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划破长夜,惊起林中鸟群飞掠四散。
一身绯红长袍女子闻声而来,轻巧跃至树梢,纤细的身形恰好隐藏在枝叶之中,融于暗夜,双手捧一本金皮书卷。她杏眸发亮,锐利的眼神紧盯声源地。
借着月色,只见泽更水边一只蛊雕正埋首于一襁褓幼婴身上,撕扯他身上的衣物。见情势紧急,女子顾不得暴露,挥手在书卷上写下“雷”字。空中顷刻乌云密布,雷声滚滚,紧接着一道道雷电降至蛊雕周身!劈裂了水边的巨石!
本以为蛊雕会受惊逃回老巢,可谁知直至雷击停止,它都张开巨大的双翼,将婴儿死死护在了自己身下。
“没用吗?”女子紧咬牙关,正思忖着再召一次雷电,身后却传来一道沉冷的声线:“想找死?”
女子蓦地回头,袖中抽出三枚微型袖箭射了出去!然而,袖箭齐刷刷钉在了树干上,扑了个空。
“蠢货,连诱饵都分不清。“男声从树下传来,他一身青衣,背对女子,好似刚才只是顺便打个招呼:“你看清楚自己猎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蛊雕闻言缓缓收拢翅膀,才发觉身下活生生的婴儿早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等大的婴儿石像!
“嗖!”几枚袖箭裂风袭来,直袭蛊雕双眼!然而男子像背后长了眼睛般,只略一挥衣袖,袖箭便急转方向,袭向树上的绯衣女子!
女子一个侧身闪避,轻掠至树下,她一手执那金皮书卷,一手洋洋洒洒再次写下一个“雷”字,下一瞬,夜空雷电奔腾,一条电闪构成的金黄巨龙昂首怒吼一声,直奔向地面上的男子!
男子却波澜不惊,只见他左眼血瞳骤现,徒手捏住巨龙龙角,飞身骑了上去,驾驶着金龙飞向深空。
短短十几秒,巨龙在一次次翻涌哀嚎中突然炸裂,化为一场绚烂烟花,亿万刺目的金霜一粒粒降落覆盖这片不起眼的森林。
“堕神云崖!”女子拔出长剑直指男子:“能徒手解我天书术法者,必是自书中逃离的堕神!”
云崖勾起一侧唇角,戏谑地看着女子:“最后一代守书人欧阳绯珞?”他收起血瞳低声对吓趴在地上的蛊雕道:“愣着做什么,不想活了?”
那蛊雕这才缓过神来,抓紧婴儿石像,不情愿地飞走了。
欧阳绯珞直面云崖,黑眸被金霜映亮,她蹙起秀眉道:“妖物皆当诛!”
下一瞬,她仗剑飞驰而来,直刺云崖心窝!云崖背手转身躲过奇袭,扫堂腿劈风而来!欧阳绯珞一个空翻躲过袭击,掌中飞出1支袖箭!
千分之一秒内,那枚袖箭堪堪出现在了云崖指间,他沉声一笑:“守书人就这点儿本事?叫送死人更合适。”
“闭嘴!”欧阳绯珞赤红衣袂翻飞,她长剑回鞘,袖中抽出最后一支袖箭,口中默念术法,微型袖箭瞬间变为长弓!
“你高兴地太早了!”欧阳绯珞对准云崖,拉动弓弦,松手的瞬间弓弦之上飞出数十支绯红箭光,像能自动识别般追击云崖!
云崖不断翻身躲闪,然而由于欧阳绯珞不断拉动弓弦,越来越浓密的红色箭雨从四面八方袭来!最终形成一道箭笼,将云崖团团围困在了山脚下。
“大名鼎鼎的堕神也不过如此,”欧阳绯珞追至箭笼前,伸手抚摸着赤红笼阵,不屑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当然,”云崖微微一笑,从胸口掏出一物:“这个,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半枚残缺的乳白色玉佩,断口参差不齐如犬牙,边缘是一朵并蒂莲,只是其中一半莲瓣早已不知去向,空余“同心”两刻字摇曳风中。
欧阳绯珞心尖纠紧,即便玉佩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完整模样,但那并蒂莲,那刻字提醒着她,这是父母的遗物,千真万确。
她抓紧箭笼紧盯云崖:“这玉佩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你和我的父母到底是什么关系?”
