?”网球的观赏性毕竟不如三大球强,外行来看可能是会觉得有些无聊的。
【答对了,这群人没有一个真的对网球感兴趣,纯粹是为了等会一起去聚餐来的而已】
【啊,好吵】
到观众席的范围之后人的密度陡增,心声也变得360度环绕式的嘈杂,齐木带上了锗戒指,世界顿时清净下来。
【要问我为什么也在这里,因为据说那家店今天有限定的梦幻玛奇朵咖啡果冻,顺便照看一下具有超级麻烦体质的海藤】
一行人走进立海大半场的观众席,对着秋叶藤咲等六个跟着学生后援团一起来得比较早的后辈点了点头,花绮罗跟帝光几个人还有齐木海藤自动找好了一二排的位置坐下,朝迹部招了招手:“小景,坐那么远干什么,过来过来。”迹部微微眯眼,却没有拒绝,插着兜站起来,带着冰帝的队员走过去,自己在赤司边上坐下了。
“请双方选手入场。”广播恰好提醒道。
“正常发挥就行,十六连霸对你们来说不在话下。”花绮罗知道她的学弟们如今的实力不是普通国中生能够相提并论的,语气轻松地鼓励了两句,赤司看向幸村:“时间不会超过一场半的篮球赛的,对吧精市?”幸村微微一笑,回头跟自家部员们说道:“听到了吗,三场一个小时不是问题吧?”
要上场的五个人都毫不犹豫地点了头,算下来可是一场有二十分钟呢,虽然不长,但也不短了,属于正常比赛时长。
丸井看着紫原手上已经空了一半的零食袋子,对志同道合的饭友说道:“阿敦,我可是第一场,马上就结束,你给我留点啦。”紫原敦指了指赤司:“不要紧啦丸仔,赤仔那里还有的。”
切原左看看右看看:“种岛前辈入江前辈毛利前辈越知前辈怎么还没来啊。”花绮罗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好啦,他们堵在路上了,马上就来,快去吧。”然后就由真田拿着...一袋乒乓球先放到教练席上,连幸村一起的八个人站在网前。
握手环节稀松平常,忍足只觉得槽多无口:“所以为什么要带一袋乒乓球啊?”桃井在自己带来的笔记本上画Q版的朋友们,闻言举起笔指了指绿间:“是小绿带给幸村君的幸运物哦!”“....只是刚好家里有而已。”绿间面不改色地说道。
你觉得一个篮球选手家里有一袋乒乓球并顺便带来送给网球选手,这件事合理吗?简直像是在做搞笑节目啊。宍户欲言又止,最后选择闭嘴,他是一个酷酷的男子汉,并不想无痛融入这群奇葩。
“幸运物就是可以给自己附魔的宝具在彼方(人间)的称呼,我懂的。”海藤扯了扯手上的绷带,转头征求齐木的赞同,宍户的表情更难以言喻了,不要把游戏设定无缝接入生活啊我说,而且你不是高三了吗,为什么还这么中二啊!
凤看见宍户的表情好像微微有些扭曲,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吗宍户前辈?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宍户看着善良温柔又正常的搭档后辈,忽然大感欣慰,幸好为数不多的正常人做了他的搭档,自己也逃过一劫。
“大石那家伙干嘛呢,怎么不动了,”向日晃着自己手上的饮料,歪头发出了和菊丸一样的疑问,并补充了一句,“立海大的人眼神很可怕欸。”感觉他再握着幸村的手不放,绝对会被套麻袋的吧。
而此时大石经过一番心理挣扎,眼神一凝,郑重地大声宣布:“我们是为了获胜而来,所以一定会打败立海大获胜的!”
忍足非常有先见之明地一把把自家妹妹头搭档手上的饮料抢过来,果不其然向日的手下意识捏紧了,他松了口气,真是被向日那惊讶的时候就喜欢捏手上的东西的习惯给逼出条件反射来了,这可是三件衣服换来的教训!
