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礼貌,不带有任何情绪。
只是冷冷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林桉屿平时不是最注重礼貌用词了吗?
怎么这次突然……
孟岐让盯着林桉屿盯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后:“别闹了,我们去食堂吧,过会儿糖醋排骨都没有了。”
“林桉屿”像是确实不认识她,她沉默一会儿,问:“你认识我?”
面对林桉屿莫名其妙的反问,孟岐让有一些不确定了。
她迟疑着点了点头:“昂,我们认识好久了。”
“林桉屿”没有说话,而是用一双不带有任何情绪的眸子认认真真地观察着她。
皮肤白皙细腻,面部肤色均匀,说明常年工作在极少太阳照射到的地方,所以她应该不是需要出外勤的一线。
耳朵上方,与面部的连接处,带有轻微的红色勒痕,说明她刚才才将口罩摘下来,她平时生活应该很注重防护。
耳朵上方的红色的勒痕附近有细茧,说明她的工作不止是今天需要带口罩,而是需要常年佩戴。
最后再加上隐约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林桉屿”更加确信——她是法医。
可是很不巧,她对法医这个职业所需要的技能只能算是入门,算不得精通。
就算她来求教她问题,她也无能为力。
“林桉屿”清冷着声音问了句:“哪个分局的?”
孟岐让:?
“林桉屿”不理解孟岐让的眼神,她自顾自地说:“我对法医不怎么精通,你来请教我也没用。不过下次,我可以让我一个朋友过来。”
请教?
请教什么?
她什么时候请教林桉屿法医的知识了?
她们不是约着去吃饭吗?
林桉屿陌生的语气,吓得孟岐让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林桉屿,别闹了,挺吓人的。”
林桉屿?
那是谁?
“林桉屿”注意力像是停在了她怀里的档案上,她没有在意孟岐让的话,她问:“验尸报告?”
孟岐让点了下头。
“林桉屿”命令道:“我看一下。”
一句命令的语气,彻底将孟岐让整蒙了。
她怎么感觉眼前的林桉屿就像是换了个人?
孟岐让不知道林桉屿要整什么幺蛾子,她迟疑着,将怀里的报告递给她。
“林桉屿”拿着验尸报告,上下翻看了几页。
像是随口总结了一句:“死者是机械性窒息死亡?你还在胃液和血液中检测出了酒精、蜂蜜水、安眠药和致幻剂?”
孟岐让点了下头。
“林桉屿”分析说:“腹中无食物残留,却检测出了酒精成分,说明死者生前心情不好大量酗酒,又或者是被人灌了酒。酒精被胃溶解的时间为6小时,尤其清醒的时候,溶解速度会加快。22日晚九点结束酒局,23日凌晨五点后酒精的含量为微量。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死者醉酒后,应该会有2-3小时的清醒时间,并且她是在这段时间里饮用的解酒的蜂蜜水。”
不远处,坐在原位正在反复观看着监控录像的江霭琛听到了两人的聊天内容,不着痕迹地抬眸扫了一眼。
“林桉屿”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还在会议室,继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这也就说明,如果这期间有人出现在案发现场的话,一定是死者生前认识的人,或者死者绝对信任的人。”
“至于麦“角”酸二乙……”林桉屿不屑地哧笑了声,语气里满满的鄙视,“没想到,现在了,竟然还有人用致幻剂当催眠介质。”
孟岐让吃了一惊:“催眠?”
“林桉屿”仰着下颚解释:“对,蜂蜜会解酒,说明死者生前,还试图自我拯救,一点没有自杀的欲望。所以我怀疑,极有可能是他杀。既然是他杀,致幻剂和自缢的联系就来了。”
孟岐让:“什么样的联系?”
“林桉屿”坦白:“致幻剂会瞬间攻击人体的神经系统,使人产生不可控的幻觉,那一段时间,人的意识是薄弱的。但凡有一点催眠技巧的催眠师,很轻易就能控制被害人。同时致幻剂还有麻痹人神经的作用,沉浸在致幻剂中的人,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疼痛,直到死去。”
“这也是,死者脖子上只有一道勒痕的原因。”
“你是说,唐爽脖子上只有一道勒痕并不是因为死亡意志太过强烈,也不是因为享受死亡,”孟岐让有些震惊,“而是被人催眠了?”
“对,”林桉屿十分肯定地说,“这位催眠师,应该是给死者制造了一个窒息感的梦,这个梦应该不会太美好,甚至还有些血腥和刺激,以至于身体所承受的窒息感都不足以将她从梦境中拉出来。”
说完,“林桉屿”继续补充说:“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怎么会在同一具尸体上同时检测出这三种物质。”
“林桉屿”轻蔑地扬了下唇角:“这个凶手,借助药物催眠,也够垃圾的。”
够垃圾的?
她话音刚落,手腕不禁一收,被一双大手稳稳地拽了起来。
“你是谁?”
江霭琛双目通红,脸上带足了控制不住的情绪。
急切又紧张,握住林桉屿手腕的大手,也不由得带了些抖意。
知道致幻剂、还知道催眠……
是她吗?
这是江霭琛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他的目光死死地定在林桉屿身上,期待着她的回答。
林桉屿没来及说话,在她被拽起来的那一刻,脑袋里的疼痛感再次袭来,她不由得闭眼蹙眉了几秒。
等到再睁开眼,目光中淡漠疏离散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瞬间的警惕与镇静。
转瞬,她的目光又恢复成了平时无害和温良的样子。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江霭琛的幻觉。
林桉屿一睁眼,映入眼帘的是江霭琛那一张紧张到不知所措的俊脸,她懵懵地眨眨眼:“江队,你还好吗?”
一如平常的模样。
孟岐让见她恢复正常,她松了口气般拍了她一下:“你吓死我了。”
林桉屿调皮地吐了下舌头,开玩笑说了句:“吓死你。”
江霭琛缓缓伸手松开她:“你还记得我刚才问的问题吗?”
“记得啊,”林桉屿感觉有些奇怪,她说,“你问我是谁。我是林桉屿啊。”
哦,林桉屿啊。
顷刻,江霭琛的眸子黯淡了下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
他几乎可以确信……
“江队,你没事儿吧。”注意到江霭琛的不对劲,林桉屿问。
“没事,去吃饭吧。”
江霭琛说完,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机,快步且无声地离开了会议室。
自‘林桉屿’承认自己是林桉屿那一刻开始,孟岐让越发确定,刚才林桉屿是在恶作剧。
哪有人,坐下去是一个人,站起来又是一个人啊。
孟岐让被林桉屿浪费时间的行为,整得有些不耐烦了,她说:“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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