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外整齐一致地一起整装出门的国中生们遇到了刚晨跑完回来的越前,“越前,你的运动服...”桃城乍一看到自己学校蓝白的队服,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都快一个月没看见了,大家都穿着U17训练营的衣服,差点忘了自己的队服长什么样了。
而且,他们败者组的衣服不是已经被那酒鬼老头丢到坑里去了吗?
“似乎是入道教练送来的慰问品呢。”越前指了指门外,败者组一愣,所以他们所有人的队服都被送过来了吗?想到这里,他们脚步匆匆地跑出去,胜者组也跟着去看一眼。
在门廊放着的纸箱子里果然有败者组所有人原来的队服,每个人翻找出属于自己的那件,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欣喜,越前想起鬼说的话,给同伴们复述道:“据说这是我们的殓服呢。”
真是好熟悉的说话风格,仁王挑眉:“是鬼前辈说的?”越前点了点头,补充道:“顺带一提,他现在也加入了一军,因为打败了no.5。”其他人一愣,都想起来刚入营的时候,鬼的自我介绍是“五号的鬼”,原来是这个五号么。
见立海大的人脸色分毫不变,就明白他们肯定又是早就知道了,丸井抖了抖自己的衣服,没什么感情地说道:“还真是个噩耗啊。”但和他没有关系,鬼前辈肯定是单打,他碰不上。
只不过这次二军的胜率,嗯...提前默哀一下。
作为每年都会和U17的前辈约一次练习赛然后被吊打的立海大队员,他们太清楚一军前十强到什么地步了,虽然到现在也不至于说像国一一样被随随便便剃光头,但别说赢了,能拿下三到四局已经是前辈在放水了,更何况是三盘制的比赛。
败者组们套上各色各样的队服,让胜者组也有些眼热,迹部率先打了个响指:“啊嗯,还是冰帝的队服符合本大爷的审美。”其他人也有同感,自己穿了好几年,承载了与队友和网球的众多回忆的队服,自然是独一无二的,于是胜者组也纷纷转身回寝室换衣服去了。
只有幸村看着迫不及待想要穿回自己学校队服的同龄人们,略微一笑,和人流走向相反的方向,不二注意到他的举动,回头问道:“精市不打算换立海大的队服吗?”
“嗯,那个被收到行李箱里放到柜顶了,不太方便拿呢,”幸村有些苦恼地歪了歪头,“那我就先过去了。”
“这样啊,那等会见。”不二没有起疑心,201的大家一起收拾行李的时候,彼此的东西大概放在哪都是知道的,幸村是个不太喜欢在桌上放很多东西的人,暂时不用的物品都会收到柜子和行李箱里。
因此在不二回到寝室之后,用这个理由来回答迹部和白石的疑惑时,他们两个人也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从而失去了最后一个发现真相的机会。
小金正四处找人问“殓服是什么”,忍足谦也拎着自家一年级的后领把他拉过来:“这个我等会再告诉你,你先去给我换衣服,阿光,归你了。”他把小金往刚拉好拉链的财前面前一推。
明年四天宝寺就是财前和小金两个人顶大梁了,小金这性格一般人还真管不住,白石最近也操心这个,所以他们现在试图增加财前和小金的相处时间,希望财前能找到正确的带孩子方式。
财前确实是个十分怕麻烦的人,不仅刚开始因为嫌麻烦推脱了集训邀请,打球的时候甚至也会因为“这球接起来好麻烦”这种理由直接放掉,当然是在有把握不会翻车的情况下,还被旁观了练习赛的花绮罗评价为“应该和寿三郎很有共同话题,在划水方面”。
但这不代表他就没有承担责任的觉悟和心理准备,说到底,白石因为年纪最大,在大部分人面前都自觉代入“大哥哥”这一角色,比如说幸村和不二这两个几乎比他小了一岁的,有时候两个人小孩子脾气上来了挖个坑笑眯眯地看着他往里跳,他哪怕察觉了也叹口气毅然跳了,对自己学校的后辈,就更老父亲心态了。
所以无论是财前还是小金,他都不会刻意逼他们学会什么,这份关爱财前都看在眼里,虽然不说,却真的暗自努力在学在做,从后山的艰苦训练到回来后的枕头大战,他要是真的不耐烦了,直接走了也不会怎么样。
也许他真的从这吵闹喧嚣中找到了网球的乐趣,又或者和205的室友们处成朋友之后,他也有了明年和他们在团体联赛上一较高下的想法,总之,次期部长四个字的分量他了解了,也会想办法好好背负起来的。
“嗯...殓服,就是给死人穿的衣服,”财前拿起小金的外套抖了抖,“你把训练营的外套脱下来。”小金乖乖噢了一声,把网球包丢地上脱下外套,疑惑地歪着头追问:“可是我们没有死啊,为什么要穿死人的衣服?”
