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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番外5

小说:

史书这样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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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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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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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没有从山丘背后升起,森林里的其他动物也仍旧沉醉在梦乡之中。然而某只叫做贾马尔·穆夏拉的梅花鹿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他敢打赌,草地上肯定都还没有结上美味的露水呢。

起早床一半是因为梅花鹿的习性——他们总是喜欢在晨昏之际活动。虽然此时此刻有些过于“晨”了,穆夏拉更加倾向于把现在定义为深夜。起床的另外一半原因,则是他的母亲,亲爱的玛丽·穆夏拉女士,在一刻钟以前,给他寄来了一封信件,上面写道:

宝贝,我昨夜突发奇想,想要来看看你和Flo最近过得怎么样。这都结婚两年多了,怎么还是没有什么喜讯传到我的耳朵中来呢?算了——我只是来瞧瞧你们,不要太紧张,也不用特意招待我。我想想,给我随便准备一些新摘的枝头的嫩叶就好。

落款是:非常关心你的最爱你的妈咪

看完这封信后,穆夏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母亲怎么又要来看他和弗洛里安了。这可真是太难办了。早知道最开始就该竭力反对这桩奇怪的联姻了。不过谁能想到他和维尔茨会这么合不来呢?

不过现在再思考这些也是无济于事了。既然他和维尔茨的婚姻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那么他现在只能老老实实地起床,穿衣,洗漱,出门摘叶子,回家做早饭。在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穆夏拉走到另外一间卧室前。在几个深呼吸之后,他才抬起鹿蹄,轻轻地敲了敲木头做的房门。

果不其然,里面的懒兔子在第五次敲门时才怒气冲冲地回应道:“才五点呢!别来打扰我睡觉!”

按照梅花鹿一向的习惯,玛丽女士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穆夏拉咬咬牙,下定决心,又敲了敲门,在兔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之前,语速极快地说道:“我的母亲今天会过来。你知道我们的习性,所以我建议你早些起床。”

穆夏拉几乎可以想象到房间里的臭兔子是如何从气鼓鼓的状态变成瑟瑟发抖的状态。不过这些和他可没什么关系。在兔子闷闷地回应了一声“好吧,我知道了”之后,穆夏拉愉悦地迈着优雅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或许你会疑惑作为夫妻的穆夏拉和维尔茨为什么没有睡在一起。

好吧,好吧,如果想要解答这个问题,或许我们需要从头开始讲起。

由于人类活动的不断扩大,D国范围内可供兽人栖息的领地越来越少了。直到三年前,在第十届人与兽人和平协商大会上,人和兽人的代表最终签订了一份名为《未来领地协议书》的文件,其中详细划分了人类和兽人各自的领地。

这听起来似乎是件好事。事实上,对于大多数兽人而言,这确实是一件好事——除了兔子一族和梅花鹿一族。或许是由于人口的减少,他们两族被划分到了同一片森林中。可是偏偏他们两族又都是素食兽人,都喜欢吃草,都喜欢吃叶子。

在迁移至这片森林的初期,兔子和梅花鹿之间时常发生各种冲突。虽说梅花鹿比起兔子来说,在体型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在正面冲突中总是可以轻松占据上风。但是奈何狡兔三窟,总是能偷摸摸地从奇奇怪怪的洞穴里钻出来,制造一大堆乱糟糟的麻烦。

在长达半年近乎敌对的状态之后,他们不合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兽人界。为了和平合理解决此次争端,兽人联合政府派出了他们的金牌调解大师——马人穆勒前来和两族的首领协商此事,并力求以最低的代价换取两族兽人的满意。

在穆勒的高瞻远瞩之下,兔子和梅花鹿之间的争端很快便得以和平解决。因为兔子和梅花鹿的作息时间几乎完全不重叠,所以穆勒根据他们各自的习性,为两族制定了一个时间表。他们可以在属于自己种族的时间内,享用规定限度内的食物等资源。同时,为了一劳永逸,避免兔子和梅花鹿两族此后再闹出什么不愉快,穆勒一锤定音,决定从兔子和梅花鹿中选出两位幸运又契合的兽人作为他们两族的代表,联姻!

