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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逢春》/栀子晚晚
2025.11.30
暴雨刚过,地面还湿漉着,鼻尖缠绕着雨后的土腥味。空气里的燥意逐渐升腾,风裹着盛夏的暑气袭来,半凉半闷。
纪唯化完妆,到走廊透气。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长裙,身型纤细,领口缀着白色蕾丝花边,露出线条优美精致的脖颈,底下是双匀称笔直的长腿,脚背窄瘦,泛着青筋。
来A市快两个月,今晚是最后一场演出。
她漫无目的地趴在走廊的栏杆上,视线扫了一圈,又百无聊赖地低头刷了会手机。
片刻后,刚想转身离开。
恰在此时,楼下大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
为首的少年人高腿长,神色淡漠。大厅冷色调的灯光投掷下来,衬得他骨相利落分明,周身透着疏离冷漠的气息。
在这一行人中脱颖而出。
离得太远,纪唯看不太清。
他,目光噙着极淡的笑意,满身游戏人间、张扬不驯的气质,全然是无忧无虑的豪门阔少。
很快,几人在前台办完手续,朝内厅走去。
也就是在这时。
为首的少年把烟掐灭扔在旁边的垃圾桶,抬眸,注意到了站在走廊处的纪唯,杨了杨眉,唇角若有若无轻抬了下。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纪唯呼吸一滞,纤长乌黑的睫毛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下,盖住了眼眸中那复杂的情绪。
“这是贺司年,贺家大少爷,今天包场。”张泽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一会上台好好唱。”
纪唯点点头,嗯了声:“我知道的,张叔。”
贺司年这种浪荡公子,她早已见惯了,没多大的情绪波动。
她是漂亮的,也是骄傲的。
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清楚怎样最容易得到。
但她会靠自己争取。
简单交代过后,纪唯又回到化妆间。化妆师已经离开,屋内只有她一个人。
桌上的手机忽而响了。
是外婆。
她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率先出声:“囡囡,在哪呢?”
听到外婆声音,纪唯眼圈慢慢红了,抿了抿唇,“外婆,我在外面玩呢?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啊?”
外婆咯咯笑了两声,和蔼问:“我的囡囡,今天是你十八岁生日你忘了?今天起,我们唯唯就是大人了,外婆可等你回来,给你做长寿面吃。”
“跟同学玩也要早点回家,刚下雨,别着凉了。”
“今天早上吃鸡蛋了吗?生日要吃个鸡蛋,外婆都想你了。”
纪唯恍然大悟,后知后觉想起今天是自己十八岁生日,眼眶不免有些酸。
她从小在外婆身边长大,祖孙感情深厚,外婆几乎是承担了她人生当中母亲的角色。
小时候发烧,是外婆冒雨背她去医院,家长会,不论刮风下雨外婆都会准时到达。乡下夏天热,蚊虫又多,她晚上总是难以入眠,外婆就给她扇扇子,直至她睡着。
她的十八岁生日,只有外婆记得,也只有外婆祝她生日快乐。
“囡囡,你妈妈给你打电话了吗?”
一说到这个,纪唯愣了下,脑海中浮现起那张大半年没见过的脸,片刻道:“没。”
“囡囡,别怪你妈妈,她也是有苦衷的。”
这句话她听过很多遍,照往常般甜甜应了声:“好,我知道的外婆。”
宁左棠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改嫁了。
记得那是个下午,她刚放学回家,屋子里很黑。她打开灯,就看见宁左棠在收拾东西,耳朵还夹着电话,边收拾边笑吟吟地。那时候虽然小,但也意识到了什么,知道宁左棠可能要离开了。她脱下书包上前,死死抱住她的腿,哭着求她别离开。
可她还是走了。
这么多年,也只有在过年时才能见到几面。
她早已麻木了。
小时候,她一遍又一遍麻痹自己,母亲是爱她的,她也有苦衷。长大后,她一遍又一遍麻痹自己,母亲不爱她。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
纪唯看了眼时间,快上场了,她找借口挂断了电话:“外婆,手机要没电了,我先挂了。”
……
深夜的酒吧,灯光昏黄而迷离,仿佛把时间拉长了许多。空气中弥散着酒精和烟草的混合气息,让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纪唯手里拿着话筒,缓步走上舞台。
她穿着白裙,在这喧嚣杂乱氛围中,像一轮皎洁的明月,孤高冷傲、纯洁干净,格外瞩目。
她轻唱着舒缓的情歌,曲音悠扬,温柔倦怠。音乐与酒精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吞噬了时间,迷离又沉醉。
舞台光怪陆离的灯光打在她身上,侧脸在灯光的映照下透着莹润的浅粉,暧昧又清冷。
她的视线扫过角落处的主角。
“来来来,让我们祝司年十八岁生日快乐。”郁章举起酒杯欢呼,揶揄,“成年了哈,该办的事也都能办了。”
贺司年笑骂了声,倒也很给面子。
少年修长骨感的手指拎着酒杯,灯光流转,衬得五官更加锋利,侧脸线条流畅,轮廓硬朗,少年气十足。
一旁的人也纷纷举杯,说着祝福的话。
人群角落里的一个女生跃跃欲试,起身走到他身前。
“司年,生日快乐,我敬你一杯。”温乔身形高挑,笑容甜美,软声软语,“今晚有别的打算吗?”
贺司年抬眼,眼底混着淡漠玩味,挑眉打趣:“怎么?打算和我们一起?”
温乔似是羞了,垂眸,脸红得很,声音软得能掐出水,“听你的。”
他嗤笑声,目光疏离又淡漠,拒绝得干脆利落:“抱歉。”
在场所有人目光都瞧着她,温乔觉得自己彻彻底底成了小丑,她眼睛唰地下红了,捂脸哭着跑走了。
贺司年就是这样,表面浪荡多情,是流连女人堆里的花花公子。实则冷漠无情,对人对事疏离淡漠,谁都走不进他的心。
不论是谁,他都拒绝得毫不留情。
今天,也不例外。
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和云淡风轻的少年形成鲜明对比。
纪唯黑沉沉的睫毛往下压,手里攥着话筒,继续唱歌。
郁章喝完杯中的酒,视线无意扫过舞台,又定格在那张脸上。他捂住心口,大喊:“我草!这白月光啊!”
贺司年眼底噙着极淡的笑意,抬眸,视线掠过台上,看到纪唯时挑了下眉。
纪唯实在是漂亮。
鹅蛋脸,额头饱满,眼尾上挑,一双狐狸眼本是浓颜系长相,却在脸型映衬下,形成强烈的反差。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月亮,清冷纯粹。
“不是。”他淡声说,看不出多余的情愫。
郁章撞了下他的肩膀,语气轻佻:“歌唱得也好听,啧啧,简直是初恋啊!”
贺司年啧了声,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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