云崖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下衣襟,抬眸沉声道:“你先收回这箭笼。”
“痴心妄想!”
“那就别怪我捏碎它了。”
云崖作势紧捏玉佩,玉身留下一道裂纹,欧阳绯珞心下一惊,忙开口阻拦:“别!我......我放了你,但你要答应把玉佩还我!”
云崖:“那是自然。”
下一刻,欧阳绯珞念诀,绯色箭笼逐渐瓦解消散,云崖活动筋骨,一个甩手把那半枚玉佩丢给了她。
她接过玉佩,手指微微发颤,心头却翻江倒海,她死死攥住玉佩,直到掌心被玉佩的不规则切口硌出红痕,才勉强压下喉间翻涌的酸涩。
半晌,欧阳绯珞沙哑开口:“我父母的死,你知情几分?”她将玉佩捧至心口,蹲坐在湿地上,腰间掉落一枚大理寺令牌。
云崖拾起令牌端详片刻,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他漫不经心地一脚踩碎了令牌道:“狗屁的妖族皆恶,你们人族为了提升修为抓妖族炼丹,那场面可比蛊雕凶残多了。”
“堕神云崖,天帝《山河志》曾载你为了满足私欲屠戮十城,尔等妖邪之物皆当诛杀!”
欧阳绯珞收拾好情绪,小心把那半枚玉佩收到腰间,又恢复了不近人情的清冷,她隐藏软弱,目光如炬,作势继续拉弓囚困云崖。
“《山河志》?那本天帝编纂的谎话集?”云崖讥诮开口:“也只有你们这种被洗脑的古板精才信。”
欧阳绯珞:“妖邪休得信口雌黄,天帝也是尔等能冒犯的?”
下一刻,数万绯色箭光齐发,直击云崖命门!云崖收起讥笑,面色冷寂,飞至高空,掌间聚起金色光团直击箭雨!
接触的瞬间,金色光团骤然鼓胀,化为一个巨大的熔炉,将数万箭矢吞噬其中,“轰!”的一声,无数红光与金光融为一体,化为刺目的橙红。箭身上的血焰挣扎翻腾,却在金芒的灼烧下寸寸崩解,化作猩红的点,如万千凋零的火蝶,还未坠落便已灰飞烟灭。
最终,整片箭雨被彻底吞没,天穹之上,唯余那轮炽盛的金色熔炉映照大地,仿佛宣告着不可违逆的天道之威。
欧阳绯珞万万没想到一介堕神竟有此等功力,之前的围困想必对方并没有动真格,怔然之际,云崖突然闪现到她面前,一双金红异瞳紧盯着她的心口。
“你身上有我的神名碎片。”
“什么?”
欧阳绯珞还未反应过来,夜空中暴雨突然倾注而下。云崖逼近对方,一把扣住欧阳绯珞的手腕,反手将她狠狠掼到湿滑的岩壁上。大力之下,欧阳绯珞咽喉一股铁锈味上涌,她下意识捂住嘴剧烈地咳喘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
云崖双眸闪着光,竭力克制住血液里奔腾的躁动:“马上你自会知晓。”
下一瞬,他一手指尖划破自己掌心,一滴滴金色的神血浮空,凝结组合成一道古老的咒文,每一笔都像烧红的铁烙进了她的心口皮肤深处。
“好痛!”欧阳绯珞拼命挣扎,尖锐的指甲划破了对方的脸。
"别动。"云崖喑哑出腔,一双红金异瞳泛起妖异与神性俱存的光:"除非你想心脉俱碎。"
闻及此,欧阳绯珞浑身一僵,挣扎戛然而止,她身体不自觉的颤抖,嘴上却还是不留情面的:“妖物,我是天帝亲命的守书人,我若死了,天帝绝不会任你苟活!“
云崖却像没听到她的威胁一般,勾起唇角,戏谑地打量她惊恐的黑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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