虽然马人给出的其他政策都受到了广大兽人的称赞。可是,一只兔子,和一头梅花鹿,结婚?这几个单词拼在一起似乎总有哪里显得格外奇怪……所以,招募令一出,并没有一只兽人自愿报名。

当然了,这个小问题自然是难不倒金牌调解大师的。最困难的事情通常只需要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穆勒拍了拍手,最后决定采取抽签的方式来选出这两位幸运儿。

他整理出了所有年龄在18岁至23岁之间的单身的兔子和梅花鹿,放在了他自制的抽签筒之中。在一阵嘀嘀咕咕的念咒之后,穆勒使劲地摇晃着抽签筒,直到代表着两位幸运儿的木签滚到地上。

这一切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只见两根木签同时从抽签筒中掉落了出来,上面分别写着:

弗洛里安·维尔茨,18岁,兔子

贾马尔·穆夏拉,18岁,梅花鹿

穆勒用马蹄捡起了这两根木签,一张马脸露出兴高采烈的笑容,他高声向所有兽人宣布了联姻的人选。

台下的维尔茨几乎要昏厥了——为什么这样的噩耗会在他18岁生日当天传来呢?他不过今天才满18岁!哪怕这个抽签仪式提早一天,他都不会不幸成为这场联姻的受害者之一。

穆夏拉也并不好过。他在一个月前才结束了留学生涯,从E国回到了D国,搬回了父母的家中暂住。但凡他再晚几天回来,或者再晚几天去兽人居民联合委员会登记户口,他的名字就不会出现在联姻候选鹿之中了。

这么一来,穆勒先生制定的政策得到了几乎全部兔子和梅花鹿的拥护。兔子和梅花鹿们夹道欢送着穆勒先生离开了森林。

——为什么是“几乎全部”呢?

废话,当然是因为两位主人公对于这桩联姻都极为不满!

贾马尔·穆夏拉讨厌所有毛茸茸的东西。原因是在小时候,他曾经被一只长满白毛的蜘蛛咬过。他差点因此丧命,还好母亲及时把他送到了森林中赫赫有名的神医那里,才得以保住性命。只是,从此以后,只要看见毛茸茸的东西,他都会绕道而走。

至于,和一只兔子结婚?天呐,这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弗洛里安·维尔茨也不喜欢那些巨大的生物。在他看来,所有体型巨大的生物都是笨蛋。当他还在读书的时候,就经常因为体型娇小,被班上那群愚笨的大流士兔嘲笑。因为这群头大无脑的巨型兔子,维尔茨从此厌恶起来了一切体型巨大的生物。

至于,和一头梅花鹿结婚?天呐,他不会被梅花鹿压死吧?

咳咳,话说回来,在正常形态下,兔子当然是有可能被梅花鹿压死的,毕竟他们的体型差摆在那里呢。但是,对于兽人而言,他们在□□时会化作与人类近似的形态。所以,倒是不存在基因隔离这样令人苦恼的事情。

即便如此,大多数兽人还是更愿意和本族兽人或是与本族有着血缘关系,在习性上较为相似的兽人结为夫妻。毕竟他们作为兽人,和人类不同,和动物也不同。他们既保留了动物祖先的生活习性,又发展出了一系列和人类相似的特征。

兽人们把□□时的形态称为“拟人态”。对于兽人而言,拟人态是只有最亲密的家人或配偶才有资格看见的。对于不那么熟悉的所有生物,他们通通都会化为原始的动物形态。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动物形态对于他们来说也更加便捷。他们普遍都没有很好地掌握人类的生活习惯,除了在□□这件事情上。

事实上,穆夏拉没有见过维尔茨的拟人态。对应的,维尔茨也没有见过穆夏拉的拟人态。

换句话来说,他们的婚约是有名无实的。穆夏拉不会愿意放下恐惧去和一只兔子亲密,正如维尔茨不会情愿放下偏见去和一头梅花鹿亲热一样。

好在除了他们的父母,森林中的其他兽人都不在乎他们的婚姻生活。在穆勒制定的政策的指引下,兔子们和梅花鹿们过上了越来越幸福和谐的生活,森林中甚至出现了好几对兔子和梅花鹿结合而成的夫妻。

对此,穆夏拉和维尔茨表示:你们为什么不能早点看对眼!