面对一年级小孩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财前把外套递给他让他穿上,稍微想了一下,说道:“如果把比赛输了比作死,鬼前辈的意思就是我们二军会输给一军。”
小金一听鼓起脸颊:“我才不会输嘞,我要跟鬼大叔打球!”财前就点点头顺着他,反正现在他们也没个具体的名单出来,不过大家一致的意见是小金越前这两个天赋卓越的一年级上单打,小金说想和谁比也不会有人和他抢。
忍足谦也看着还挺欣慰的,桃城把越前脖子一勾:“那你有没有想要的对手啊越前。”越前想到网球包里那个橘子,无论如何都很在意,低声嗯了一下。
“话说,切原呢?”忍足谦也突然想起来,难怪今天早上这么清静,原来是切原不在啊,因为立海大的人一副平常的样子所以没能及时发现,他问财前,财前耸肩:“大概昨天又是在101留宿的吧。”
切原有那么多前辈在,可以去的宿舍很多,205宿舍对他时不时的消失习以为常。
等胜者组也都回来了,国中生们一起走去约好的场地,站在同一边的左右观众席中间的台阶上的鬼看到这群姗姗来迟的国中生们,皱眉喊了一声:“别瞎晃悠了,快过来集合!”
鬼的右手边的观众席上是平等院、杜克、君岛、远野、越前龙雅和大曲,左手边是种岛、入江、花绮罗、毛利、切原、幸村和越知,相比两两之间隔着标准社交距离的另半边,立海大简直是人贴人地坐在一块儿,只是...
其他人眼神微妙地看了看迹部,你们冰帝的前任部长这是已经彻底把自己当立海大的人了吧,混在里面真的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啊。
毛利和切原两个人在第三排把腿横放在座位上相对而坐,神采飞扬地比划着什么,不时笑得前翻后仰的,并且没有规律且无意义地触碰拍打彼此,就很像一大一小两只猫伸着爪子互相挠着玩,还动不动扒拉两下坐在正后面的种岛和越知。
入江花绮罗和幸村坐在第二排交谈,偶尔后排动静太大了就侧身回头看一眼,脸上浮现出关爱乃至慈爱的微笑,幸村看到二军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过来,朝自己的队友点点头。
按道理来说一二军作为对阵双方自然应该分处两边的观众席,但立海大人多到可以自成一派,于是幸村这么一招呼,国中生里的土黄色队服们也立马脱离大队伍,绕去他们立海大的那四分之一块落座。
“欸,你们把队服换回来啦?”毛利看着这许久没穿过的衣服颇为想念,“我也好想再穿一下哦——”
柳帮切原拿了他的队服,听毛利这么说,提议道:“那把我的给前辈穿吧,我的是大一码的,前辈穿起来应该不会太小。”柳只比毛利矮了九厘米,而且是手脚比较长的类型,算是现在立海大所有人里队服码数最大的一个。
显然这样的照顾毛利也习惯了,没有推脱:“太好了,谢谢小柳。”然后毛利和切原都把外套换上,过程在外人看来简直一言难尽。
他们两个只负责把两只袖子套胳膊上,其他人都自觉且自然地围上来帮忙整理袖子,把胳膊上的白条对齐,领子翻出来,拉链拉上,可怕的是与此同时这群人依然在三三两两地说着话,看来是真的习惯成自然,之前没少做。
......大家对后辈都是很照顾的,但像你们这样恨不得包办衣食住行的架势还是太过分了点吧!