U17训练营离这个网球公园实在有点远,种岛四人匆匆赶到的时候刚好听见大石热血上头的宣言。
种岛和入江对视一眼,都觉得有意思,毕竟他们当年入学时立海大就关东连霸十年之久,决赛前的对手都不会这么自信,至于跟他们打了三年的冰帝,作为富家子弟的聚集地,没有谁会这样大声说话,国二越知这个高冷酷盖当上部长之后更是不可能了,总之,所谓热血少年互相放狠话挑衅的场面对他们来说实在很新奇。
毛利已经趴在越知肩上笑死了:“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勇敢的对手欸月光桑。”
作为被前辈后辈们宠溺惯了的天才,毛利从来不懂得什么叫收敛含蓄,有什么就说什么,在啦啦队刚停下应援声,全场又被大石这句惊天之语震撼到沉默的时候,毛利这并不算大的声音就显得突兀了。
幸村刚刚也稍显讶异,很快他的表情恢复了淡然自若,好似并不介意大石豪迈的宣战,抽回自己的手,答非所问地褒奖了一句:“不错的决心。”但胜者只会是立海大。
对方这样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的态度反而让大石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挠着头转身回到青学的等候区。
“毛利前辈!种岛前辈入江前辈!还有越知前辈!”切原一回头就是自己的几个直系大前辈,反正现在其余选手退场只留双打二,他兴奋地一溜烟跑出去一把抱住最前面的种岛和入江,然后又抱住毛利,最后向越知问好,他觉得越知前辈挺温柔的,之前在训练营教自己怎么发高速球的时候特别耐心,跟喜欢嚷嚷铁拳制裁的副部长一点都不一样。
其实训练营里的高中生前辈都挺好,就连平等院前辈也只是看起来特别凶而已。
毛利立马喜笑颜开:“小赤也今天单打几啊?”切原一听就鼓了鼓脸颊:“我是单打二,上不了场啦。”种岛和入江刚刚被小学弟短暂地爱了一下,一起揉揉他的脑袋。
种岛看了看记分板,感慨道:“关东决赛终于不是和冰帝打了。”虽然之前三年也没遇见过青学这个出了一个武士南次郎后衰落的名门,只知道那天去找迷路的小赤也就是这个学校。
入江被他勾起了回忆,圆圆的眼镜下橘棕色的眼睛流露出怀念,用吟诵歌剧般有些浮夸的语调说道:“是呢,从中村前辈国一开始就是和冰帝打了,有七年了吧。”去年来看的时候还在和冰帝打,这一算都有足足七年了,双方队员换了好几茬了,却每年都能对上。
越知刚把两小瓶益生菌从口袋里拿出来分给红毛大猫猫和黑毛小猫猫喝,听到损友暗戳戳cue自己,有些无奈。
而除了训练比赛以外万事不管的一大一小两只猫猫一脸惊奇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那不是从九连霸就开始了么?这么多年关东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吗?”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来到一二排留好的空位坐下,种岛勾着切原的肩坐在第一排花绮罗旁边,毛利越知和入江坐在第二排的青峰黄濑紫原绿间旁边,相互打了个招呼。
迹部也领着冰帝的部员向这个虽然是直系前辈但其实并不怎么熟的前辈问好:“越知前辈。”越知颔首,然后顿了顿,又罕见地开口说道:“做得不错。”半决赛的情况花绮罗知道了,那么就相当于毛利知道了,毛利知道了,越知不可能不知道,他可是被毛利抓着唠了半个小时。
“啊嗯,我当然是最华丽的部长。”迹部坦然接受了来自前任部长的夸奖。
入江轻轻一笑,这两个人还真有意思,明明内心都是相互认可的,但一个是高冷酷盖,一个是火化了还剩个嘴的king,就是不直说,堪称社交最佳反例,不过既然双方都能领会意思,倒也无伤大雅。
花绮罗回头看着自家活泼可爱的小学弟,伸出手摸了摸毛利很自觉凑过来的脑袋,肯定道:“确实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在精市这届入学之前,关东一直被关西压制,除了常年全国四强的立海大以外,也就冰帝拿得出手,我们立海大跟冰帝是老交情了。”
除了帝光的几个人以外,来看这场比赛的基本都不会是一点网球都不了解的路人,多少也知道立海大和冰帝经常约比赛,集训什么的,是出了名的姐妹校,没想到这段缘分居然开始得这么早。
毛利大多人都认得,那么这么说,那个银发巧克力色皮肤的高个子,和脸长得很可爱的橘发圆眼镜也是立海大以前的学生?刚刚那个被称为恶魔的切原赤也脸蛋红扑扑地跑过去挨个抱人的模样可是惊掉了不少人的眼睛。
井上守快速地翻找起自己的相机,终于翻到了三年前全国大赛拍下的照片:“是六年前震动整个国中网球界的,立海大当年的一年级正副部长——种岛修二和入江奏多,以及三年前立海大最著名的天才一年级正选——毛利寿三郎。”
芝纱织好奇地看着前辈的相机上,还略显稚气的三个少年,正是被立海大那个没有礼貌的小屁孩逐一抱住的三个人。
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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