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已发出,没收到外机的回复。
雷达表盘上清晰显示着发现两架外机的标志,它们一言不发,依然卡着领空边缘步步紧跟。
外机不走,绝不能退。
但是它们到底为何目的,哪怕路江跃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也不能在它们越线之前轻举妄动。
三架战机持续伴飞,互相卡死了底线。
路江跃拉起操纵杆,空中J16机身向左侧身摇摆三下,露出机身下方悬挂的实枪荷弹。
中国人比较讲究素质。
不论什么时候,得先礼后兵。
先礼后兵,就是先礼貌展示一下自己的肌肉,表达一下他就在这里等着,它们要是非得自己过来挨上一拳,那他也只好给它们一拳。
素有“空中炸弹卡车”之称的J16,打两个F16和玩儿一样。
火控雷达随时待命,张涛死死盯着对面。
“他们怎么不说话?”
“0101,我过来了。”通讯传来一个另外一架J16驾驶员王梦天的声音。
晴空万里,第二架J16就好像一只飞鸟一样加入了领空边缘“结伴”飞行的“鸟群。”
F16依旧沉默,没有打开过公共波段。
坚持与两架J16伴飞30s左右,F16接连转头离开了这里。
“也没撑多久啊。”看着F16远去逐渐成为一个黑点,张涛嗤笑一声,“30秒,手都哆嗦了吧?”
一个小插曲结束,空中恢复了平静。
蓝天与日光的光辉笼罩着J16的灰色机身,伴随着它的巡航。
当地平线那颗橘色的光点快要落下海面,J16进入返航。
下午18:00,济南空军基地的机场已经亮起了指示灯光。
“潜龙”未到,龙吟先降。
头顶上空战机的轰鸣逐渐接近,机务兵们在安全区站定,他们带着梯子,等着返航的战机停进基地。
披着一层落日的金光,J16正在跑道中降落。引擎中喷发的火焰热流波动,好像烧起了身后的那片天。
战机在塔台大楼的注视中滑进了跑道。滑行结束,拐向停机坪。机轮停稳,机务兵们火速跑了过去。
登机梯架在了机身上,路江跃关停了全部的仪表盘。
舱盖向上打开,预示这趟航行的平安归来。
路江跃摘下氧气面罩,他解开全部安全措施,扶着机舱两边起身。
负责机务的小张抬手敬了一个礼,礼毕,他笑眯眯地仰头看着路江跃转身扶着梯子下着飞机。
“回来了!”
“嗯。”路江跃笑了一下。
脚底踩实了地面,他下了梯子,拍了一下小张的肩膀。
“这天真热啊——”跟在路江跃之后,后方机舱座的张涛也下了战机。
他下来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头盔摘下来。
“要不江儿怎么跑这么快呢。”小张用下巴指了指那个已经走远的背影。
空中轰鸣再次袭来,吸引走了小张和其他机务的目光。又一架返航的战机在机场上空呼啸降落,飞快地滑进了跑道。
长袖长裤的抗荷服在一出现在夏日中就无比闷热,路江跃脱下手套,摘下头盔,粗硬浓密的黑色短发被头盔压了六个小时,扁扁的,勾缠成了一片。
抬手扒拉了几下头发,路江跃用拇指擦了一下额头渗出的汗。
他揉了一把被氧气面罩压出印记的脸庞,全副武装的身影等也没等,穿过停机坪大步流星地冲指挥中心大楼走去。
“江儿江儿江儿!”
身后有人叫,路江跃也脚步没停,他回头看了一眼,张涛抱着头盔一路小跑追了上来。
“这周你出门不?”张涛跟着路江跃一起上了指挥中心的台阶。
“不出。”路江跃摇头,“你回家吧。”
张涛还没问,路江跃就知道他的心思了。
他老婆今年带着儿子来了驻地,还怀了二胎,这小子天天盼着周末双休回家看老婆孩子。
虽然作为军官,路江跃和张涛都有双休,但是为了防止紧急事件,大家都是轮着休双休。
这周你休了,下周就给别人休。
飞行一队的人就这么互相换着休,那些恋爱的、已婚的、有娃的还没混到老婆能随军军龄的,就爱找路江跃这些未婚的、单身的换假。
这种换假纯纯白给,换十次都不一定还一次,反正也没姑娘等他们出去。
“行。”张涛咧嘴一笑,国字脸上两坨红光,“那这周我回家,下回轮给你啊!”
他也知道每回问路江跃都能换成,但是意思还是得表达一下的嘛!
