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芸在大理寺待着的这几日,谢筠熙将她照顾得很好,此刻秋芸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但依旧不可以出侧厅。
谢筠熙这两日几乎每天都要跟陆贰和徐柒打听宫中的消息,听闻皇上知道香楼案一事的隐情后大怒,下令彻查郭睿此人的所有生平背景,并要求翰林院对此届的所有考生都进行背调,同时对京城地带的拐子进行追捕。只是这些事情吩咐下去时,皇上还要求李时丰必须找到更多人证与物证,以此让此案更加完满地解决。
而纵火案一事,皇上与李少卿在御书房的私谈,目前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只知道那日有官员看见从御书房走出来的李少卿面色铁青,应当是与皇上发生了一些分歧。
后来谢筠熙又知道,李少卿与皇帝申请将秋芸在调查期间也扣押在大理寺内,此事皇帝答应,但同时提出一个要求,就是调查结束后花芸必须出现在审判的公堂上,无论身体是何状况。
谢筠熙知道这事的时候有些着急,若是秋芸露面,恐怕背后之人不会善罢甘休,但是秋芸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自己会有权宜之策,叫谢筠熙暂时不必为自己的性命担忧。
案件进展的这几日,香楼迎来了它的最终结局,其中所得不义之财尽数充公,而楼中所有人员全部扣押做进一步调查,与香楼有关的官员,被供述出来其私生活不检点,为人视财如命,贪污腐败者又有多数,全部被皇帝一一革职,严重者下狱进行拷问,而其妻儿则被尽数遣散,全部降为平民。
至此,香楼案牵扯出来的利益网链将京城搅得天翻地覆,而此案的凶手秋芸,则会在几日后迎来她的审判。
“秋芸,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那日雨夜的第二具尸体,是谁?”谢筠熙替秋芸喂着药,突然开口问道。
“那人……只是一个贪色好财之徒,连郭睿都不如的小人。”
谢筠熙疑惑:“那具尸体是一个香楼的姑娘指给我看的,那时我叫她快些回楼里,提到老鸨时,却看见她脸色十分难看,你知道这是为何吗?”
秋芸沉默了一番,这才娓娓道来:“那日雨夜,我潜身行动,想要把从拐子那边偷来的册子放到吉丰阁里,结果正要爬上那个屋子,就看见有一个香楼女子正在呼救,但是那处地方平日里除了清扫的小厮清晨会去,夜晚就更不会有人,我害怕有人看见我,正要躲起来,却看见有一人正欲强迫那姑娘行不轨之事,后来我听那姑娘骂骂咧咧,说那男人自己又赌又嫖没了钱两,又色胆包天想要吃白饭不给钱,于是偷偷蹲到香楼没人的地方抓姑娘满足他的一己私欲。”
谢筠熙听得直犯恶心,忍不住插了一句话:“这人有够恶心的。”
“那姑娘虽然是勾栏之人,但我好歹也是知道跟她做过同样的事情,这一行这样的畜生有多少我心里清楚,于是我替那姑娘杀了那人,但实在难处理尸体,于是只好又用同样的方式将头扔进河里,并告诫那姑娘不要透露我的行踪,但可以告诉衙役尸体的事,后来回去找半天却没有找到那册子,又听见大人和你来的动静,只好从另一侧先行离开了。”
“于是那姑娘正好撞上了我,将尸体指给我看是吗?”
“应当是如此了。”秋芸点了点头。
“你可知那人是谁?”谢筠熙突然觉得事情有些巧合过了头。
“是谁?”秋芸只是平静地接下谢筠熙的话茬。
“后来李时丰才告诉我,那人也是此次参加科举的考生,只是落榜之人,而且已不是第一次,前来告知他身份的人是他的同乡,也是进京赶考之人,还说他似乎是得了什么道,不用科考也可以发大财……”
秋芸听到这话,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拳头却逐渐攥紧:“恐怕……这也是那人的一步罢了……”
“一丘之貉罢了,来认尸那人和吃白饭那人,再加上一个郭睿,都不是什么好人……陛下要是知道他这次科举考里的考生有这么多伪君子,岂不是龙颜大怒。”
谢筠熙拿手支住下巴,叹了一口气。
“是啊,陛下的确龙颜大怒,不然翰林院那帮废物老头也不至于吓得快要在朝堂之上溺了!”
李时丰推门而入,榻边的两人俱是一惊,随后就是欣喜。
“大人您回来了?”谢筠熙站起身来,“刚刚秋芸说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嗯,俱已查到,明日秋芸必须要公堂对证了,届时陛下可能会亲自到场,谢今安你这几日便回你朋友家待着吧。”
李时丰将横刀立在门边,熟练地把外衣堆在椅背上,进屋便对谢筠熙这样嘱咐。
“也对,此事可与谢相有关,这几日我忙着照顾秋芸,没空关注案情。”谢筠熙看着坐下的李时丰,突然想到这个,着急慌忙地询问。
“目前大大小小的涉事官员里,尚无人指证谢相与此事相关,倒有支持谢相之人举证,此次科举殿试的榜眼谢相对此人颇有不认同之词,甚至因此得罪了翰林院的一些官员。”
“原来如此,那便好。”谢筠熙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而且会试之时谢相就对此次科举颇有异议,但陛下并未叫停,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可有人当面提出异议?”谢筠熙询问。
“有,只是那人官位较低,并不成气候,只是本官之后暗中调查了一番,发现此人与二皇子走得倒是挺近。”
李时丰眼中闪过一道暗芒,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但没有说什么,反倒是秋芸,听见这段话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条件反射地变得有些僵硬。
但谢筠熙此刻并未发觉,只是依旧同李时丰一起讨论:“此事只能日后再议了,如今香楼案一事结案才是最为要紧的。”
“对了,秋芸,我同陛下提了纵火案一事,陛下说,此事结束再做议断,可能要重新盘查此案了。”
李时丰的语气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甚至可以说是悲怆,秋芸同他一般,屋子里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低沉。
对此谢筠熙看看秋芸,又看看李时丰,不解的是李时丰的反应:他和纵火案一定有联系,甚至是不小的隐情,届时我要再做探究。
“好……少卿大人,草民感激不尽……”秋芸有些哽咽。
“好了,你准备好明日公审,谢今安你今日便可以回去了。”李时丰拿起外衣,再次离开了侧厅。
大理寺这几日忙得不可开交,谢筠熙离开的时候,依旧是花昀站在门口,谢筠熙同他道别时,问了他这样一句话:“你恨秋芸吗,将你冒名顶替这么多年?”
花昀却大咧咧笑了笑:“说恨算不上吧,我只是比较惊讶她一介女子竟可以为了查明一些事情委曲求全扮作他人如此之久,甚至无法做自己,付出的代价如此惨重却从未变心,此等坚毅之人,对得住我当时赠与她的那两枚铜钱!”
“原来如此……”谢筠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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