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暇的午后,桑愉带着冷风到了乔鹤的院子。
进屋时刚好碰见了贺家的表兄,两人互相笑了笑擦肩而过。
屋内烧着银炭,窗户半开着能看见院子的景象,炭火噼里啪啦的响着,乔鹤坐在窗前的书案前,手中还翻阅着一本古籍。
桌上的一盏瓷瓶内插着一只红艳的腊梅,花骨朵正颤颤的含苞待放,到是有一番闲情雅致。
书案对面一侧,桑愉捧着一本看不懂的诗词有些犯困,她眨了眨眼睛晃着头,反手将书扣在桌面,坐直了身子,小心翼翼的试探。
“兄长,我有个很喜欢的丫鬟,但是不是我院中的。”
乔鹤手中的书页翻开新的一页,听着她的话,好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情,并未抬眼,不动神色道。
“妹妹看上谁院中的丫鬟了?只要不是祖母和父亲院中的,我给你要来。”
桑愉想了想,慢悠悠的开口。
“她好像不是谁院中的,就是府上的一个粗使丫鬟。”
粗使丫鬟?乔鹤想了想,语气有些迟疑。
“哦?妹妹说说,这得多有趣的丫头,竟然让妹妹亲自来寻我相助。”
乔鹤抬眼看向她,面色温和,其实桑愉主动来寻他帮忙他是很开心的。
见此事有希望,她的眼睛有些发亮,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就是小厨房旁边的那个院子,之前我路过那边时认识的一个丫鬟,她叫寄语。”
屋内炭火烧得正旺,让人身上暖洋洋的。
乔鹤的声音却清冷了起来。
“寄语?”
他的面色顿了顿,收回了刚刚的温和笑意。
“此事不必再提了。”
“为什么?”
她立即追问着,迫切的想要回答。
他手中的书被合上,此刻的他已经无心再看书了。
“妹妹可知你要的这人,已经被发卖出府了。”
她有些急了,伸手拉住了乔鹤的一截袖口,眼神诚恳。
“我能证明她没偷东西。”
乔鹤好像是生气了,面色骤然冷了下来,话到口边又看见她几乎是哀求的神色,他无奈。
“你……你既然知晓此事,便不该来假意试探我,此事已成定局,我也没办法。”
桑愉心中乱成一团,她的确不应该试探兄长,可寄语的事情她也无法做到全然不顾。
她拽着乔鹤的手指紧了紧,鼓起勇气再次问他。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回应她的只有屋内的炭火声和窗外的风声,乔鹤沉默不语,桑愉咬着唇,懊恼的垂下了头,何必再做这些无力挣扎。
她盯着书案有些发怵,深吸了一口气,抽了抽鼻子。
很快,酸涩占据了眼眶,温热的泪花蓄起。
一滴,两滴,三滴。
泪水在书案上炸开,像是在乔鹤的心头猛的一触。
她松开了手指,骤然缩回了手。
却被乔鹤那只温和的掌心给握住,他妥协了。
“我只能承诺能让她活着。”
闻言,她抬起了脸,吸了吸鼻子,一脸期许的望向了他,眼眶还红着。
窗外的冷风吹过,她只觉得身上一哆嗦,脸上的泪痕也跟着发凉。
桌上的一朵梅花也恰巧在此刻被吹落一片花瓣,刺眼的红飘落在书案上,花瓣稳稳的落下后又晃了晃。
一时间,乔鹤竟然分不清她此刻的眼泪是否真诚。
乔鹤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将她的注意力全部拉回。
“乔愉,你是不是就赌定我会对你心软?”
这还是头一次,乔鹤唤她乔愉。
不过他的这句话倒不像是生气,反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欢喜。
她抿着嘴角,将另一只手盖在了乔鹤握住自己手的那只手上。
“我只是觉得,兄长是我最值得依赖的人。”
这样大的一个乔府,也只有乔鹤和祖母待她这样的好,可她觉得,寄语的事情或许只有乔鹤能帮她。
乔鹤很明显因为她这话神色动容了,他松开握住她的手,像是提醒她。
“往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做了,父亲会生气。”
她转动着手腕,指尖有些发麻,像是恃宠而骄的孩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弯了弯眼睛笑意盈盈。
“我不是有兄长嘛,兄长会帮我。”
盯着她开心的模样,乔鹤又重新拾起了书案上刚刚合上的那本书,语气悠然。
“你要是这样想……”
桑愉本以为他会义正言辞劝诫她,可她没想到,在书页声翻起时,乔鹤温和的声音一同传来。
“也行。”
她慕然的有些没回过神,整个人忽然被定住了一般。
乔鹤继续悠闲的干着自己的事情,并不太管她在干嘛,就像今日她带着目的来找他,他也并未揭穿她无心看书的事实。
桑愉走后,乔鹤才放下手中书籍,伸手去拾起桌面上的那片花瓣。
他将花瓣丢入瓷瓶之中,落入水中。
桌面上,刚刚花瓣停留的位置便只留下一点水渍,那是他今早精心洒下的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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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冬日来的如此的快,一夜间就积起了雪,之前在莲花村时,偶尔也会有那么一场小雪,可惜雪花太少,落地就成了水,最后也只是地面被浸得泥泞不堪。
快要除夕了,教习嬷嬷已经不用再每日教导她礼仪功课了,今年贺家表兄要留在府中过年,母亲又开始忙着内宅的事情,便不让她再请安,她也刚好可以偷偷懒不再早起。
午后,府中的管事嬷嬷带着一众丫鬟到了她院中,为她再次量体裁衣,举着尺子的丫鬟欣然告诉她,临近春节,夫人特地派人来的,为的就是在春节前赶制出新衣。
丫鬟刚量好腰围,收回尺子看了看。
“小姐这两个月吃的多了些,腰围要比之前宽了点。”
“是吗……”
桑愉摸了摸自己的腰身,她自己倒是没察觉出来,不过也好,她倒是觉得吃得胖些才好,总比之前面黄肌瘦的样子要好看些。
丫鬟继续量着她的肩膀。
“是小姐之前太瘦了,如今正正好,衣裳穿着也漂亮多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脯和腰身,已经初见窈窕少女的雏形,谁能想到两个月前她还是一副干瘦的孩子样,这京中的风水果然养人,尤其是府中如流水一般的补品珍馐,看来过不了多久她就得开始克制一下了,可不能一直这样长下去,不然来年夏天,她就穿不上好看了衣裳了。
量完尺寸,嬷嬷又带着丫鬟们下去了,刚好乔鹤又到了她院中。
乔鹤几乎是回回来手中都不空着,这次又提着一包东西进屋。
他带着屋外的凉气,身上是一股清冽的腊梅清香。
上次她拜托了事情,关于寄春一事已经有了着落。
“你担忧的事情可以放心了,她不会有事。”
她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几日她一直因为此事心慌意乱的,心中想过无数的可能,直到今日,她才真正的将此事放下心来。
“那就好,谢谢兄长,兄长真好!”
她不去过问寄语现如今的情况,也不问她身在何处,只要知晓她无事,便好。
“裴兄让我给你的。”
乔鹤将手中东西递给她,并嘱咐。
“快到年关了,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提前给我说。”
桑愉有些疑惑,却还是点点头接过了乔鹤手中的东西。
是一个小巧的锦盒,她掀开盖子,里面是一只被手帕包裹住的缠金蝴蝶钗,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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