指挥中心巨大的玻璃长廊外,在橘红似火的傍晚中,巡航的战机陆续返航。
“哎——”转头望了一眼机场上围着战机忙活着搭梯子的机务们,张涛在路江跃身后叹了一口气,“又得写报告了——”
张涛对天发誓,他是一点也不怕那些外机挑衅,大不了就打一架,赢了立功,死了就当烈士。但是写报告,他是真的难受。
他铁血理科生,论航空理论和飞行技术他很强,但语言组织能力就贼差,每次写报告,都得被齐指导骂一回“想到哪句写哪句,完全不知所云!”。
心里害怕的事还没飘几秒,张涛挂着脸上那阵难受,扭眼儿就看见了他最怕的事。
飞行一队的指导员——齐浩。
齐浩站在楼梯口,他身穿一身空军迷彩作战服,背着手等着路江跃和张涛过去。
他个子不怎么高,一米七冒头,但是往那一站,气场强得张涛提前咽了咽口水。
“齐指导。”路江跃和张涛原地站定,冲齐浩敬礼。
齐浩的眼睛在路江跃和张涛脸上来回扫了一圈,随后他慢慢抬手,也回了敬礼。
“去把报告写了。”齐浩说。
今日遭遇的那两架f16,来龙去脉,我方预定怎样机动,如何机动,还有对方采取了什么样的机动,全都得写得一清二楚。
“明白。”路江跃点点头。
他拎着头盔,准备去上楼去齐浩那里拿纸。
看着路江跃和张涛上了楼梯,齐浩也转身上了楼。
“疗养假也不休,要么休两天就跑回来。今年的疗养假还不申请?”齐浩慢悠悠地说,“9月份了,再不休就没时间了。”
“休假没意思。”路江跃笑了一下,“再说这不是还有国庆假吗。”
“哦。”齐浩又背起双手,“我还以为你连国庆假也不休了。”
“这回有事。”路江跃上着楼梯,笑着转头看向齐浩,“朋友结婚,我得去。”
这小子自己单身,打进部队后这么多年感情方面一直没动静,参加别人的婚礼还挺勤。
齐浩听着路江跃的话,他转头看了路江跃几秒。
“朋友几号结婚啊?”
“1号。”
齐浩点头,他低头看着自己踩上台阶,说:“这天儿结婚的人多啊。”
路江跃点头:“都赶好日子。”
“小路。”齐浩抬头,他看着前方,语重心长,“也别光凑人家热闹。28啦,也该把个人问题提上日程了。你看人家张涛,你俩一块儿来的,他马上马的二胎了。”
“哎——师父你——”
聊到私事,张涛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摸了一下脑袋,手顺着脑袋搓了一把一瞬间就幸福到红彤彤的脸。
路江跃只顾上楼梯:“那我不是得把周末双休多匀给他吗。”
“哎——江儿~~~~”张涛嘿嘿一笑,一米八的大男人,突然小鸟依人式娇羞。
他咣咣连蹦两层楼梯追上路江跃,抱住路江跃的肩膀使劲勒了他一下。
好兄弟,好兄弟啊!
“行啊。”齐浩在一旁眼观着这俩小子的闹腾,他抬手拍了拍路江跃的后背,“你直接让他儿子给你养老送终吧。为了给他爸匀假,你连婚都不结了。”
“行啊行啊,我没问题!”张涛呲着大牙嘎嘎乐,“还有我家二宝呢!全亏了江儿给我匀假。”
齐浩停下了脚步。
“你个大傻个,听不懂好赖话是吧?”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上掷地有声,齐浩瞪着眼睛,对着张涛一甩头,“去,写报告去!”
齐浩这嗓子,可不是一般人的嗓子。试问哪个进飞行一队的刚进队时没被齐浩吼过。
一个个在学校被当成天才的小伙子进了队,天天被吼得面红耳赤。
不过这堆青瓜苗,进了飞行一队就全都脱胎换骨,然后一个个全都有了铁耳朵。
大家都说就是因为齐浩这嗓子,飞行一队才出了好几个金头盔。
能把人吼得脑袋瓜子溜溜转,和上了多维滚轮训练器似的。
张涛一下子立正了,呲着的大牙赶紧收起来,原地立定,一顿板正敬礼。
“是!”
下一秒,张涛收了礼,他小心翼翼绕过杵在原地的“齐大圣”,连跑两步跟上了路江跃。
从齐浩的指导员处拿了纸,路江跃就先回了宿舍。
宿舍内空无一人,纸和笔放在宿舍中央的木桌上,然后是灰绿色的头盔。
“我回来的时候碰到翁队了。”
路江跃脱下装备和抗荷服时,张涛也回了宿舍。
“哎——”关了门,张涛一手捏着信纸,一手抱着头盔往桌子边走,“翁队马上就退了,他这一走,我心里还怪不是滋味——”
路江跃走到柜子前,他打开柜门,
“到年龄了就要退了。”
“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张涛咂巴了一下嘴巴,他把头盔和信纸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下。
张涛脱下身上的装备,沉重的装备放在桌子上,他松了一口气
“听说翁队要去干试飞了。”张涛抓过笔,他打开笔盖,摸过信纸,准备先打个草稿,“我觉得挺好的,还能摸到新战机呢。和国家一起进步,国家进一步,我也进一步。”
“江儿。”黑色水笔笔尖在军区专用信纸上第一行划拉出一个「报告」,张涛埋头问道,“要是你,你退了以后干什么去?”
“我反正是要是还是能为国家做点贡献,我就做。”张涛自己先说起来了。
笔尖另起一行,在空白的纸上停了笔。
张涛抬起头,对着空气若有所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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