毛利兴致勃勃地张开双臂向越知展示:“怎么样月光桑,是不是和以前一样?”越知点头:“很好。”红底的训练营统一服装很配毛利的红头发,立海大土黄色的队服也显得他很可爱,总之就是毛利怎么样都很好。
“果然还是我们立海大的衣服最好看。”这件衣服承载的是立海大繁重训练的汗水和成绩斐然的荣誉,对于立志要延续这种辉煌的切原来说自然是最顺眼的,他摸着袖子上的校徽哼道。
比起败者组黑底的衣服来说,土黄色这种沉稳中带着点生动的颜色确实更适合脸还显得稚嫩的切原,种岛揉了揉他的黑色卷发:“小赤也穿我们立海大的队服真的是很帅气呢——?”
切原就爱听这个,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头发也跟着在种岛掌心里蹭来蹭去:“毕竟我是立海大的王牌嘛!”
话音刚落,肩上一重,毛利揽着切原的肩膀指出真相:“小赤也明明是可爱才对。”“是帅气!男子汉怎么会可爱呢!”切原不服气地反抗,“而且你很重啦毛利前辈。”
“帅气和可爱不冲突啊赤也,”花绮罗戳戳切原的脸颊肉,“男子汉也可以很可爱,你和寿三郎都很可爱啊。”虽然种岛心里绝对也是想的可爱这个词,不过帅气也是真的,切原在球场上可是男子汉中的男子汉。
觉得有点道理,又好像有哪里不对,但说不上来的切原卡壳了一会,不知道脑回路拐了几次弯,语出惊人:“那平等院前辈也可爱吗?”
嘈杂喧闹的各种声音戛然而止,一时间现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呈现出非静止画面的视觉效果,只有“平等院、可爱”几个大字久久盘旋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比起好笑,似乎更多的是惊悚,但是又真的很好笑,有一种大脑停止响应的喜感,就连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无端扯进话题的平等院本人都反应了一下切原说的什么玩意。
最后种岛不负众望地永远冲锋在嘲笑平等院的第一线,半点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而切原真的只是一时搭错筋说了怪话而已,他又不是傻子,想也知道平等院前辈怎么能跟可爱这个词沾上边,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惊呆了,看见不远处平等院越来越黑的脸,吓得连连摆手:“我不是...”他不想被平等院前辈制裁啊!
毛利很没有前辈爱地抛弃了切原,躲到越知旁边闷闷地笑,他在一军里已经被平等院操练得够多了,才不想再被记上一笔呢,反正切原又不会真被怎么样,毕竟种岛前辈还在这。
“平等院又在吓唬小孩子,”种岛把切原一搂,顺便谴责平等院吓到他们家猫猫,“时间也快到了,小毛利还有越知准备一下吧,你真准备穿着立海大的队服上场吗小毛利?”
