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
对于这个不速之客,祁远东冷淡至极,似乎不怎么想理睬他。
男人并不在乎,他笑了笑,温声说:“您在医院,不让我去看就罢了,如今出院,我要再不来,也太不像话了。”
没等祁远东接话,祁念鼻子出气,意义不明地“哼”了声,“那可不是,再不来,就成不孝子了,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男人稍稍敛了些笑,喟叹道:“小念,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变。”
“是啊,还是一样讨人嫌,不过咱们半径八两吧。”祁念夹枪带棒地讽刺道:“我讨我爸嫌,你讨你儿子嫌,哦,那都不叫嫌了,叫恶心,你看,你一来,你儿子立马就走了,一秒钟都不愿意和你多待,你这父亲做的,真是有够失败的。”
陈书瑜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一声不吭,始终默默关注战局,及至听到这里,她愣了愣,抬眸偷偷瞄了眼男人。
这是祁峥的爸爸?
两人的眉眼确有几分相似,只是祁峥神情偏冷酷阴郁,他爸爸则是一派平和。
原来祁峥有爸爸的啊。
真是罪过罪过。
她为自己昨晚的猜测感到歉疚。
“小丫头。”就在陈书瑜神游天外之际,祁念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懒洋洋地说:“你可得考虑清楚了,你真的要嫁到这个家里来?”
陈书瑜偏过头,仰起脸。
祁念手搭在她的肩上,要笑不笑地看着对面两个男人,“他们都是没有心的,当然,如果你是为了钱,那没问题,毕竟这家人除了钱就什么也没有了。”
“祁念!”祁远东勃然变色,“你有完没完!”
祁念耸耸肩,“您放心,这回完了。”
她直起身,理了理头发,然后哼着歌,潇潇洒洒地走出了宅子。
仿佛来这儿就为是让大家不高兴。
大家不高兴,她就高兴了。
祁远东头疼得很,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连叹了几口气,又渐渐恢复了镇定。
“书瑜啊。”扬起眉毛,祁远东转而对陈书瑜微笑道:“我跟你祁奕叔叔有点公事要谈,你上楼去找阿峥玩好不好?他应该在三楼最右边的房间里。”
陈书瑜如释重负,但表面不显,规规矩矩地应道:“好。”
*
上楼前,王姨给陈书瑜拿了一个托盘,上边摆了西瓜酸梅汤,还有一些小零食,让他们边玩边吃。
陈书瑜端着托盘,吃力走到祁远东说的那间房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没动静。
她更使劲地敲了几下。
终于,祁峥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谁?”
陈书瑜:“我。”
里头顿了片刻,“进来。”
陈书瑜推开门,呆了呆。
这间屋子的布置跟公寓里那间“音乐室”一模一样。
此时,祁峥正坐在靠窗的一把单人沙发里,戴着耳机,闭着眼,两只手软绵绵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午后阳光透过庭院茂密的杨梅树,照了他一身,深深浅浅地勾勒出他的轮廓。
陈书瑜下意识放轻脚步,不想打破这一幕。
但由于她太过安静,祁峥反而觉得奇怪,缓缓掀开眼皮。
“你来干嘛?”他摘下耳机,歪过身子,冷冷看她。
天使立刻变成了魔鬼。
陈书瑜回过神,笑模笑样地对他说:“我来哄你啊。”
祁峥微怔,“哄我?”
说完他才意识到什么,别扭又恼火道:“爷爷都不在这里了,你演给谁看啊!”
“哦。”陈书瑜登时收回笑意。
她沉默了几秒,突然抬起下巴,义愤填膺地谴责祁峥,“你这个叛徒,自己拍拍屁股就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战场上,太没义气了!卖见效,我鄙视你!”
祁峥有点傻,这变脸未免变得也太快了。
“卖见效是什么意思?”他脱口问道。
“不要脸。”
祁峥磨了磨牙,“那你在车上骂我那句话呢?”
“哪句?”
“加塞什么的。”
陈书瑜眼神飘忽,“没什么意思。”
祁峥看她那表情,就知道那句话肯定骂得很脏。
但他今天没心情跟她吵架。
摁了摁眉心,祁峥垂下眼帘,双肘拄在膝头,手遮着脸,半晌,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是不是后悔了?”
陈书瑜没听懂,“后悔什么?”
