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毛利乖乖出现在练习场的时候,幸村,柳和真田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彼此的眼睛里都看到了惊讶,自他们入学以来一个多月以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毛利前辈在球场做练习。
开学第一天毛利只来露了个脸,上周的正选选拔赛也是每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打了自己的比赛就又不见了,甚至有一天红色卷发间还夹着一片绿叶,懒洋洋地拎着球拍打着哈欠问自己应该和谁比,一看就是刚在树上睡了一觉。
而奇怪的是,松本等三年级正选前辈们都对此习以为常,只是提醒他头发上沾了叶子,别说批评了,连一句下次早点来的提醒都没有。
毛利在网球部里有着特殊的地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部长松本和副部长加贺都是对网球部事务比较严谨的人,却独独对毛利放任自流——或者说是纵容更恰当一些。
但又有很多事他们会知会毛利一声,比如说松本看到了幸村带领立海大网球部斩断牧之藤的二连冠、重夺冠军的希望,打算在正选选拔赛幸村胜过自己后让位,他就特意找了毛利一趟,说明毛利有着相当分量的话语权,可又不用做任何管理工作。
而这种有目共睹的特权却并没有引来同年级的部员的不满,相反,早川等二年级正选和毛利关系相当不错,见到他身上沾了草叶会一边嘲笑他像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边帮他摘掉。
也有好奇的一年级问过毛利的实力,然后就得到了“网球部第一”这样的回答,事实证明毛利不负这个名号,在正选选拔赛中居然把真田打成了6-3。
幸村在赛后找毛利约过练习赛,他敢说,自己从能够打败真田之后开始就再也没有赢得这么艰难过,他的灭五感成型之后几乎是无往不利,因为国小国中这个阶段的选手精神力屏障薄弱得相当于不存在,而毛利的精神力抗性却出奇的强,应该是有意识去训练强化过的。
他耗费了足足八局来突破毛利的精神力屏障让其陷入灭五感,再加上控制毛利到比赛结束,他用了近九成的精神力,虽然脑袋有些胀痛,但这让他觉得既兴奋畅快,又深感自己犹有不足。
在两人你一球我一球拉扯到4-4期间,真田也看出来毛利前辈和自己打的时候虽然是认真起来了,却还没有用出全力,毛利是他遇见的第一个基础能和幸村不相上下的同龄人,关东霸主立海大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这样的实力,确实是有资格自行练习的,只是像这样根本不在网球场里呆着,天天自己出去找地方训练的话看起来就是逃训,即便立海大是强者至上,也多少有损于刚拿下管理层的幸村三人的威信,如同真田这样严于律己的性子更是有点看不惯毛利过于散漫慵懒的作风。
不过出乎幸村意料之外的是,柳居然是最在乎这一点的那个,甚至甚于真田,大概是因为柳有一颗非常柔软而敏锐的心,觉得这对幸村的统治不利,有碍于全国冠军目标的实现,故而有些生气,尽管毛利前辈只是随性而为,并没有想到这些。
幸村无奈地看了看越发严肃的发小,又看了看莫名绷起脸的柳,自己走上前问道:“毛利前辈,今天怎么没有自己训练呢?”毛利有点意外地眨眨眼,他知道三个小学弟不是很喜欢自己每天逃训,虽然他也不在意就是了,没想到幸村会主动过来好声好气地问自己。
“那个,花绮罗学姐——就是鬼舞辻花绮罗,松本前辈和早川他们应该介绍过了——她今天要回我们网球部来看看,我在这里等她,”毛利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应该可以吧?”
这位非常出名的学姐幸村自然是知道的,部活室里十三个关东冠军奖杯前的相框里唯一一个女生不要太显眼,据其他前辈所说,她和上一届的种岛部长、入江副部长并称为立海大网球部的“三巨头”。
当时在部活室里,松本指着照片里白色短发巧克力色皮肤,外套的一只袖子没穿的种岛和橘色卷发,带着圆框眼镜,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入江,对幸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大家对你和真田两个国一生成为部长和副部长没有任何怨言吗?”