虽然有点可惜,毛利还是把训练营的外套换回来了:“毕竟总不能让月光桑一个人穿训练营的衣服吧。”
原来重点在这里吗!而且看越知的样子,也就是没有合适的尺码,不然他真能陪毛利穿立海大的队服上场吧。
见这群大爷总算是闹腾够了,播报员也松了口气,适时打开广播念到:“U17日本代表VS二军选拔的Shuffle Match,第一回合现在开始,由U17日本代表no.10毛利寿三郎、no.9越知月光组合进行双打。”
那么二军的是...“本大爷是首发!”迹部微微抬起下巴,他是在一军回来的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找仁王组了双打,以他张扬的作风作为首发也丝毫不值得吃惊,他看了一眼还磨磨蹭蹭从网球包里找球拍的仁王,“我们上了,仁王。”
仁王拿着球拍站起来,拖长了声音应道:“来了来了——”敷衍完迹部,他又侧头和毛利讲着自己最近缝的一个娃娃,毛利没走两步就趴到仁王肩上,当然仁王也是不遑多让地顺着毛利的力道塌下肩膀,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向球场。
甚至这短短一段路不够他们说的,他俩的脚步本来就很慢了,还逐渐像蜗牛在爬,最后干脆就停在场边,越知和迹部隔着球网沉默,谁也不看谁,而因为比赛开始,观众席也很有礼貌地安静下来之后,场内就只剩诸如“这个和之前送给毛利前辈的娃娃是同一个材质的,puri~”“欸小仁王果然手很巧,我今晚可以去看看吗”的声音。
很不幸又被选做裁判的上杉是老熟人了,这种场面他已经不会再大惊小怪,很淡定地坐在裁判椅上等待着。
“啊,这不是刚好两边都是冰帝和立海大的组合吗,”菊丸突然发现盲点,轻轻一锤掌心,“迹部和那个越知前辈关系不好吗?”毛利和仁王仿佛有说不完的话,越知和迹部却简直冷淡得像对方不存在似的。
忍足侑士耸肩:“那倒不是,只是那两个人性格如此而已。”“不是人人都像立海大一样天天黏着前辈的好不好。”向日看了看对面因为毛利、越知和仁王上场,所以挪着位置填补缝隙的立海大,咂了一下舌。
终于毛利和仁王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话题,分别回到自己的场地,毛利拨了拨自己额前那缕在比赛的时候容易乱飘的小卷毛:“月光桑和小迹部久等了。”
“没有。”越知是个有耐心的人,何况毛利想跟后辈说说话而已,迹部对毛利非但说不出什么重话,甚至还不别扭地直言:“这场比赛值得本大爷稍作等待。”
毛利捏了捏肩:“虽然也有预料到...但小仁王和小迹部做双打对手可真不好办啊。”因为签运又好又差的缘故,毛利在国二的时候好几次跟仁王组双打,和全国闻名的陆奥兄弟那一场更是大出风头,他再清楚仁王在双打方面有多厉害不过了,再加上迹部的体力、毅力和眼力也难搞得不得了,还不能用太多底牌,真让人头秃。
另一边仁王也对迹部示意:“小景,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吧。”迹部的表情凝了凝:“本大爷知道了,就按你说的做。”
因为立海大对一军了解比较多的样子,迹部昨晚去仁王的寝室问过二军胜率如何,仁王甩了甩小辫子,完全没有思考地回答:“没有胜率。”其干脆程度让大少爷都愣了一下:“?”
迹部反应过来后不爽地嗯了一声:“你不会打算直接投降吧,仁王?”面对大少爷的激将法,仁王撑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啧了一声:“如果是我们和越知毛利前辈打,那么无限接近于0的唯一一点胜率就在于,”被称作狐狸的少年用指节敲了敲桌面,微微眯起眼,“他们不会拿出全部的实力。”
“啊嗯,你意思是他们会放水?”迹部脸色更难看了一些,如果是被放水放赢的他还不如直接弃权呢。
仁王用关怀的眼神看了眼迹部:“怎么可能,是因为一军肯定会有规定,比如说限制在六成实力范围内这种,而且毛利前辈的打球习惯你不是很清楚吗。”
那种因为实力强所以懒洋洋的打法可是让迹部记忆犹新,偏偏毛利本人随性又可爱,即便是迹部也没法说什么,只能憋着一口气加大训练量。
不过以仁王在双打上的自信,居然就这样承认双打技不如人,看来对手确实很棘手,迹部问道:“你那个单方面同调也不行吗?”如果真的是这种级别的比赛,迹部也不是不能接受把主动权交给仁王,为了胜利。
“毛利前辈的单打实力完全在你我之上,更别说越知前辈,同调或许可以和压制实力的他们打个有来有回,但我的体力和精神力不能维持两盘,”仁王当然想过,如果是一盘制他就拼了,“哪怕第一盘用尽全力赢了,第二盘两位前辈也会提高实力,不可能让我们连赢两盘,一旦我丧失战斗力,小景你一个人是绝对无力反抗的——”
等等,既然第二盘赢不了,不如放了算了,把精力放在第一盘和第三盘...
