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邓夷宁几乎没有休息,连夜离开了遂农。昨□□问安适,她几乎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便是舒梅的死本就是一场局中局。
为了能尽快验证自己的想法,她不得已从官道赶往朔县,再走朔县的官道入沧州。好在出来时她带着李昭澜的腰牌,那驿站的官员才没为难她。
雨越下越大,直至天蒙蒙亮,邓夷宁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那次中毒还是影响了她的身体,比起以前好几夜不吃不睡,如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抵达沧州时刚开城门,巡检换了批人,见到她骑马入城纷纷侧目,却不敢上前多问。
小院还一片安静,邓夷宁蹑手蹑脚推开院门,进入小厨房时,还是吵醒了住在柴房旁的丫鬟。丫鬟见她浑身湿透,连忙烧热水伺候她沐浴更衣,一套下来已快卯时过半。
雨停了,季淮书也起了。
“将军?”他刚换好衣裳从屋里出来,手上还握着剑,“怎么这个时辰回来的?”
邓夷宁来不及多说什么,将他唤去书房,说了安适的那番话。
“将军的意思是,义仓坍塌是故意为之,并没有人偷粮,而舒梅的死就是为了转移我们的视线,把这一切都推到赵振身上。赵振一死,便死无对证?”
她摇头,又点头,道:“偷粮这件事还不能确定,但大致应是这样。我在军中见过不少陷害的手段,无非就是杀人灭。若是我要除掉一个人,我不会自己动手,也不会让身边之人动手,最简单的办法便是找上你的仇人,栽赃陷害。”
季淮书沉声道:“赵振一死,受益的只能是今年科考会元,他是最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可陆英已经在东宫,他理应不会贪图这个位置,所以只能是县衙剩下的那两位。”
“此事还需你带大理寺的人去缉拿,我的身份不方便。这次去安达乡我又想起一件事,安达乡的义仓是那王廉之出资修建的,他与衙门必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且在这里打探一番,遂农的事就拜托你了。”
王廉之在沧州的生意做的不错,基本隔条街就有他的王氏商铺,打听起他的消息并不费力,随便去一家王氏商铺找个小二唠唠嗑,他能从王氏的发家史开始说起。
邓夷宁对此并不感兴趣,接连转了好几家店铺,进店里买东西的人不少,都是家中常备的柴米油盐,只是这段时日米粮稀缺,物价上涨,百姓已经吃不起米粮了。
“王廉之那妾室的身份打探清楚了吗?”
邓夷宁几乎与周肃之踏着前后脚回来,他屁股刚挨凳子,歇了口气,道:“他妾室确实是安达乡的,家中父母早些年因病而死,她没能及时赶回尽孝道。后来听说沧州要加修义仓,也是她向王廉之提议修在安达乡的。她一不识字二不出门的,没听说她与衙门中人有交情。”
“义仓出事,王廉之没有表示?那可是他给的银两,朝廷拨款修建义仓的钱,怕是他跟某些人分了吧?”
周肃之点头同意:“很有可能,但没有证据,若是牢里两位迟迟不肯吐露实情,只怕是会一直耽搁下去。”
“我原本是想找到那日同我说赵振杀人之人,可那人也离奇消失在县衙中,我托安适留意那人动向,若是有消息,那便最好。”
“可眼前怎么办,怕是不能坐以待毙。”
“办法总是有的,那耿聿司不是与田明风走的格外近,如今他兄弟含冤入狱,就看他怎么办了。田明风与葛少科又自来不和,若葛少科也是其中的利,他自然会知道怎么做。”邓夷宁霍然起身,再次转身出门往州衙走去。
州衙同往常一样,只是少了些人,下到牢狱,扑面便是一股血腥味。周肃之有些不适地皱眉,立马捂住口鼻道:“这得流了多少血啊,好大的味道。”
“周公子在外多年,难道还没习惯?”
“将军可是忘了,密探不干打打杀杀的勾当,自然是不太习惯。”
牢里不止一个犯人,一间牢房最少是五个身着囚衣的人,个个都面黄肌瘦,头发如枯草一般。
她迈下一步台阶,喃喃道:“多见见就好了。”
“什么?”周肃之没听清,邓夷宁却没再说话。
耿聿司挂在刑架上,身上清晰可见鞭痕,脑袋低垂着,不知情况。狱卒见她来此,纷纷上前行礼,他也跟着慢慢抬起了头。
“如何,还是不肯说?”
“回王妃话,这人嘴硬的厉害,问什么都不说。”行刑的都是大理寺的人,州衙的狱卒根本不敢掺和,若真是冤枉了耿聿司,他们又加刑于他,日后怕是不好过。
耿聿司笑了,笑得无比猖狂:“天日昭昭,人心灼灼,怎让这等叛国之女进了皇朝,真是有辱我大宣颜面!大宣将亡,大宣将亡啊!”
“闭嘴!”狱卒狠狠一踹,耿聿司笑得咳嗽起来。
邓夷宁闻声侧首,笑意深长:“怎么,觉得自己委屈了?”
“委屈?若我死能还大宣一丝生机,本官愿为国捐躯,而非死在你这贼女之手!”
“一口一个贼女,是我爹杀了你全家,还是我杀了你全家?你不但没能为国效忠,反而受着我在外戍边多年的恩情。你该谢谢我的,也该谢谢太后娘娘,若非她老人家口谕陛下,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替你这只会空口白牙之人为国效忠的忠臣。”
“你——”
邓夷宁截了他的话:“我什么?我劝你认了吧,还以为田明风会救你呢?看似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其实你早就被踹进了河,别到头来怎么淹死的都不知道。”
耿聿司哼哼道,这模样让旁人瞧去,只觉是疯癫之人。
“这关田大人何事,我虽与田大人交好,就算他想救我出去,我也不会就这么出去。等事情查明,我要你跪在地上磕头,磕一个,我走一步。”
“好啊,那就看看是你的头先落地,还是我的头先磕响。”邓夷宁波澜不惊地转过话头,自然提起他家中的事,“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家那一箱箱金条都被大理寺的人查到了,你夫人、孩子皆全盘托出,说是大部分为田大人相赠,他救不了你的。”
耿聿司眼角抽抽,表情瞬间变了,但只是瞬间的事,又挂上一幅小人嘴脸:“王妃不必诈我,我家何来金条一说,家中一直以来淳朴节俭,就算是要污蔑本官,也要找个好借口吧?”
还真不是借口,带走耿聿司的那日,邓夷宁就带着人连夜搜查耿府,当夜确实没能搜出什么,一家子只哭个不停,问什么都不说。次日她便让人盯着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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