这确实是幸村的疑惑,他知道立海大实力至上,新生选拔赛中前八名的国一生会加入正选选拔赛,只要打败现任正选就能获得正选位置,但普通正选和管理层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二三年级很难会心甘情愿地听从一个刚入学的新生的指挥,他也做好了面对质疑的准备。
结果前辈们都接受良好,让严阵以待的他觉得哭笑不得,好像自己小题大做了似的,要知道去年的关东决赛对手冰帝的那个一年级部长可是采取强行夺权的方式,搞得高年级正选退了一大半欸。
“带领立海大网球部拿下一个全国冠军和两个全国亚军的种岛前部长,入江前副部长,三年前和你们一样,也是刚入学在正选选拔赛后就接替了部长和副部长的职位,”松本把目光从照片里的俊朗少年移到旁边面容精致秀美的后辈身上,“幸村,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种岛前辈的影子,你说要带领立海大拿下全国冠军,我信。”
松本的网球实力在现在的二三年级里仅次于毛利,然而就是这么个“仅次于”,两者相隔的却是一道天堑,去年刚转过来的毛利就能以6-3打败他,后来由三位前辈手把手教了一年,如今已经成长到其他人望尘莫及的地步了。
种岛和入江的那一届,高手层出不穷遍地开花,就比如说种岛这种实力,在前十几年应该是断层的国中第一才对,而偏偏在他那一届,近有入江越知,远有牧之藤的平等院、冈山奥的鬼,都是能和他一争高下的好手,全国大赛的名次轮换更是前所未有的频繁,年年都有大变化,整个国中网球界群星璀璨,呈现百家争鸣之势。
就像是一次性用完了所有的气运,后两届相较于他们而言都实力平平,唯有毛利是和他们同一档次的天才,其实这是一个正常的周期,按理来说后十年都很难再现那种辉煌了。
然而知道了老对手兼老朋友冰帝的变革,以及毛利从原哲也那里听说四天宝寺来了好几个有潜力的新生,再看到立海大的幸村几人,松本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届国一恐怕一如三年前的种岛他们,会有很多“怪物”,怪物就需要怪物来领导,不过是提前给后辈让位而已,为了立海大的荣誉,这不算什么。
听到这里,幸村露出讶异的表情,他重新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松本指出来的种岛和入江,把两位前辈的模样牢牢记住,哪怕只是阴差阳错,到底是他们给自己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算是帮忙把最难走的路走了一次,幸村心里是有些感谢的,同时也充满了好奇和想要与之一战的雀跃。
“当然,松本前辈,我向你承诺过就一定会做到,”幸村注视着这位全心全意为了网球部着想的值得自己敬重的前辈,保证道,他是一个崇尚实际行动大于口头言语的人,全国优胜的锦旗和奖杯才是一切,不再多说什么,换了个话题,“那鬼舞辻学姐呢,我看她似乎并不是网球部的经理?”
