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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卫珩

小说:

照微尘

作者:

雾里看蛙

分类:

穿越架空

宴歇后,今冬第一场雪花寥落,阮蟾光独自撑伞出了后院角门,清萍与许柘得了吩咐只远远跟在她的身后。

阮蟾光一路沿着巷道游走,不知过了多久,她看着眼前的小院牌匾,竟不知不觉走到了珩安堂。

当年小五为了救她坠崖后,她派人去寻过小五的尸身,最终却一无所获。有时候她便祈祷,可能小五还活着,所以便将他们兄弟姐妹之前寄居的荒院改作了善堂,取名“珩安堂”,日常会收留一些孤儿,做些善事来为小五祈福。

今日正逢东市灯会,珩安堂中的孩子大部分去凑热闹了,只有几个多病的还在堂内养着。阮蟾光去看望了这几个孩子,问过善堂主事几人日常的衣食病情,便散着步去了后院。

她之前将破旧的小院进行过修整,后院起了新屋舍,还给孩子们做了木马,搭了秋千架,临近年关,孩子们做了各式灯笼挂满小院。

这时辰院中无人,冬季寒雾与渐歇的雪花弥漫出一片宁静,阮蟾光望着满院灯光心中生出暖意,独自荡在了秋千架上。

她摇晃许久,要离去时,忽听身后传来缓慢脚步声,回头正见缛彩繁华的流光中踱步走来一人,风神轩举,若玉树琼林。

阮蟾光短暂讶异,上前去行以拜礼,“参见卫王殿下。”

“免!”那人面具冰冷,不知其后形容,声音微露低沉,在阮蟾光下拜前以手背扶住了她的手臂。

“谢殿下。”阮蟾光适时收回手,面露疑惑起身,不知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踱步坐在另一架秋千上,示意阮蟾光也坐,待她坐定后,问:“今夜你兄长大婚,怎么一个人来了这里?”

阮蟾光坐在秋千上慢慢摇晃着,垂眸道:“出来散散心。”

“你经常来这里散心吗?”

阮蟾光歇口气,“偶尔来看看这里的孩子,还有就是......想念一个朋友。”

他微顿,“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吗?”

零碎的雪花落在她的眉睫,阮蟾光举目望着缥缈夜空,“是,我们认识不过几天,但是他为了救我......失去了生命,我想,我会一生怀念他。”

对方沉默良久,然后似乎低笑起来,阮蟾光用莫名的神色看向他,他眼眸泛着明亮的光泽迎上她的目光,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好笑,“你难道真的听不出来我是谁吗?”

他的话让阮蟾光十分困惑,她静静凝视着他的青铜獠牙面具。自那日阮府初见后,他的眼睛再次让她感觉到了说不出的熟悉。

阮蟾光想了想,又不敢深想,最后颤抖着双手触碰上了他的面具,当认出其后带着往昔少年旧影的人面时,她手中的面具倏然掉落,整个小院只有她带着哭腔和惊喜的声音响起:“阿珩?”

卫珩勾唇一笑,眉目间举世无双,向她颔首致礼:“许久不见,圆圆。”

阮蟾光难以置信地将他从头到脚一阵打量,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珩,真的是你?你没有死!”

“是的,我没有死,活得好好的。”卫珩再三告诉她。

阮蟾光喜极而泣,又伸手拍他,“你这个样子谁认得出来啊?”

四年不见,他长高了,面庞更加有棱角,整个人气质都变了很多,若非她还记得小五少时的模样,都没办法认出来他。

联想到他现下的身份,阮蟾光才想起来问:“你怎么会......怎么会成了卫王?还有东大哥和应鸾他们后来都不见了,你掉下悬崖后我来找他们,一直在小院等,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等到人。”

卫珩给她拭去腮边泪,“莫哭莫哭,我们兄弟姐妹一直在一起,过些日子,你就可以见到四姐了。”

阮蟾光开心不已,“真的吗?你们一直在一起?那东大哥呢?小六、小七他们呢?”

阮蟾光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发现卫珩可见地沉默了下来,他神色消沉地低下了眼睛,自腰间抽出酒壶浅浅饮了一口,良久后看向不安地等着他答案的阮蟾光,“就只剩大哥、三哥、四姐,还有我了。”

阮蟾光渐渐震惊,听他道:“那日我掉下了悬崖,侥幸挂在了树枝上,后来掉落进了崖底的寒潭中。当时我正逢发病,也不知自己在潭中泡了多久,等到醒来时天是黑的,那寒潭的水汽渗入体内,巧合地平息了我体内的燥热。待好转后,我便想办法从山里出来去寻你。很不幸,我在山里迷路了,后来也不知道自己绕着山路走了多久,就遇到了抓捕壮丁入军北戍的官兵。就这样,我随军北上到了抚安镇,被充作了戍边的镇军,一路从戍卒做起。又过了一年,一次外出追击流寇时遇到了大哥。”

他换个姿势靠在秋千架上,继续说:“也算我们兄弟姐妹缘不该绝,大哥和三哥他们当时在汝阳寻我不着,就顺着我留下的记号一路北上去寻找我的踪迹。当时北地战乱,各地州府都在征兵,大哥他们半路遇到了征兵官强行抓捕壮丁,一行少壮自然成了官兵的目标。大哥他们虽有武力,却反抗不得,四姐便男扮女装随大家一起混入了军中。也是在寻我的途中,小八夭折了。”

他仰头饮了一口壶中酒,起身将余下酒水尽数倾泻在了这方他们兄弟姐妹曾和乐生活过的小院中。

这些年,从中州到平州,再到北境塞外,每至一处,便有一个手足永远地留在了那里......

尸骨莽莽,血海刀山,熔着一个个手足的鲜血铸成了他如今脚下的路。

阮蟾光听他简单将过往带过,寥寥几句饱含万千,偏头拭去了面颊上的泪水。

“不说这个!”卫珩倾泻尽杯中酒,将酒壶随意一抛,恢复洒脱模样坐回秋千上,问:“圆圆这几年过得好吗?”

这个问题在定州时也有人问过,阮蟾光忘记了当时是如何回答的。

她摇了摇头,唇边带着让人心碎的笑意,硕大泪珠却接连滚落一颗又一颗,卫珩瞬间愣住了。

她原是个直白人,这几年难得学会了委婉,但不知道为何对着卫珩总不愿说假话,她过得不好,很不好。

“当初在知道父亲入京后续娶继母,又生下一双弟妹时,知道继母待六哥很好时,其实我很害怕,害怕时日渐久会变成于父兄而言不那么重要的人,会有一日为他们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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