反观可怜的他们,除了住在一个屋檐之下,几乎没有任何的交集。

在新婚当夜,维尔茨拒绝向穆夏拉展示他的拟人态,并表示:“我觉得我们分房睡会比较好——我可不想被你压死。”

穆夏拉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提议,他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或许我们可以约法三章。我想,我们都不是自愿接受这桩婚约的吧。”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看来这头梅花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

维尔茨立刻同意了穆夏拉的建议,并吩咐道:“好,那就麻烦你来写了。你家的桌子太高了,我蹦不上去。”

穆夏拉本来想说:“或许我可以抱着你上去。”但他很快摇了摇脑袋,把这个可怖的想法赶出了自己的脑袋。他用鹿蹄优雅地拿起一支笔——是的,他也不想在一个刚见面的兔子面前露出自己的拟人态。

在维尔茨的眼中,梅花鹿摇头晃脑的样子实在是蠢得过分了。他嫌弃地转过头,不再去看立在书桌前的梅花鹿。

“第一条,贾马尔·穆夏拉不可以进入弗洛里安·维尔茨的卧室,反之同理。”

嗯,这是个不错的条例。他也不想一只随时都有可能掉毛的臭兔子进入自己的私人空间——虽然他现在已经进来了!但是这是无奈之举,他们总得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免得婚姻不和的消息传入穆勒先生的耳朵中。穆勒先生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连夜跑回来,想办法让他们把生米做成熟饭的。

“第二条,弗洛里安·维尔茨和贾马尔·穆夏拉拥有自由进出的权利,可以在外面做任何想做且不违法的事情。”

嗯,这也还不错。他们总得出门去觅食,出门去打工。

“第三条,除非有充足的证据证明对方有违法犯罪的行为,其余的情况下,弗洛里安·维尔茨和贾马尔·穆夏拉都不可以过问对方的行踪。”

嗯,依旧是个很好的建议。他可不想被一只兔子问东问西。但凡和这只兔子多说几句话,他一定会喷嚏不止的——实际上,他现在就很想打喷嚏。

“第四条……”维尔茨还没有说完,就被愚蠢的梅花鹿突然的喷嚏打断了。他本来是想和梅花鹿商量一下他们的性生活的——兔子几乎一年四季都在发情。如果他们达成协议不会进行□□之后,那么他自然有理由在外面为自己找一个“情夫”。

维尔茨皱了皱鼻子,尾巴一摆,转过身去,明显对于梅花鹿的喷嚏有些嫌弃。

穆夏拉也很嫌弃这只兔子。他确信自己是因为这只兔子掉下来的漂浮在空气中的兔毛才打喷嚏的!果然不应该和兔子来往,穆夏拉愤愤地想道。

“就先到这里吧,我们可以以后再补充。”

穆夏拉没有去看那只讨人厌的兔子,但是他可以听到兔子在地板上蹦蹦跳跳的声音。看来兔子是准备离开这个房间了。

穆夏拉在兔子拉开门之前说道:“或许我们今晚得都睡在这里。外面的人群还没有散开——我的嗅觉很灵敏。事实上,他们现在正趴在门上。如果你打开那扇门,可能会被他们压死。”

维尔茨停下了脚步,他抬着头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这个房间,最后宣布道:“好吧,那我睡在那边的吊床上。”

“不要——”穆夏拉立刻回绝道。那可是他最爱的吊床,如果被兔子睡过了,一定很难清洗掉附着在上面的兔子的味道和兔子的绒毛。

他立刻建议道:“你睡床吧,我去睡吊床。”或许是害怕兔子怀疑,穆夏拉又补充道:“这里毕竟是我家,你是客人。”

哟,看来这头梅花鹿还算有点礼貌。维尔茨自然不会拒绝到手的舒适的大床,他愉悦地答应了穆夏拉的提议。

只不过,摆在维尔茨面前的,似乎还有一个问题。他要怎么才能上床呢?梅花鹿的床对他来说太高了,就连床头柜,他也跳不上去。如果变成拟人态的话,那他应该可以轻轻松松地躺上去。可是他不要——这会被梅花鹿认为是一种性暗示吧。

“梅花鹿。”手足无措的维尔茨决定破例喊一次梅花鹿的名字。

“我叫贾马尔·穆夏拉。”梅花鹿固执地坚持道。被兽人称呼为梅花鹿,总让他觉得很奇怪。

好吧,服了这头梅花鹿了。维尔茨喊道:“穆夏拉。”这是他第二次念出这个名字,第一次是在婚礼的宣誓环节。当着森林中所有兽人的面,说出宣誓词对他来说过分羞耻了,他也不愿意再回忆。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受够了扭扭捏捏的兔子了。

“我上不去,这太高了。”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有点撒娇的意味,前提是不去看兔子凶狠的姿态。

穆夏拉确信兔子正在用他那双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如果自己露出了一丝一毫嘲笑的表情,那么这只兔子一定会立刻给他来上一脚——只是兔子的拳脚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是为了避免在新婚当夜就与维尔茨打架,穆夏拉憋住了笑意,伸出鹿蹄,优雅地放在兔子的面前,说道:“你上来吧,我把你放上去。”