“看到我家这种情况,你不是怕了吗?”
“是有点。”
“既然怕了,那就走吧。”祁峥声音沉沉,“我给你一次机会。”
陈书瑜没走,反倒朝他靠近。
“你不是说了嘛。”她把托盘放在祁峥面前的矮桌上,顺势在毯子上坐下,若无其事道:“为了一百二十万,我都可以卖给你们家,现在你给我五百万,有什么是我不敢做的?”
祁峥听言,第一反应是,这句话太难听了,他昨天晚上不该这样说她的。
可转念一想,说了又如何,眼下她自己都能拿出来调侃,想必也不是很在乎,真不知道她是少根筋,还是心态好。
祁峥半眯起眼,从指缝中静静审视起陈书瑜。
贪钱,肤浅,市侩,谎话连篇……
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他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她的情绪想法?
只因为她救了爷爷?
对,没错。
就因为她救了爷爷。
光凭这一点,他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
“啧。”祁峥手掌下滑,悠悠道:“是我小瞧你了。”
陈书瑜咬了口西瓜,轻描淡写地说:“以后我会让你更大开眼界的。”
祁峥:“我谢谢你。”
陈书瑜:“不客气。”
两人你来我往地放了几句嘴炮,末了,祁峥扫了眼陈书瑜身上的长裤长袖,漫不经心道:“我都知道你是谁了,你有必要把自己捂得这么严实吗?小心闷出一身痱子。”
陈书瑜不置可否,脱下外套,小心卷起裤腿,露出狰狞可怖的伤口。
祁峥见状,眼色有点深,“你可真是够厉害的,膝盖都肿成这样了,还跟没事人一样,我以为你只是擦破了点皮。”
陈书瑜小声嘀咕,“我这不是怕吓到祁爷爷嘛,又怕他担心,干脆遮起来算了。”
“你真行。”祁峥奚落道:“就你这豆芽菜,还敢跟人挤,也不怕被人给挤死。”
陈书瑜又气又委屈,“是有人故意推我,我才摔倒的。”
祁峥一愣,“谁?”
“没看清,那么多人。”
祁峥蹙起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沉吟几许,“下回注意点,总有一两个脑子不清楚的小鬼喜欢恶作剧。”
陈书瑜“哦”了一声,没太往心里去,低头继续吃瓜。
吃到一半,她想问祁峥要不要也来一块,一抬眼,发现对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
“看什么看?”恶人先告起了状。
陈书瑜:“……”
她吃饱了撑的。
理他干嘛。
突然,祁峥站了起来。
他踱步到橱柜前,翻了翻,拿出几瓶药水和一包棉签,丢到单人沙发上,硬邦邦地开了腔,“喂。”
陈书瑜没应。
祁峥又喊:“喂,矮冬瓜。”
陈书瑜指了指自己,“你叫我?”
“废话”
“我不叫矮冬瓜。”
“我就叫怎么了?”
陈书瑜无语,“有事儿?”
“你自己看看你那个腿和手,能看吗?”
“又没让你看,本来都遮得好好的……”
陈书瑜有点憋屈,她放下西瓜,擦了擦手,想重新穿上外套。
“你还嫌皮蹭得不够烂是不是?”祁峥没好气地冲她囔,“自己过来抹点药。”
“……”陈书瑜眨巴着眼,没动。
祁峥直接上前,一把拎起她,将她搡到沙发上。
陈书瑜呆坐着,还没缓过劲来,祁峥便把药水一瓶一瓶塞进她怀里,“先用这个冲洗伤口,再涂这个……”
陈书瑜抱紧药水,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祁峥,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祁峥停下动作,阴恻恻地瞪她,“笑什么笑?”
陈书瑜眉眼弯弯,“你真的很ging耶,想关心人就好好说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你钱呢,那么凶。”
祁峥急赤白脸道:“谁关心你啊!你能不能别自作多情!”
陈书瑜笑笑,“哦,你没关心我,你只是讨厌我,想用药水疼死我对不对?”
祁峥气得半死,却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于是只能用眼神刺杀对方。
陈书瑜相当淡定,抿了抿唇,拧开瓶盖。
祁峥抱着手臂,走开,省得她又胡说八道。
“你刚刚在听什么歌?”陈书瑜擦着药,随口问道。
祁峥语气不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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