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浑浑噩噩地回到旅店。
房间乱作一团,莱亚倒在地面上,呼吸急促且费力。
在他手边,有一只空药剂瓶。
“你还好吗?”林恩问。
莱亚勉强点头,气若游丝,“还死不了……艾迪人呢?”
“失踪了。”
林恩面色沉重,“明明死透了,怎么可能还跑得掉?!”
“因为他是替身玩偶。”
莱亚苦笑,口中喷出浓稠的黑血。他用手背抹掉,又继续说道:
“他不会死的,他已经早早找到了下一个替身者。”
血液喷溅在床铺上,混杂着无数的褐色沙石。
林恩没露出意外的表情,反倒询问莱亚:“你真的还好吗?”
“喝过净化药剂了。”
莱亚扬了扬下巴,指着地板上的空药剂瓶。
“康纳利审查官曾经制作的高级药剂,能净化异种生物的攻击。”
后半句话,莱亚没有说出口:
为什么林恩没有异状?
她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被莱亚关注的林恩走到窗边,弯腰拾起地面上的破损假肢,捡拾起来。
既然艾迪已死,那么亚瑟·艾伯特目前大约是安全的。
她得尽快使用“记忆宫殿”,把艾伯特经理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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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瑟·艾伯特被关押在长岸镇郊区的一处库房内。
林恩赶到时,天已蒙蒙亮。
库房外杂草丛生,门口一串乱糟糟的脚印,一直延伸至内部。
疲惫了一整夜,林恩早已没有耐心撬锁。
她举起枪,对准锁扣直接射击。
“啊!”
亚瑟·艾伯特蜷缩在角落里,发出一声处于极度的恐惧中的惨叫。
这个可怜人一整夜都没合眼。
即便是浓重的困倦覆盖住他的意识,他最终还是妥协于本能的恐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吓得浑身战栗。
“先生,我来救你出去。”
林恩将蒸汽火/枪塞回枪套里,一边说道。
“马车在外面等着,我会带您去我的旅店。”
“……”
亚瑟·艾伯特的神志恢复了少许,瞪大了因疲倦而凹陷的眼睛,不可思议道:
“那个可怕的男人死了?”
“嗯,死了。”
林恩看着没有动弹的艾伯特,“顺便说一声,我叫林恩·亨特,是国民卫队的审查官,您应该知道我。”
艾伯特的理智已经被冻僵。
他胡乱地点着头,几乎不明白林恩在讲什么,只想尽快离开这该死的库房。
“好的,亨特审查官,我们赶紧走吧。”
他撑着墙壁试图站起来,双腿却软如面条,浑身无力。
“罢了。”
林恩叹了口气,蹲在亚瑟·艾伯特身前。
“您趴在我的背上,先生,我背你出去。”
“这——”
林恩回过头,“上来吧。如果觉得不好意思,一会儿倒是可以给我们一点经济补偿。”
旅店被他们弄的一团糟,多半是要赔一大笔钱的。
而亚瑟·艾伯特,是一个完美的钱袋子。
林恩稳稳当当地走到马车旁边,等待许久的车夫接过艾伯特先生,把他安顿在车里。
“女士——”
车夫回头,试图与林恩交谈,却见她面色忽然呈现不正常的铁锈红,而后轰然倒地!
……
身体很痛。
头也很痛,仿佛有什么东西钻进颅骨的缝隙,又将缝隙撑得巨大。
林恩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胃酸之中,正在被某种物质消化腐蚀。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躯体正在逐渐消融。
不。不对。
正在被消化的并不是“她”,而是一部分原有的灵魂,属于真正的林恩的灵魂!
那些灵魂碎片里,裹挟着一粒一粒尘埃般的幼年噬土畸体碎屑,一同融入骨髓。
林恩意识到,自己正在“吸收”那些异种生物。
那些能致死的、可怖的东西,对她来说并非毒素,反而更像是养分,一寸一寸融合进她的身体里。
林恩“看”到了:世界暗得出奇,巨大且厚重的遮挡物将一切光线与声音隔绝在外。
但噬土畸体的碎片如同星辰,彼此连接起来。
光线编织的交点,指向绯通亚矿场。
是噬土畸体的“母神”!
如同吸引朝圣者一般,母神吸引着林恩体内澎湃的幼年噬土畸体。
「来吧!我的孩子们!」
「来吧!」
祂在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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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玩偶”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
子弹击入头颅的残留疼痛,让他止不住哀嚎。
该死的……
该死的林恩·亨特!
他一开始就应该杀掉她的!
只是7级信徒,他本不该如此频繁地使用“替身”异能,但是天不遂人愿。
强行使用“替身”的代价是,他会随机损失一个器官。
上一次是左腿,好在他安装了黄铜假肢。
但这一次,是一只眼睛。
并且,新获得的躯体并不令人满意。
这个身体虽然年轻,但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这个女人似乎只是旅店扫洒的女仆,体质普通且身材瘦小。
仅仅是搬动了“艾迪·穆德”的身体,他就累得气喘吁吁。
等到异能恢复,大约得再换一次身体。
“替身玩偶”心想。
不管怎么说,碎金城的一切功亏一篑,他多少有些可惜。
但是,在作为艾迪·穆德的这段时间里,他成功收买了詹姆斯·威利斯,并且重新联系上了理查德四世曾经的部下。
或许这一次……
他离王位更近了。
他站起身,蹒跚着往旅店走,一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
【玛莎·德雷奇】
现在,他叫这个名字。
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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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式旅店内。
亚瑟·艾伯特先生大方地支付了1万金塔拉的赔偿款,一边在餐厅坐下,和林恩、莱亚一道享用久违的早餐。
他已经一整天没吃过饭了,老板特意准备了牛奶麦片粥。
一万金塔拉,对林恩来说完全算得上巨款,但却只是亚瑟·艾伯特资产的零头。
他完全不在乎这一点花销。
林恩已经一整夜没合眼了,她特意要了一杯咖啡,以防万一自己聊到一半睡着。
“艾伯特先生,能跟我们说说,您到底经历了什么吗?”
亚瑟·艾伯特张了张嘴。
由于遭遇了巨大的精神创伤,他的大脑里出现了大段的记忆空白。
他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想到了一些。
“大概是我从黑色集市出来后的事情。”
艾伯特先生说,“我还在路上走,就忽然遭到攻击——好像是某种特殊的咒语,我立刻昏倒了,什么都记不清了。”
咒语?
林恩端起咖啡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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