“嘿,等等,我先去洗脸。”兔子伸出爪子,轻轻地在他的鹿蹄上挠了一下。如果不是那阵浅浅的酥麻感,穆夏拉几乎感觉不到兔子的触碰了。

不过,等等——他被毛茸茸的东西碰了!这个事实让穆夏拉霎时间毛发直立。对啊,他怎么可以亲“蹄”把兔子放上床呢?趁着维尔茨洗脸的空档,穆夏拉抽出几块木板,搭成了一个简易的木梯。

维尔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梅花鹿已经躺在了吊床上,房间里只有床头灯还亮着,床边有一个奇形怪状的勉强可以被称之为梯子的玩意儿。

维尔茨对于穆夏拉的审美可不敢恭维。但是嫌弃归嫌弃,他不得不承认,这头梅花鹿在某些方面似乎还挺贴心的。嗯,虽然看起来笨笨的,但是性格还不错。

这样也不算太糟糕。维尔茨满意地点了点头,一蹦一跳地爬上了高大的木床。

“嘿,梅花鹿……穆夏拉,晚安。”心情颇为愉悦的维尔茨勉强给缩在吊床上的穆夏拉道了一声晚安。

“……晚安,维尔茨。”但是梅花鹿的停顿时间太长了,这让维尔茨又有些不满,在心里默默地给穆夏拉把刚刚加上的十分扣了个干净,顺带还多扣了五分。

这就是穆夏拉和维尔茨截止目前为止,唯一一次睡在同一个房间的全部经过了。新婚第二天,维尔茨把自己的行李慢悠悠地搬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中,哼着轻松的小调,整理出了一个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卧室。

穆夏拉也极为高兴。他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戴着面罩对兔子住过的房间进行了大扫除。直到夜幕降临,他才终于把烦人的兔毛清理干净,舒舒服服地躺回了自己的木床上,一边啃着新鲜的嫩草,一边阅读着招聘信息。

提供给兽人的工作机会也太少了。早知道就不回D国了,穆夏拉无奈叹气。其实他已经得到了E国某家传统公司的工作机会,但是他的母亲,玛丽女士却极力要求他回到D国。

她给出的理由是:“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家人在D国的日子吗?我记得那时候你还有好几个可爱的朋友呢……你们是不是这些年都没有联系过了?说不定你回来之后还能和他们再续前缘呢!而且呀,现在D国给兽人的福利待遇可好了,不少邻国的兽人也纷纷来我们这边务工了。最重要的是,妈妈想你了。宝贝,你还是回来陪妈妈吧。”

梅花鹿的子嗣通常来说都不多,他的父母更是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穆夏拉被母亲的最后一个理由打动了。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在D国找到一份满意体面的工作也应当是件轻松的活计。于是,穆夏拉毅然放弃了入职的机会,拖着三个行李箱,时隔十年,再次踏上了D国的土地。

在回到D国的第一个月,穆夏拉一直忙碌于补办各种证件,他的母亲也劝说他先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陪陪家里人,所以他几乎没时间出门找工作。可是穆夏拉怎么也没有想到,在找到工作之前,他竟然率先拥有了一段婚姻。

维尔茨倒是没有担心工作的事情。他一直都在D国读书,早些时间毕业之后就直接选择了留校工作。只不过,善解人意的学校在得知他为了种族而联姻之后,一口气给他批下了半年的假期。维尔茨目瞪口呆,虽然不想和讨人厌的梅花鹿一起度假,但他想,应该不会有人来监督他的假期吧?

总之,他接受了这个漫长的假期,并决定用这段时间去人类世界看看。

嗯……虽然不喜欢那些两脚兽,但是维尔茨一直对人类世界很是好奇。每一只兔子的背后都有一个庞大的家族,维尔茨也不例外。或许是因为家庭成员过多,他一直没能跟着父母去人类世界逛逛。但是他在书本中阅读过不少描写人类和他们的世界的故事。

或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维尔茨嚼着胡萝卜,开始计划未来六个月的出行计划。

维尔茨在度假期间完全没有看见过穆夏拉的身影。但他也不在乎这件事,他巴不得没有任何人的监视,这样他才能过得更自在呢。

随着假期的结束,他和穆夏拉的母亲也开始频繁地造访他们的小家。

这也是时隔六个月之后,维尔茨再一次见到穆夏拉。

他好像又长高了——该死,这只梅花鹿怎么还没有停止发育?他可真不喜欢仰视别人的感觉。维尔茨瞧了瞧自己,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在一年前就停止了发育,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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