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被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首领博尔木被袁晁一刀斩落马下,头颅悬于辕门示众。新首领阿古达木已是吓破了胆,战战兢兢地递上降表,承诺二十年内绝不南下,岁岁纳贡,以表臣服。
北狄经此一役,精锐尽丧,元气大伤,莫说二十年,便是再过三十年,便是想兴兵,怕也没有军力财力了。
袁晁将北疆防务细细部署妥当,方才带着心腹将领,启程回京。大将军陈牧光为国戍边多年,已被恩准荣养还乡,亦在随行之列。一路晓行夜宿,风尘仆仆,不日将抵达天子脚下。
京城这边,刑部衙门动作倒是雷厉风行,接了圣旨,几番提审,倒也查了个水落石出。
崔海蓉交出一张银票,原本在王府不起眼的姨娘,如今成了关键人证。咬定了这是国舅府里一个黑衣人塞钱,以性命相要挟,要她在王妃赵灵犀的卧房里藏匿扎了针的小人。
刑部顺着银票这条线,凭着票号与出票时日,顺藤摸瓜,不多时便锁定了票根原主,一个名叫王远的男子。
王远无家无室,孑然一身,平日里只在市井厮混,可巧了,此人竟然是户部侍郎管继勋的一名侍卫。
等刑部差役上门拿人时,王远早已逃之夭夭,无影无踪了。管继勋咬定了自己毫不知情,只说王远在外行事,一切皆与他无干,他一概不知,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
凯旋的大军已驻扎在京郊。义安王府内,早得了信儿,上下个个是喜上眉梢,翘首以盼。
袁晁遣人回府传话,只说他即刻进宫面圣,府中诸事,待他回来自有计较。原来他已然知晓赵灵犀被管继勋栽赃陷害,险些酿成大祸之事,只是苦无确凿证据,白白吃了个闷亏。他心中不悦,岂是能善罢甘休的?
陈牧光离京多年,此番得胜还朝,心情激荡,百感交集。他本以为袁晁会唤他一同进宫面圣,谁知左等右等,看不见袁晁的身影。
陈牧光耐不住了,寻到唐一铮,问:“唐将军,王爷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怎的还看不见他,咱们得赶紧面圣复命才是。”
唐一铮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道:“大将军,王爷先进宫去了。您老,还是同我在此处候着信儿吧。”
“什么?!”陈牧光只觉一盆冰水从头浇下,血液几乎凝固。他剑眉倒竖,须发怒张,厉声问道:“唐将军此话何意?王爷将我困在此处,是何道理?莫非信不过我陈牧光?”
唐一铮也不慌张,将擦拭干净的佩剑“哐啷”一声归入鞘中,挡住了陈牧光的去路,不疾不徐地笑道:“大将军,得罪了。您陈家满门皆在京中,令嫒更是太子府的良娣。王爷此番进宫,福祸难料。若是带着您一同前往,恐多有不便。万一宫中管氏一族有个变故,只怕会给您老和府上惹来麻烦。王爷也是为大将军着想。”
陈牧光虽是武将,也知晓管氏党同伐异,袁晁此举,确是为他考虑周全,他终是长叹一声,不再言语。
再说袁晁,一路快马加鞭,至宫门前,卸甲去剑,一身风尘未洗,径直入了宫门。
御书房内,袁宗文见了袁晁,赶紧离了御座,亲自上前扶起他:“我儿平身,此番北伐,你是劳苦功高,快快起来说话。”
袁宗文细细打量着袁晁,只见他身形更见挺拔,眉宇间带着冷厉之色,那是杀过人、见过血,从刀山火海里闯出来的煞气。
袁煦也上前,拍了拍袁晁的肩膀,笑道:“可算是回来了,你这一身的煞气吓人啊!”
袁晁将北疆战况一一禀报,众人俱是开怀大笑,自此北疆再无战事,史书上必将再给袁宗文记上丰功伟业。
袁晁目光灼灼地看着袁宗文,开门见山,问道:“父皇,陈牧光大将军曾上奏提及北疆粮草与将士冬装多有亏空延误,此事,可查出了结果?”
袁宗文面色微僵,脸上很是不自然,安抚他道:“户部侍郎管继勋一时不察,被手下蒙蔽,才有次疏漏。户部已将贪墨的官员依法严惩,管继勋也因失察之罪,罚俸一年,责令闭门反省了。你在外征战,这些朝中琐事,倒是不必太过挂怀了。”
袁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妃自掏腰包为将士们筹集的冬衣物资,运往北疆的途中被一伙劫匪劫掠。劫匪已被生擒活捉,现下就在城外。他们招认是管继勋指使,特意去抢夺的。父皇,此事还要着人再细细查问一番么?”
袁宗文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沉默半晌,叹道:“皇后就这两个兄弟,管继勋年轻识浅,行事确有不妥。玄度啊,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皇后的面上,此事便算了吧。”
袁晁哈哈大笑,眼角渐渐泛起红色:“饶了他?本该穿着厚实冬衣、吃着饱饭的儿郎,却因他一人之私,埋骨他乡!父皇您能饶了他,可那些冻死饿死在冰天雪地的将士们,该不该饶了他?父皇,您告诉我,怎么饶他?!”
袁宗文一时语塞。
袁晁眼圈泛红,声音都拔高了几分:“您为让皇后安心,只一道圣旨,我的王妃不得不带着三个孩子,千里迢迢来到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她是您的儿媳,孩子们是您的孙儿孙女!您可知他们在京城是怎么过的?过得好不好?京中的水土,他们习不习惯?每日的吃穿用度,可还周全?父皇,您告诉我,您可曾过问一句?!”
袁宗文看着儿子满身征尘与未褪的煞气,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口。
袁晁冷笑:“于公,管氏目无朝廷;于私,两位国舅欺凌我义安王府府内无人。他们无非是仗着您的恩宠,便敢无法无天!你们是不是想着我袁晁此去北疆,必死无疑,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欺凌我的妻儿?!父皇,您究竟给了他们几个胆子,让他们敢如此张狂?!”
太子袁煦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尊泥塑木雕,默默站立在一旁。
袁宗文被袁晁夹枪带棒的话堵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吉人天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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