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而去,与埃菲赫思汇合一处来的不是别个,正是纪沅。
“埃菲,怎的这个时候来,你不是比我还要早些知道艾丝若的动向么?往日她去哪儿,你也跟着一处去,今日可是又有甚么公案,我暂且捉摸不透的?”因说着,逖里洛密示意二人对面坐下,一行打量起这位不甚熟悉的门徒。
同样身着白色学子服,缀上轻盈的金色腰链,倒不觉单调,只是隐隐之中总令人萌生些这服饰与他不相宜的错觉来。再一看那张脸,这模样,与一人倒颇有几分相像。因而,逖里洛密转而注视起宁宁来。
埃菲赫思虽是大致看出逖里洛密所想,还是先答了话,因说道:“因考虑到清理朔米洛河浊气的日子将至,在接见了欧尼拉之后,他提议先去取了来,故而来迟了。”
说毕,埃菲赫思回想起方才的话,含笑问起,“不过这‘公案’我却连一知半解都够不上呢。不知是在说哪件事呢?”
依言,宁宁接过欧尼拉用魔法托住送到她手边的晨露,与他笑了笑,才道:“因推演出我的命运与一位素不相识的友人交缠在一处,因而腾出空隙来只为弄明白。谁知受了些伤,若宣扬出去一则引起恐慌,二则会让你们担心,便暂时搁下不提。”
“当下已大安,便不妨事了。”发觉逖里洛密将信将疑,宁宁递出手供她查看,一行继续说起适才的话题。
逖里洛密认真瞧看好一会儿,确认宁宁这话并非托辞,好歹安心些。一面倚靠着椅背静听宁宁说着话,一面以手抵住额头,凝望着她。忽想起别事来,轻轻点了点宁宁还未收回,仍搭在桌上的手。
“当时尽想着别事去了,究竟未曾细问过,那卷轴是什么来头,怎的一见了这东西,精灵族那方就松口了?”
逖里洛密眉间微蹙,先看向埃菲赫思。见状,只听埃菲赫思轻声道:“当日阁主把此物交与我,说是带去求来精灵族空隐树的晨露,魔族便真正的有救了。除此之外因她还有要事需赶着过去,便没与我多说。”
这话一出,在场诸位俱望向宁宁。
此时她正揭开无量瓶嗅了嗅晨露,发觉有些不大一样,随即抬眸看了纪沅一眼,正巧四目相对,不由相视一笑。知道在场诸位若不打听清楚这事,恐怕心痒痒,宁宁便没绕弯子,越性单刀直入了。
“如今的精灵族上一任君主,当时还是少主的精灵王子请我去为他调理身体,痊愈过后便许了我一个承诺:五代内,若我有疑难,可随时向精灵族求助。”
“原是如此。不过这样重要的东西,该为为自己留着才是。”逖里洛密握住宁宁的手,话语间既有感激,又是惊讶。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既有法子解决,岂有藏着掖着绕远路的说法。再者,我当下再烦恼,日子长了总能寻出法子。但是此时的受难者却是等不了的,何必白白的让那疙瘩落灰。”宁宁拦住逖里洛密欲道谢的口,指了握在左手的晨露。
见此情形,逖里洛密只得泪眼婆娑咽下一箩筐话,闻听宁宁细讲接下来的事宜。过后移步宴会厅,命索菲带了作陪的臣子来认认人,再是唤来守河人追问了几句关于朔米洛河的事情。
逖里洛密着人在朔米洛河附近打点出下榻处,宁宁几人不再多说,当即去了。
及至围绕着朔米洛河的郁郁森林处下了马车,已见一干执事人在一旁侍立。几人打量着宁宁,一行七嘴八舌说起话来,结果便是一句都听不清。
宁宁抬手示意噤声,唤了领队的人来至近前,至于其余人因被宁宁分派了任务便就此散去了。
“目今,守河的人从先前的六位扩充成十二位,可见情势危及。劳先生破个例,这段时间随我等一同巡视,得了解法自有陛下的嘉奖。”
执事人连声应下,而后因见宁宁要来十二位守河人的花名册,忙着人去工作间取来。此后便是宁宁问一句,他答一句。直到说起最后一人时,答话不复先前那样利落。
见状,宁宁不愿为难,转与埃菲赫思说道:“埃菲你领三位守河人去往藏书阁翻找相关的典籍,专找那与魔法、水源相关的,两项合在一处看,瞧瞧是否能得到些发现。三日后无论有无,都传个信来。”
埃菲赫思应下与执事人敲定好人选,着他将命令传下去,过后也欲离去,不过因见宁宁还有话要问,便未动身。
果不其然,宁宁向她问起一人来。
“娜勒此人,你知道多少?”
娜勒正是方才向执事人问起诸位守河人底细时,唯一讲得期期艾艾的。
先前埃菲赫思虽常与一众守河人打交道,然而近日正值新旧交替,换上不少新人来,眼下这名字格外生疏,料定必是新人之一。
然而宁宁问的却是知道多少,便认定此人她决计认得。想到这一层,埃菲赫思沉吟不决,并未立即应答。
见状,宁宁依旧没有催促,安静候在一旁,容她细想一番。
很快,埃菲赫思稍有迟疑,方出声说起:“娜勒可是适才站得靠后的那位少年?瞧着面善,不过与之共处的时日不多,我们也不怎么说得上话,似不大相熟。”
话音未落,埃菲赫思忽然止住口,咀嚼起“面善”二字,茅塞顿开,总算明白深意。
待要说些什么,宁宁已先抛出引子来。
“方才我得空推演过,她自生下来便活在众人的耳目中,凡是个稍有心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说过她的事迹。只是,其中到底怎么个说法?”
一经宁宁这样一说,埃菲赫思脑中浮现出往日的情景来。又是跺脚叹息,又是扼腕,因说道:“这可说来话长,却是没理的。”过后,便将娜勒的经历一五一十道来。
原来,娜勒此人于兽族中可谓最是特别的存在,她天赋俱佳,放在人海中也是格外出挑,打着灯笼难找的。可惜难就难在她诞生的日子不好,母父先后去世,不久传出些流言称她是命理不详。
因此族中人不知事的多是各怀心思,不愿与她交际;知事的便跟随大众一同奚落、排斥她。就这样她成了一个异样又不为人知的存在。
她基本没有几个相交的朋友,整日多是孤孤单单的,要么对着花草长吁短叹,要么凝望日月泪眼朦胧。好容易摸爬滚打长到六岁,因她舅母舅舅闻得自家姐姐竟还留下一个孩子,便收在膝下作为亲女养育。
原以为一切就将好转,偏三月前待她温和厚道的舅母去世,此时伴随唯一爱她的人离开,一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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