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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夏老六
夜色静谧，有淡淡的梅香环绕在他们周围，夏言枝却完全窘住，像被施了定身术，呆视于他，只有脑子乱糟糟地运转。
高大的男人站在脸颊绯红的人面前，感受到她的喘息都是滚烫的，他没再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屏着呼吸，耐心等待她指尖的靠近。
最后，他等到了——
夏言枝的手落下来，搭在他的肩膀上，再顺势下滑，揪住了他敞开的衣襟，脑袋低低垂着，另一只手扶着额头在按太阳穴。
“我头疼。”低而迷的声音传来。
连贯起来，就是：向衡，我头疼，我快晕了，所以搭一下你的肩膀、抓一下你的衣服，以支撑身体。
没毛病，一切都合情合理，夏言枝心里默默地想。
只是不敢抬头看他，怕被戳穿。
假装眩晕了一会儿，头顶才传来一声很轻的冷呵，他扶住了她的胳膊：“喝得挺开心，原来会头疼？。”
夏言枝被他扶着身体站正了些，听见他的嘲讽语气，知晓刚才的尴尬已经化解，这才敢抬起头与之相望：“后劲儿有些大。”
“哦？有多大？”
他的脸直直朝她不断迫近，像是要看清她脸上的毛孔，吓得夏言枝身子往后倾。
正要转身避开时，男人的脸陡然严肃，迫近停止，吓得夏言枝一怔。
“脸涨得跟猪肝差不多。”他的语气夹带几分忿忿不平，像是在生什么气，“赶紧回家。”
夏言枝不由思索他是不是在生气，但是为什么要生气？犹疑间，胳膊已被他一把抓着，人也被带着走向路边。
她被塞进副驾驶座，门轻轻砰一声关上，夏言枝看着他绕过车头走向驾驶座，心中无比懊丧，刚才她简直、简直就像个色狼。
一定是喝多了，才会这样。
回家的途中，夏言枝都靠着座椅眯眼休息，一来脑袋真的发涨，二来避免尴尬。
相安无事地回到家中，她第一时间进了洗手间，出来时，向衡无语地瞅她，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
“赶紧喝了，解解酒。”
夏言枝保持镇静地走过去，接过玻璃杯，乖乖喝下温甜的蜂蜜水。
“赶紧洗漱睡觉去，喝不了酒还逞什么能。”他的愠色好像还没有消散。
“哦。”夏言枝感觉自己得罪他了，是因为她搭了他肩膀，揪了他衣服？
这样是有些不礼貌，有的人很不喜欢被人触碰。
可是不对。
他们以前牵过一次手，在深市的街上。
当时他飞过来看她，因为街上人很多，他好像怕她走丢了，伸手抓过了她的手，牵着她前行，两个人都没敢看对方，夏言枝低头喝奶茶，那种心头猛跳脸颊羞红的感觉，她至今还能回想起来。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也许他以前不介意，现在介意了吧。
夏言枝把杯子冲洗了一遍，搁在厨房的杯架上，决定什么也不要多想，洗澡睡觉。
*
翌日起床，一切如旧。
打开卧室的门，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读英语的声音，按昨天制订的作息表，他六点半起床，早读四十分钟。
夏言枝笑笑，他还挺按时的。
洗漱完毕，那人已经结束了早读，正在厨房煎冷冻的青椒牛肉饼。香气蔓延开来，夏言枝打开柜子拿了两盒牛奶。
吃着早餐，看了眼手机保存的作息表，跟他讲上午的任务：做套数学试卷，听写英语高考必掌握的单词二十个，默记并阐述历史大题一道。
夏言枝挑了挑眉：“还挺充实的。”
向衡积极配合，吃完早餐在阳台拉伸了一下，夏言枝出门，去小区外的小超市买了些蔬菜水果。
上午，他在书房做试卷，夏言枝搬了电脑出来，坐在餐桌前看论文资料。
十点多，他拿着试卷给她批改。
夏言枝对照参考答案算了算，七十多分，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有的公式忘记了。”他说。
“练多了，还能继续提升。”夏言枝道。
却很惭愧自己忘记了许多高中数学知识，便说，下午先理解消化，晚上再跟他讲错题。
他没说什么，像个乖学生，拿了高考必掌握的单词手册和纸笔过来。
“你给我念单词吧，我来默写，这几个单词我早上背过了。”
“好。”
下午，向衡在书房刷英语试卷，夏言枝拿了他的数学课本研究数学题，家中十分安静，只有窗外的风吹过的声音。
忽地，门铃响了起来。
夏言枝去开门，邱玉兰在门口笑容可掬地喊着小夏。
寒暄过后，邱玉兰笑着说：“弄了半天，你跟向衡是同学，哎，要不是梓辰妈妈跟我讲，我还不知道，跟我老公讲起这事，我老公还说几年前见过你。”
从她的语气中可知，向衡也没怎么跟表哥表嫂提这事，夏言枝便敷衍回答：“是挺巧的，我租房的时候，也不知道他就是你表弟。”
邱玉兰送了些老家的年糕过来，还说向衡知道怎么做好吃让他做。向衡走出来看情况，被夏言枝以不要中断考试的节奏，又打发回了书房。
他一回房间，邱玉兰便道：“他要参加高考，我们也很意外，我老公觉得挺好的，说多读点书不会有错。”
因怕吵到向衡，她没有停留太久，不一会儿便要离开。
夏言枝送她到了电梯口，等电梯时，她又跟夏言枝说了好多话，都是一些无效信息，只有一两句，让夏言枝稍稍在意。
“这几年，向衡回来过年，待两天就飞去其他城市，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他只说去看望朋友。起先我以为他是去找女朋友，他说不是。但我每次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拒绝了，前几天我还说给他介绍一个女孩子呢，他这才说要高考，我们才知道原来他退役回来打算考大学。”
夏言枝笑笑：“可能之前是去找电竞朋友吧。”
“也可能。”邱玉兰叹了口气，“他妈妈不在了，爸爸相当于没有，就跟我们亲近一些，现在看到他这样努力，我们当然是高兴的……”
回到家里，向衡扬了扬手里的试卷：“卷子写满了，就是不知道蒙对了没，夏老师赶紧阅卷。”
*
次日，向衡看上去仍旧斗志满满，也不知道他能保持这样的状态多久，希望他能养成良好习惯吧。
中午吃饭时，夏言枝对他说：“我下午要陪诗彤去逛街，大概晚上八点回来，你先按自己的节奏学习，晚上我回来再跟你说写作文的技巧。”
他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行，等你回来，该交的作业我一样不落，。”
五点，在约好的地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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