仁王说着说着就停下了,指尖一下下地点着桌面陷入脑内推演,过了一会,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甚至哼了两句歌:“piyo~小景,我这里有一个只能针对他们用一次,错一步就会输掉的战术,你要不要用?”
“什么战术?”迹部挑眉,看仁王的样子不像是没有把握的,仁王摆摆手:“小景你按自己的想法打就可以了,这并不是要我们演什么东西,而是用我们120%的实力去赌两位前辈80%的实力,哪怕超出0.1%,我们也无力应对了。”
比如说毛利前辈进入沉睡状态,以及越知和毛利前辈用出像同调、精神共鸣这种双打技能,那就可以躺着等死了。
说到底就是他们俩仗着直系后辈的身份,用最大的诚意和实力向两位心软的前辈卖个乖,再加上高中生们还得藏着招,越知和毛利估计也就顺水推舟了,不过前提是他和迹部得拿出让前辈看得过眼的水平才行。
说起来是有些耍赖,但跟自家前辈撒撒娇又怎么了,仁王心安理得得很,他要是不想办法赢下这一场,二军就被剃光头了,那才丢人。
也就他们这场刚好是两校的直系前后辈对擂,越知毛利是一军里为数不多的柔软心肠,双打又是他所擅长的,还有迹部这么个好搭档,各种巧合堆在一起才能有这点微乎其微的获得胜利的可能性。
一军的名单种岛前辈也很不在意地透露了,越前龙雅他不知道,但单打的鬼前辈和杜克前辈就是幸村都不敢说自己能赢,更别说剩下的国中生了;君岛和远野前辈搭档时间长,至少目前实力风格都在越知毛利之上,而且不会有什么恻隐之心。
至于种岛前辈和大曲前辈双打,虽然默契一般,但架不住个人实力强悍,目前二军的国中生里除去他和丸井,那就是双打好的在五维上被碾压,单体实力强的都是双打黑洞这样,估计种岛前辈能划水划个痛快。
平等院和幸村就更别说了,这两个名字出现在一起就让人望而却步,他们一打二都行,谁去都是送,没见就连真田这么头铁的人都沉默了一下,最后宁愿去和种岛前辈打么。
就这么个情况,难怪种岛前辈随口就说了,哪怕把名单摆在这,二军也束手无策。
收回思绪,迹部摆好接球的姿势,对越知挑衅道:“越知前辈,听说你的马赫发球很有名,不如就用...”打断他的是球落地的声音和裁判报分的声音,迹部一愣,人生头一次对自己的眼力产生了怀疑。
看不穿看不透他认了,看不见是什么情况?
因为是越知发球所以根本没准备回球的毛利比了个嘘,眨眨眼提醒道:“小迹部就少说两句吧,不全神贯注的话可是应付不了我们的哦。”迹部按了按眼角,来了,熟悉的感觉来了,红色卷毛大猫猫在球场上特有的可爱又可恶的一面。
可爱是因为毛利长相讨喜,又活泼开朗好脾气,说话带着点关西腔还很有趣,让人很难不喜欢,可恶是因为他同样有立海大那种标志性的轻慢高傲,令人牙痒。
仁王面色分毫不变,越知拿起球的那一刻他就没打算试图回击了,不是他说丧气话,越知前辈的马赫发球实在不是他目前的层次努努力就能接住的,以迹部的眼力或许可以一试,当然他也不是傻站着,对面两位的精神力一个7一个6,一个是精神力攻击型选手一个是精神力抗性拉满,铺开精神力只能丝丝缕缕地渗透。
“小仁王你要用幻影了吗?”毛利察觉到精神力波动,对仁王歪歪头,“可是我好久没有和‘小仁王’一起打球了嘛。”明白了,毛利不想看着别人的脸打球,仁王眯眼笑了笑,毛利前辈的小要求他怎么舍得拒绝呢:“我知道了。”
越知的发球局结束得非常快,而且让人摸不着头脑,大多数人根本看不清球的轨迹,这就是一军真实实力的冰山一角。
柳为第一次见识这位冰帝前部长得意技的国中生们讲解:“马赫发球,以226的身高打出的完美平击球,越知前辈目前有记录的比赛中还没有被人破过发球局。”他说得保守是因为一军内部的练习没有什么资料,那种神仙打架的场面还真是想看看。
不过这个时速...种岛若有所思地唔了一下:“越知还真是有做前辈的风范啊-?”“毕竟是直系后辈,”入江很理解越知的做法,“而且招式还挺合得来的。”
秋叶有点听明白了:“意思是越知前辈在给迹部前辈喂招吗?”
