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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差一点女士

小说:

差一点也没关系【甜文】

作者:

宣恬

分类:

现代言情

按照我爸的规划,我会顺利升入本校研究生,毕业后考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和一个市南区的公务员结婚,再生两个孩子,他就算完成任务了。

只要出现一点纰漏,比如我没能保研,我爸就觉得他的计划失败了。

差一点,我的人生总是差一点。

如果爸妈离婚的时候,我再坚定一点,如果高考的时候,我的数学分数再高一点,如果大学前三年,我再努力一点,如果......

生命中曾经闪过多少个“如果”的时刻,可我始终差那么一点点。

所以,我再也没见过妈妈,没有考上心仪的专业,也没有保研,只能在这里,屈辱地握着电话,接收爸爸无尽的斥责和否定。

我从不抱有期待,因为我总是差一点。

这是一个诅咒。

没有保研成功,最应该难过的不应该是我本人吗?我不应该得到来自家人的安慰与关爱吗?

这个问题我思考过很久,我得出一个结论,其实我并不在乎保研的失败,可它带来的痛苦又那样真实。好像我做的所有努力,只是为了避免爸爸不高兴,为了避免与他起冲突。

但我呢?我自己在哪里呢?我全然为我人生每一个阶段买单,哪怕是差一点点的运气。

在这一点上,我对得起任何人,也不欠任何人。

-

我和蒋峪说,我总是差一点,所以我是差一点女士。蒋峪立刻说,那我是差一点先生。

我哈哈大笑。

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春天的时候,我和蒋峪去北京看花。

那是我参加完考研复试的一个周末,虽然两三天就出结果,但这种短期等待比二十天还要煎熬。

蒋峪计划周到,提前请假买票,复试结束当天晚上我们已经到北京了。

三月底的颐和园,桃花开得正盛,粉的白的花瓣落了一地。我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微风起浪,湖面轻轻波动着。

我把手机递给蒋峪,窝在他怀里,看着他的手指替我点开屏幕,点进相关的小群,然后点开录取名单。

网络不好,看着信号延迟转的圈圈,我的心跳到嗓子眼,根本不敢往下看了。

蒋峪察觉到我的紧张,偏头看我一眼,问我继续吗?

我没说话,看着名单一点点加载出来。

第一页就是管科,我俩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名字,大约在排名的中部,一个很擦边的位置。

那一刻,我感觉手都凉了,心律急剧飙升,强烈到我仿佛听到了心跳的回响。

我初试成绩的排名比这个位置要高,但我校不是没有刷本校和刷前排的先例,我又想到复试时候,我被老师打断的某个提问,心里纠结到像有只小猫爪子在爬。

本来我和蒋峪复盘的时候,我俩一致觉得我的复试表现还可以,但现在我又不敢确定了。

我心里惴惴,深呼吸了一次,还是要蒋峪继续往后看。

手机页面有限,蒋峪的手指停留在我名字的那一行,然后坚定地左滑。后面是初试成绩,复试成绩,录取成绩,非定向,全日制,拟录取......

是拟录取!!!

看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我的眼泪刷一下掉下来。

没有什么应不应得,高不高兴,我只知道,我可以留在学校里了。

我可以继续念我的书,学我的习,从家庭的暴风雨逃出去,躲进学校的屋檐下。

这种极致惊恐过后的惊喜,实在是太波动了,我的眼泪根本刹不住车。

蒋峪什么都没说,他安静地等我平复情绪,递纸巾,然后拧开随身的保温杯,要我喝点热水。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听到蒋峪带着笑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

他说:这下某人能变成多一点女王了吗?

-

那天和蒋峪分开以后,我的手里多了一罐冰可乐,连同蒋峪递给我的那包纸,一起塞到了书包里。

走路回去的的时候,可乐罐和我的水杯撞到一起,咣当咣当的,响了一路。

这一年,正值毕业季,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我们宿舍的晚间不再吵闹,大家都是一脸疲惫地从外面回来,沉默地洗漱,然后各自躲进床帘里。