那时松本稍稍出神了一下,而后可惜地摇摇头:“要是花绮罗没转学,我们网球部就更好啦。”
虽然依然不太清楚这位学姐在网球部究竟承担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幸村感觉得到她的重要性并不亚于作为领头人的种岛和入江,今天毛利这么一提,他当然不会拒绝,刚好也可以问问毛利前辈有关的事,这样僵持着总不是办法。
思及此,幸村微笑着点头:“既然是鬼舞辻学姐那网球部自然欢迎她回来,恰好我们也想咨询学姐一些有关网球部的事情呢。”
如果幸村不来问的话毛利也没打算说,他不觉得花绮罗学姐回立海大看看是需要征求别人意见的事,也就是没话找话地象征性说句客气话,如果不是幸村比他强,他还懒得说客气话呢。
好在幸村答应得很干脆,而且话里话外对花绮罗挺礼貌这一点尤其让毛利觉得顺眼,他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冲幸村笑了一下:“学姐看到我们立海大来了这么多厉害的新生,肯定也会高兴的,花绮罗学姐脾气超好,小幸村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了。”
面对毛利突如其来的好态度,幸村微微一愣,不是说之前毛利是那种冷眼相对的恶劣,而是不在乎不关心不以为意,对他们的想法做法都无所谓,而且没什么事根本见不到人,比天上的云还不可捉摸,这也正是幸村觉得不好办的关键所在。
就是这样一个刺头,刚刚却在短短一句话的时间里就心情好起来,甚至亲密地叫他“小幸村”,有种触发游戏人物支线的感觉。
家里有个正值七八岁的年纪,也有点自己的小脾气的小公主,因而哄妹妹哄得很熟练的幸村抛开固有印象,以全新的眼光观察了一下这位前辈,竟然越看越觉得微妙的和妹妹有相似之处。
幸村在走回真田和柳那边的时候在脑子里把刚刚的对话复盘了一遍,悟到了关键点,他向真田和柳复述了一下。
“之前就听说学姐在网球部很有威望,没想到...”柳打开笔记本,斟酌着写了什么,他没说完这句话,话头一转,“看来确实有必要向学姐请教一下。”
他没说完的话幸村和真田都懂,没想到那个毛利前辈居然只是因为幸村出于良好的家教而表现出平平无奇的一点儿礼貌尊重,态度就有所好转,可见花绮罗在毛利心中远远不止是前辈而已。
其实和毛利闹得太僵对于网球部没有半点好处,幸村本有去高中部拜访一下种岛和入江的打算,但却从松本那里得知种岛和入江从开学后不久就处于失联状态,似乎并不在学校里,于是只能把这件事搁置下来。
总之,看来终于有一个能管这事的人了,就连之前松本被问到都只是“唔”了一声:“你们不管毛利就行,”他耸了耸肩,“不怕你们笑话,我是管不住他的。”准确说,他的职责里就没有“管住毛利”这一项。
再加上之前柳收集资料的时候,告诉了真田这位学姐的父亲是谁,真田也罕见地有了一丝丝的好奇心,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抱着期待的心情。
并没有等待太久,一个高挑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球场外,白得发光的少女拥有红宝石一样的眸子和长而卷翘的海藻般的长发,部活室里的集体照那样板正的角度她就已经够好看了,没想到真人居然能漂亮到这个地步。
再是无所谓外貌的人,也会下意识在心中惊叹一句,下一秒更瞩目的是毛利高兴得蹦起来挥手:“花绮罗学姐,你来啦!”
正选选拔赛被头上沾着树叶手里提着球拍的毛利随手剃了光头还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这就是新生选拔赛的八强了吗”的前岛:...毛利前辈不会有什么双重人格吧。
而毛利那天只不过是刚睡醒脑子发懵而且从来有话直说,偶尔会让人误会成挑衅,不过以前都是对着对手,那自然歪打正着,前岛是不幸被无差别扫射到了。
毛利一蹦两跳地过去给花绮罗开了铁门,显然高兴得飞起来,“呀寿三郎,一段时间不见又长高啦,”花绮罗目测了一下小学弟的身高,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一年前他还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怎么现在比自己高了,“今天怎么这么乖,没有逃训啊?”
被花绮罗调侃,毛利打着哈哈抓了抓自己的卷发,上去挽住她的胳膊:“我这不是等学姐你来嘛。”
“花绮罗。”松本向她抬了抬手上的球拍,花绮罗颔首:“松本,辛苦你了。”其他二三年级的也纷纷跟她打招呼,花绮罗能叫出所有人的姓,笑着一一回应,看起来脾气真的很好。
国一生中幸村率先向花绮罗问好:“鬼舞辻学姐,欢迎回到立海大。”其余一年级部员也跟上,丸井文太用手肘顶了顶桑原:“要是学姐没转学就好了,你说是吧胡狼。”胡狼摸了摸光头:“嗯,学姐看起来真的很受欢迎。”受欢迎这个词是应该这么用的吧?