“也不是说特意喂招,只是这个球速在挑战小景的眼力极限,还不到彻底束手无策的级别。”花绮罗接过话头继续解释,藤咲无意识地用指腹摸着指甲:“那么,这是越知前辈的几成实力呢?”
“六成,”出乎意料的,是鬼回答了,他的表情依然严肃得如同教导主任,让这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崽子别太得意,“那家伙用全力的发球...可是连职业选手都很难接住的。”
仁王的发球局,从他的起手动作开始,不二就微微一怔,白石觉得有些眼熟,应该是看过的,侧头问不二:“那是...”不二睁开冰蓝色的眼睛:“啊,零式发球。”
果不其然那个球落地之后却违反规律地擦着地回到网前,正要接球的毛利措不及防,就这样轻易被得了一分,“这是什么,好有趣,小仁王你的新招式吗?”毛利半点不气馁,好奇地问道。
六月份的时候仁王还没学会零式发球,关东决赛手冢不在,全国决赛毛利没去看,毛利自然也就没见过这一招了,仁王也不卖关子:“是青学部长的得意发球技,毛利前辈打败过那么多部长了,怎么能少了我们的决赛对手呢?”
怎么说得像开图鉴一样,早早就成为毛利·部长收割机·寿三郎的已收集图鉴的白石微妙地感觉自己中了一枪,他很乐观地自我安慰道: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稀有图鉴了吧?
切原没处放的手正把种岛没穿的那只袖子拽着玩,他仰头问道:“种岛前辈,毛利前辈没有变身也可以使用手冢前辈的招式啊?”“变身?”种岛有些不明所以地重复了一遍。
“雅治跟赤也说,仁王幻影就是直接变成另一个人。”目睹了仁王忽悠小甜菜并觉得很有趣所以没制止的幸村笑着解释,切原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小瞬前辈说这就是启用了另一个躯壳...”
一个爱骗人的狐狸负责说漏洞百出的谎言,一个深度中二病负责用奇怪的设定强行把逻辑圆上,再加上一群以逗单细胞生物为乐完全不戳穿的人,切原有你们真是他的福气,真田揉着眉心不忍直视。
要问为什么真田不点破?因为他并不想被仁王扮成自己违反校规,更不想被幸村拉去当人体模特,最不想被花绮罗学姐和入江前辈盯着吃蔬菜沙拉。
种岛稍作思考,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因为小仁王现在已经进化到了只取用招式的程度了,小赤也你想啊,如果他直接变成手冢,那不是一下就被看出来要用零式发球了吗?如果他像现在这样用自己的‘躯壳’,再用别人的招数不就可以出其不意了吗~?”