大一大二的生活是我的美梦,我在远离家乡的城市,没有家庭,没有烦恼,现在它要结束了。

我换了睡衣,卷着厚厚的被子喝蒋峪的爱心可乐。

刚才打球的时候,我爸也发了微信过来,只不过我没有立刻看到。

但消息总是要回的,内容也是要看的,就着可乐汽水的这点甜,我还是认命地点开了微信。

手机里,爸爸的一段段消息组成白色的字团,如一片乌云飘在聊天框里,我使劲往下滑,却怎么也翻不完。

不想看我被形容得多么卑劣,不想看爸爸对我有什么期望,不想做成材的女儿,我只想逃避。

把宝压到保研上的人,是我爸,不是我。在上半年开始投夏令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准备考研了,只不过当时我爸还替我做着保研的美梦,我不敢去打断他。

家长最喜欢听孩子说的话,是“我可以”“我能做到”“我一定行”的保证,永远把孩子取得的成就看作理所应当,从来不去想孩子的难处。

我爸可能不知道,在得知没法保研的时候,我心里有一块石头落地了。

终于,终于。终于不被保研的萝卜吊着,一边准备考研,一边又不自觉地暗暗计算自己的可能性。

一心二用,很辛苦的。

-

在一通责骂以后,我爸又变回了慈父的模样,鼓励我继续考研,不要懈怠。

晴一阵,雨一阵,天气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我的人生好像也是这样,好不好,坏不坏,我总要走下去,哪怕一个人撑着伞。

第二天晚上,和蒋峪约好时间后,我带着自己的羽毛球拍准时赴约。

生活中,我是一个并不排斥运动的人,但我讨厌一切与绩点扯上关系的事,比如体育课考试,虽然没有挂科,但我实在接受不了每学期的三千米跑。

再比如,我坚持打了一年多的羽毛球,是因为我体育课选修了它,为了绩点能好看一些,我不得不找了多个搭子一起练。

而好笑的是,大三大四没有体育课了,我却主动开始了运动。

在和蒋峪意外约着打球之前,我也有过几个搭子,但都约不久,因为大家各有各的事要忙,时间一长就散了。

蒋峪的球品蛮好的,技术也还可以。但最关键的是,我们两个的动作都不激烈,运动强度适中,就很满足我的需要。

我真的很讨厌那种没有沟通,但疯狂杀球,暴力进攻的队友,如果遇到了,我只想逃。

在加上彼此微信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蒋峪恪守着男女之间的分寸,尽职尽责地扮演着羽毛球搭子的角色。

我对男性的审美很专一,我喜欢高,瘦,白,看上去没有攻击性的男生。

蒋峪也健身,但是他练得很正常,一点也不夸张,就是看上去是一个身材还可以的男的。

我这个人很奇怪,如果伴侣很高很壮,我并不觉得有安全感,反而有“如果对方攻击我,我可能打不过”的担忧。

觉得一个人长在自己审美点上,和因对方好看进而产生更多联系是两件事。

虽然我和蒋峪认识的时候都是单身,但我也只是想想,没有说要和他发生点什么的意思。

除了基本的问候和约时间,我们从不在微信上闲聊。当然线下还是会说话的,但也仅限于,我知道他是男的,他知道我是女的,我在备考,他在写论文,然后我们称对方为“同学”。

说来也好笑,我俩的日常对话从“同学,今天晚上有时间吗?”到“打球吗?”到“8:30”,用了差不多半个月。

事情转折在某个晚上,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是考研预报名结束的第一天,我还在纠结报什么大方向。

我们管院学硕招生人数多的专业集中在管科、会计学、企管这几个大方向,而且初试的科目也是一样的,都考正直,英一,数三和管理学。

这给了我一个可以边学边思考的空间,管科和企管内部还有小方向上的细分,但总体上,到底是报比较卷的管科,还是报相对好上岸的企管,我没想好。

那天我们还是一起打球,在漏掉三个球以后,蒋峪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问我要不要休息一下。

夜晚起了风,我们并肩坐在路边的一处长凳上,手机都放在包里,但没有人拿出来。

路灯下,有骑行而过的车,走路的人,还有运动过后得到清浅呼吸声,一切好安静。

我把书包放下的时候,包上兔子挂件的脸被迫朝里,蒋峪伸手给她换了个方向。

我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的动作,看他绅士地帮小兔把吹到肚皮上的小裙子拉下来。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那里,我突然觉得这个时候很暧昧。

这一刻,蒋峪在想什么呢?

爱情是从这样的好奇心开始的吗?

在刚开始和蒋峪一起打球的时候,我还在日记本里写一些很惆怅的句子,如果我不是大四就好了。我就可以远离保研,远离毕业,远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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