“你就是新任部长幸村精市?”花绮罗朝其他人颔首应好,转过头来看着幸村,眨巴着眼睛似乎有些好奇,虽然是男孩子,但是长了一张很精致的脸呢,“我有听寿三郎说过你打败了他,真的很厉害,是少见的精神力选手吧。”
毛利不太好意思地往花绮罗身后靠了靠,看着花绮罗的发顶才想起来现在花绮罗学姐已经挡不住自己了。
虽然对毛利提过自己有些惊讶,对方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幸村面上却不显,笑了笑:“学姐过誉了,如果不用精神力招式,我可能就输了。”按照前八局来看最后一定会抢七,那就胜负难料了。
花绮罗却摇头:“精神力本来就是评估选手能力的一个重要指标,你的精神力这么出彩,当然该用精神力取胜,就像耐力强的选手会想方设法打持久战,技巧型选手用各种别出心裁的招式取胜一样,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无所谓方法,难道有人会说‘如果纳达尔不在底线防守的话,他就输了’这样的话吗?何况前几局你能和寿三郎这个正儿八经的基础流选手打平,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绝对是目前国中数一数二强的了。”
幸村怔忪片刻,骤然笑逐颜开,尚且圆润稚嫩的脸庞已经初具日后国中第一人的风采:“学姐说得对,受教了。”
随后真田和柳做了自我介绍,丸井这个一向自来熟的人也主动拉着桑原上来跟学姐打招呼,花绮罗上下扫视了一下丸井:“不错的反射神经,就是体力要跟上。”一语道出了丸井最大的优缺点,实际上如果不是他在正选选拔赛上脱力的话,他是可以打败三年级学长成为正选之一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训练的,学姐。”丸井拍着胸脯保证。
然后毛利就拉着花绮罗陪他去完成今天剩下的训练,看着两个人在球场角落里和和睦睦地边说话边给毛利压腿,幸村托起下巴:“我好像明白学姐为什么会是三巨头之一了。”
要说正值青春的少年们认可她完全没有脸的因素未免有些假,可将那种浮于表面的微末好感转化成同伴之间的情谊,一定是出于更深层次的原因。
至少在他们这个年龄段,精神力还是一种虚无缥缈的,就像小说漫画里的魔力灵力一样的存在,在竞技体育领域没有人会考虑将它作为和力量速度体力技术一样的指标来看待,这条人迹罕至的道路是他人难以理解的。
幸村偏偏就是有这样独特的天赋,当他发现了这条荒芜的路并决心走上去之后,他就成了那个“很强,但是强的方式让人看不懂”的人,当然,他向来聪颖且有主见,更不缺乏自信,只要他的网球实力能不断提高,他人能否认同无关紧要。
但是听到有同龄人说“擅长精神力就用精神力获胜是天经地义”这样的话,还是会感到开心的,是的,精神力也是他的一部分,要是不想输得那么惨的话,就应该像毛利前辈一样锻炼精神力抗性,而不是指责他为什么用精神力。
这位学姐,好像是会习惯性照顾人的类型呢。
作为五岁就和幸村认识的发小,真田是一路看着幸村从脆弱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孩到如今把所有同龄人远远抛在身后的高手,见证了幸村网球成长历程,自然也明白对于幸村而言花绮罗刚刚说的那段话可以说是正中红心。
花绮罗今天第一次见幸村,她是前辈,又已经转学,没有必要也没有立场刻意说好话,说明她是真的这么想,甚至可能毛利的精神力抗性这么高也有她的教导。
之前幸村跟他说过他的精神力潜力不错,问他要不要尝试开发一下,真田回绝之后幸村就没再提过了,现在想来,他当时是不是潜意识里有那么一丁点觉得精神力不够堂堂正正的想法呢?