这家伙甚至现学现卖地活用了海藤的中二设定,花绮罗微微侧目,你小子最好等会打比赛能有逗小学弟的一半用心。
“原来如此,”切原毫不犹豫地信了,自觉勘破了仁王前辈战术的他兴高采烈地甩了甩种岛外套的袖子,“种岛前辈我懂了!”良心有点痛的桑原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也不想被幸村和前辈们惦记上。
种岛摸了摸可爱猫猫的小脑瓜:逗小赤也多好玩,当然值得多用点心,至于今天的比赛嘛,又不是世界赛,反正输不了,随便啦随便。
零式发球的破解方法倒是一目了然,那就是在落地之前接到,说得是很轻松,但也没几个人能做到,毛利转了转手腕,脚跟踮起方便跑动,抱怨似的说道:“小仁王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呢。”
“对前辈算不上多难吧。”仁王再次用出零式发球,在球触地前堪堪被大跨步赶到的毛利挑起来:“哎呀...好险好险。”
大石不由地把身体往前探了一些:“居然只看一次就能接住零式发球!”这就是立海大当年的天才一年级正选,刚上高一就成为一军前十的毛利寿三郎的实力。
下一秒,这一球就违反轨迹规律地转向,被吸附到仁王身边,“手冢领域...”乾不断更新着毛利和仁王两人的资料,果然还是这种势均力敌——至少看起来是——的比赛才能收集到立海大的资料。
但这一球却并非是仁王回击,而是迹部观察到球在一个他顺手的位置时出其不意地打到两人中间,让注意力放在仁王身上的越知和毛利都没赶上,拿下第二分,“太慢了。”大少爷习惯性地挑衅道。
毛利兴致也上来了:“这也是那个青学部长的招式吗?看起来蛮省力的欸。”能够站在原地等球飞过来什么的简直是他的梦想嘛,仁王看出来毛利在想什么,眼珠一转,煞有介事地把原理说了一遍,什么什么根据击球的旋转产生回旋从而使球自动回到原先击球增加相应旋转周围一步以内的位置,听得毛利觉得自己的大脑都在旋转,双手合十求仁王别念了。
“好了好了小仁王,我不想学了嘛,打球还要动脑子实在太麻烦了。”毛利瘪着嘴,他的绝招可是直接停止思考全靠肌肉记忆的沉睡状态,充分说明了他很不适合通过精密计算打网球。
看着毛利可怜巴巴地眨着眼,不止立海大的那一簇人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迹部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欲盖弥彰地挪开视线,正好瞥到越知唇角稍微上翘。
弓着腿坐在第一排的越前龙雅敏锐地回头看了看临时队友们,虽然一个两个的表面毫无波澜但实际上气氛变得很松缓,他悟了,原来是个被偏爱的孩子啊,嗯,作为哥哥他是很能理解的。
在圣鲁道夫的不二裕太和立海大没怎么打过交道,看到这一幕简直是大为震惊,你们立海大到底是来干嘛的,怎么在球场上逗猫啊,气氛可以稍微紧张点吗。
接下来的两球仁王把发球打到了更刁钻的位置,毛利没能接住,二军也就保住了自己的发球局。
比起马赫发球和零式发球,毛利的发球显得平平无奇,双方有来有回地打上几回合,看起来好像挺激烈,但还是一军连得四分拿下,迹部的发球局则是先用唐怀瑟发球,再用迈向破灭的圆舞曲打掉了毛利的球拍,二次扣杀得分。
“小迹部,这招不错嘛,”毛利捡回自己的球拍,夸奖道,“你真的比去年厉害了很多哦。”迈向破灭的圆舞曲是迹部在国二的青选时炼成的,因此和他在关东决赛对上的毛利没有见识过这招。
说得这么客气,结果第二球毛利侧身扭腕就打回去了,其实做毛利的对手也是件辛苦的事,什么绝招他基本看一次就能破解,打击人的程度甚至比幸村第一次见就能轻松回击更甚。
因为幸村是明明白白地把“所有绝招都是小把戏”写脸上,没人期待所谓的绝招对他有什么作用,而毛利就不一样了,他第一次见这一招确实也会丢球,让人觉得自己的绝招还是有用武之地的,然后信心满满地用第二次就被浇了一盆冷水。
什么叫天才,一般人苦心孤诣琢磨几个月的绝招他只需要一球的时间找出破绽,一般人做十天的训练他只用三天就能达到相同的效果,一般人要用两三局来适应的比赛节奏他只要一瞬就能掌握,把快得超出想象的学习进步过程摆在你面前,对于普通人是一种绝望。
好在迹部本身就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又对毛利的天赋早有领教,并没有太意外,很快沉下心来,配合仁王的手冢领域拿下发球局。
又到了越知的发球,仁王看了迹部一眼,知道他应该是能看清了,也做好了进入对拉的准备,果然越知球速和第一局一样的马赫发球被迹部打回去,只不过为了追上快球而导致动作不稳,回球有失水准,被已经有所预料的毛利一拍打到边线上。
“...搁这回合制呢。”花绮罗抱着双臂吐槽,看到这里越知和毛利的战术也就清晰明了了,第一盘他们只打算保自己的发球局,而迹部和仁王正需要把比赛拖入持久战来获得优势,就导致比分交替上升。
这是发球高手的对决,谁能破对方的发球局,胜利的天平就会倾向谁。
然后就是之前四局的循环,到了5-4之后仁王发球,连续使用零式发球和手冢领域,仁王的额角沁出几滴汗来,他很庆幸这是大早上,阳光并不热烈,随着他的发球动作出现了一丝僵硬,局面终于出现了变化。
毛利本身就是身体天赋出众,关节柔软到能随时脱臼接球的选手,怎么会看不出来零式发球对手臂肩膀负担有多大,仁王用两局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接着用,是不要手了吗?
