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宁宁与纪沅对视一眼,二人分别来至那一行人的左右两方。
“不过十来人,竟以为能力压我们取胜?年纪轻,口气倒一点都不轻。”米索希一面说着,觑着眼看向他的手心。
一枝血色藤蔓从碧色漩涡中抽出新枝,四面俱是黑漆漆的看不见底下,栖息于天际的繁星白云已然被夺取光芒,逐渐沦为墨雾的附庸。
好容易感受到魔力仍在恢复,米索希急促不安的心好歹略平和些了。随后将左手掩住,尝试治愈右手的伤,却是无功而返。
宁宁饶有兴致打量起米索希来,因见他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便轻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话音刚落,宁宁顿了顿,面作思索,过后复又凝望向米索希,抑或是他的手。
“煞费苦心寻来这样多的垫脚石,确实该有把握得多。不过事成的可能,仍是几近于零。”宁宁一行说着话,掣下腰间的金铃掷向半空,一行以手绘就魔法阵。
期间,宁宁抬眸瞥向后方,扬声道:“拦下那些睡仙。”
闻言,在一旁伺机而动许久的几位占星阁门徒当即或是手执魔法指挥棒,或是提剑一左一右从宁宁身后绕出,不假思索攻向其余囚徒。
今夜特意择出的那些守河人中,也多是在武艺上有所心得,因见占星阁门徒动身,一个二个亦紧随其后。
待那一声令下,如行云流水一般,只感受到一阵劲风刮过,后方守望的人皆已前去,当下独余协助宁宁布阵的埃菲赫思,并安歌林。
“我去了。”纪沅笑眯眯与宁宁说道,随后来至米索希近前,使出些一招半式的与他斗一番。
独闻得刀剑乱舞,化作铿锵的声响,并了那靴履飒踏。
米索希原要先处置宁宁去,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只纪沅一人,已让他自顾不暇。
因见身前冰凉的利剑靠他越发近,不知为何忽的心口一凉。未待他思虑出源头来,强烈的求生意志以促使他依然使用起先前的法子来。
将复原魔法阵布置完备,宁宁留了些魔力护住埃菲赫思和安歌林,过后仍朝米索希而去,“躯体是灵魂的船只,有力量使其焕发光彩的,只是灵魂而已。你想要怨气,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怨气对么?”
“无论生与死,于你而言都是极为称手的工具。”宁宁挥动花枝,指向米索希,那寒气自以枝叶做踏板,再次攻向米索希,“不过那些契约并非单方面应承,而是双方均表明了意愿,并得到了世界意识的承认,是正儿八经的交易。这样算来你这是特地寻巧宗让自己背上了外债,还不想偿还。”
米索希早已陷入浑浑噩噩,没得心思去躲避攻击,不觉身上添了无数道怵目惊心的伤痕。然而,下一刻,竟奇迹般得到治愈,连一道疤都未留下。
忽听宁宁往下说起,他复又恢复片刻的清宁。
“那又如何,论理我们也够的上同宗同源,那些百姓已死,我借来一用有又何妨。再者,他们不也是亲口答应下的,我又未曾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他们应允。要论罪魁祸首,应是找上他们自己才是。是他们愚蠢,才当真将这样的笑话信以为真。”米索希没了气力,武器再也拿不稳,遂滑落在地,只得抬手硬生生接下纪沅那一剑。
“轮回?有谁亲眼见证过?倘或真有这事,凭什么我便要永远待在这个鬼地方,让我的力量被永恒的岁月吞噬!凭什么!”
米索希咽下溢出至嘴角的鲜血,再要伸手擦拭也不得用了。
“别急,厌弃没有指望的人生这也无可指摘。接下来便有了。”
宁宁略侧身,召动一道淡蓝色光丝渡入落于魔法阵阵心的金铃。随即手执花枝搭在纪沅的剑上,“国主有令,永世禁锢改死刑。”
听到这话,米索希霎时僵持住,下意识瞥向朔米洛河进行查看。那迷雾已将消散,尚余下雨水淅淅沥沥往下落。
随着冷风骤起,受了助力的金铃叮当作响,直直传入耳畔。
待要怎样,又不能再怎样。米索希强撑着伸出手来,谁成想这会儿偏又犯起心绞痛。好容易强行压下,所剩不多的理智一时半刻间已被带了去。
费了那样多心思布置的魔法阵,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给打破了?
尽管再不愿相信,米索希也只能认下。
然而,他又着实不甘心。空洞的双眼目视前方,因瞧见宁宁这才又有了动力。一行聚起正飞逝而去的魔力,他不管不顾朝宁宁攻去,势要拖一个垫背的。
见此光景,宁宁垂眸不语,只将手中花枝送入纪沅怀中,不紧不慢抬高手臂挡下那一击。随即,将藏于左手的一枚银针打入米索希体内。
“这才是题眼。”含笑说着,宁宁掣下搭在手肘的千丝缠,将他的脖颈封得严严实实,因牵起另一端。受了从白绫中渡来的寒气,米索希已站不住脚,跌回朔米洛河。
其余囚徒,因见米索希落败,接二连三慌了神,早已没了转圜的余力。
埃菲赫思、娜勒两人各自领了同僚将一干囚徒束缚住,在外围的卫兵因见埃菲赫思给了一眼神,即刻着人前去帮衬。未待多时,收拾完毕,便聚在一处一齐看向宁宁那方。
她的指尖落于米索希额心近前,右手时不时摇晃金铃,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玄机。便见数道光丝从米索希体内抽离,只听她道:“力量归位。”
“不要,我的魔力!”米索希恍若发了狂,怔着眼抬起虚弱无力的右手,欲将各寻其主的力量拦下,触之却是直接透了过去。凝视着那双手,在惺忪的月色下,与各色光丝放于一处,亦像极了梦幻的泡影。
“倒要问问,是你的魔力么,便要取来?”宁宁收住力道,给了他一记手刀,命身边的门徒带了他去见侍候在一旁的卫兵。
彼时,万籁俱寂,风吹岚山,似有声声悲鸣追赶着离去,然而细听仿佛仍在耳边,若即若离,若有似无。当下,朔米洛河是从未有过的平静,那时而徐缓,时而湍急的流水亦为此景停息。
宿于朔米洛河的数只水之灵从水底一跃而出,确认身上的水滴已被抖落干净,这才试探着飞至宁宁跟前。见状,宁宁莞尔一笑,与它们温声细语说了几句,一行渡过去些光之力洗去它们身上沾染的怨气和暗之力。
因说道:“这个家暂时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不妨先搬去森林,与木之灵作伴?”
闻言,水之灵们簇拥着宁宁,一行商议着,料想是个妥帖的主意,因而轻声与宁宁道谢,过后便循着正坐于枝叶之上看戏的几只木之灵身影去了。
“阁主,适才已派出几位门徒随同卫兵,将那些家伙送去地牢看押。接下来可是仍要去寻清理浊气的法子,还是先去歇息?”埃菲赫思趋步来至宁宁身边,温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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