即使他有自己坚持的网球道路,但精神力也不是非要用于攻击招式不可,像毛利前辈那样提高精神力抗性也不失为一种能够提升自己甚至能和幸村对抗的好方法,之前是他钻牛角尖了。
“你们有和花绮罗学姐聊聊毛利的打算吗,”早川突然走过来搭住柳的肩膀,他对几个能干的小学弟笑嘻嘻地说道,“那小子很让人困扰吧?松本前辈他们应该也没有和你们具体说过他为什么在网球部里我行我素还没人管。”
活泼开朗的早川一直都很支持他们的工作,算是除了松本和加贺之外跟幸村几人相处最多的前辈,柳谦虚地接话:“请问前辈可以为我们说说吗?”
这个身材偏瘦的妹妹头后辈总是一副成熟的小大人模样,早川把柳一头柔顺的短发揉乱:“让我想想,那就从去年毛利入部开始说吧。”真从头开始说啊?幸村三人忽略奇怪的槽点,听早川讲述毛利和“三巨头”的故事。
即便来了不少实力强劲的小学弟,依然在正选选拔赛中打败桑原保住正选席位的早川,在去年的那一届新生中,天赋和勤奋都是不输给同届的任何一个人的,但他就和松本一样,是普通的天才。
而那个关东大赛前两周,被种岛前辈、入江前辈和花绮罗学姐三个人亲自带到网球部来向所有人介绍的转学生,原本关西老牌强校四天宝寺的超新星,毛利寿三郎,才是和三巨头同一层次的怪物。
个子矮矮的,眼睛圆溜溜的,红色卷发扎成一个小揪揪,关西腔很有趣的,像猫一样机灵又可爱的小孩,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所有其他的一年级生都剃了光头,就连次期部长松本,都被他轻松地打成了6-3。
那是早川第一次在同龄人身上见识到属于怪物的天赋是什么样作弊般的存在,那种别人无论如何练习都做不到的柔软转体、在球场上如有神助的灵光一闪、无需训练就远超常人的球感、一点就通的悟性,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这样的毛利,有资格让种岛入江花绮罗为了让他早日成长,冒着可能有人不满的风险,专门在关东大赛前再办一次选拔赛,并让他从关东大赛第一场到全国大赛决赛都出任重要的单打三。
事实证明毛利配得上这样的待遇,除了遇到越知那一场输了以外,哪怕和牧之藤的次期部长对决都稳稳拿下胜利,在绝对的实力与战果面前,不会再有人觉得不公平了。
天才所面临的困惑和其他人不是一个维度,能指点引导毛利的只有那三个人,再加上他们有意把网球部事务慢慢移交给松本,关注重心就自然而然地向毛利倾斜,四个人相处的时间也随之增加,交情变得越来越深,最后到了完全交心的程度。
毛利不喜欢跟其他人一起训练,偶尔逃个训之类的,都被当做不足挂齿的小事包容了,何况种岛、入江和花绮罗本质都是为人非常温柔的类型,并不信奉挫折教育,对喜爱的后辈更是把他捧在手心里,天天左一个独苗苗右一个下一届的顶梁柱这样叫着。
“所以,那家伙完全是被宠坏了,别看跟我们关系不错,那是因为我们是队友,等下个月末关东大赛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他有多嚣张了。”早川止住了滔滔不绝的讲故事行为,喝了一口水,觉得自己把水杯拿手上真是很有先见之明。
因为毛利不乐意特意跑一趟去打地区预选赛和县大赛,所以还没亲眼见过他对外比赛的新一任三巨头欲言又止,说到嚣张,其实早川前辈你也...