“小仁王,”毛利素来轻松自在的笑容消失了,难得垮起个小猫批脸,“不许再用那个发球了,我不会让你再用这个发球得一分。”如果不听劝的话,哪怕把底牌全掀了,他也要把小学弟直接送下场,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
确实有些打上头了,想干脆靠着零式发球把比分掰到抢七的仁王觑着毛利的脸色,心虚地吐了吐舌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我知道了...抱歉抱歉。”
柳生有些欣慰地推了一下眼镜:“果然毛利前辈是那狐狸的克星。”“不...”丸井拍了拍胸口,毛利前辈一生气差点让他把口香糖咽下去,“现在的毛利前辈说的话,没人敢反驳吧。”
惹红色卷毛大猫猫生气是不可以的,这是作为立海大网球部的一员该有的素养,没有为什么,硬要说就是作为团宠之一的红色小卷毛是不会无缘无故生气的,他生气一定是对方的错。
并不了解立海大内部纠葛的国中生就有些理解不了了,桃城挠了挠头:“啊?立海大那个毛利前辈说不许用,仁王就真不用了?”而且不会再让你得一分什么的,这不纯挑衅么,那不是应该回嘴“不如你就来试试”之类的,怎么还道起歉了?
“这不是挑衅,”白石摇头,“毛利前辈不会说托大的话。”说话直率过头加上本身实力过硬,所以导致陈述事实能搞出挑衅的效果,是毛利和切原的共同点之一。
他是跟毛利打过比赛的,可信度当然很高,不二颔首赞同:“毛利前辈是在生气。”这就更让人听不懂了,球打得好好的,怎么还突然生起气来了?
忍足侑士把平光镜取下来擦了擦:“所以说毛利前辈有本事让仁王那家伙都心甘情愿地变成邪...立海大的一份子啊。”在立海大内部像温暖的小太阳一样的毛利,受到宠爱也是理所当然的。
你刚刚要说□□对吧?而且这个“所以说”是哪门子的所以说啊,怎么突然就转进到这里来了,白石和不二你俩别在那表演会心一笑了,给大家解释一下行不行。
仁王之前的打算就不是用手冢用到底,他这胳膊还要留着打世界赛呢,毛利前辈和越知前辈两个大高个的防御范围可以覆盖全场,两个人步伐很大,移动速度都非常快,技巧也近乎无懈可击,而唯一的共同弱点,就在于...他们的力量。
“bong-”好像怕自己不变换外表,别人认不出来现在是谁一样,仁王特意用经典的口癖和姿势打出一记重球,向日立马认出来了:“是桦地。”
突如其来的大力打飞了毛利的球拍,花绮罗嗔怪了一句:“寿三郎这个小懒蛋...”球拍是拿得有多松啊,这力量球比得上她给他特训的一半重吗,“说用六成实力,没说让你握拍也只用六分力啊。”入江也无奈地笑了笑:“毕竟搭档是越知嘛。”毛利不管怎么划水越知都不会生气的。
总之,一军的发球局是被破了,那么只要迹部保住自己的发球局就能赢下第一盘了,国中生们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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