不久前的地区预选赛上从头到尾都不正眼看对手的人是谁啊?当时他们看见一向笑得露出八颗牙的早川前辈面无表情地抬着下巴,差点以为网球部人均双重人格呢。
那早川都说嚣张的嚣张到底是有多嚣张啊?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幸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三位前辈这样的做法,显然是根本没想让毛利融入下一届网球部的规矩之中,在松本逐渐接手网球部的过程里,毛利并不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而是由三位前辈亲手带在身边,很明显是在潜移默化地确立下一届网球部的相处模式。
毛利是在三位前辈的许可下,游离于现任网球部管理框架之外的,种岛入江多半想着,他们只是升学了又不是不在了,毛利要是不想在国中网球部呆着,翻墙过去找他们也可以,反正立海大的国中部和高中部只隔了一道墙。
按照他们的设想,一切隐患都已经被排除过了,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没想到自己上了高中之后会长期不在学校,也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多有实力有野心的新生,再现当年轰动全国中的一年级正副部长传奇,导致本来预定好的局面一下崩了。
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症结也就一目了然了,习惯于被人包容迁就的毛利肯定是吃软不吃硬的类型,那么,他们该怎么做呢?
毛利突然打个喷嚏,花绮罗吓了一跳,递给他一张纸巾:“怎么了寿三郎,你着凉了吗?”“没有啦,肯定是谁在念叨我,”毛利接过纸擦了擦鼻子,可能是种岛前辈入江前辈或者是月光桑吧,这么一想他就撇撇嘴,“种岛前辈他们到底去哪里参加集训了,完全不回我消息,我不可以去吗?”
“听说是个全封闭式的集训营,管理很严格,可能刚进去很忙吧,”花绮罗戳了戳他的眉心,“是高中生才能去的地方,而且你跑了,我们立海大的关东大赛和全国大赛怎么办?”
毛利浑不在意地一下下挥着球拍:“不要紧啦,松本前辈还有幸村他们能搞定的。”他再不管事,去年的赛程中也是有大概了解过对手的实力的,平等院那一届毕业之后,剩下来的人都不足为惧。
要说厉害的新生,难道数量和质量还能比得过立海大吗,他就不信其他学校还能再来一个像幸村一样能打败他的小怪物。
“哦——原来我们寿三郎不是真的看不上那几个小学弟啊。”花绮罗打趣道,意识到自己又被学姐诈了一次,毛利鼓起脸颊:“花绮罗学姐——”然后他又觉得自己跟后辈耍小脾气似乎是挺幼稚的,闷闷地补充道,“没有看不上。”
花绮罗眼神温和地看着让自己这个独生女当亲弟弟操心的红色卷毛猫猫:“寿三郎也觉得幸村他们有能力让立海大夺冠对吧。”毛利小幅度地点头,去年夏天一球之差的遗憾他铭记于心,他一直想后两年拿下冠军让关心他的前辈们开心,也想为立海大做些什么。
幸村三人的到来让他看到了很大的希望,松本和加贺让位是对的,尤其是幸村,他身上有种岛前辈、入江前辈和花绮罗学姐三个人共有的某种特征,毛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讨厌得起来,何况幸村打败了他,他肯定认可幸村的实力。
花绮罗心里觉得好笑,面上学着毛利一撅嘴晃了晃脑袋:“连种岛前辈、入江前辈和花绮罗学姐都惯着我,从来没对我说一句不好,你们是谁啊就来挑我的毛病——寿三郎心里肯定这么想对吧。”
她的长相本来就不属于温柔和善那一挂的,此时学起骄纵傲慢的样子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毛利被戳破内心那点别扭的念头,整张脸都羞红了:“我才没有这么,这么过份呢!”
虽然是有点这种想法啦,但是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完全没有花绮罗学姐表现的那么夸张!显得他像是那种被过度溺爱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
成功把毛利逗得炸了毛,花绮罗很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在毛利羞恼的目光中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毛利还是自觉地低下头来让她顺手——语气很轻很软:“我们寿三郎真的特别特别好,学姐却不能陪你,把你一个人留在立海大,对不起啦。”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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