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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第4章

小说:

烧饼好吃

作者:

西瓜初

分类:

现代言情

被白昱程扔进了垃圾桶的那份早饭,对方一口没吃,可转账的金额分毫不差。

邵迟在拿出手机前对旁边交流的宠物医院工作人员说了声不好意思,工作人员便已礼貌止住话音。

眼见邵迟对着手机屏幕稍显出神,手边好像不是能一两分钟被处理完的消息,那工作人员仍不作声,只微笑着向邵老板比了个手势,示意顾客先处理要紧事,随后退回了服务台后方——也更远的拉开了同邵迟手机的距离。

邵迟分神想了一下这家宠物医院真的很对得起他们的收费,服务态度至少体贴一流。

他收回杂思,目光重聚焦在手机。

五秒的自动息屏时长还没到,屏幕停在了他收到的白昱程的转账上。

白昱程是不常给邵迟转账的,更不常去计算从邵迟这里收到的东西究竟值多少钱。

因为一来,邵迟给对方送东西,仿佛已经成了司空平常,是不值得再特意在乎的事。

邵迟记忆深处好像也曾有着白昱程收东西时万般推拒,不是说这个太贵重了,就是说他们之间不需要这样的片段。

不过那太年代久远,已经被岁月蚀成了模糊一团,像没保存好而褪色的老式胶卷。

这么多年,他早习惯自己上赶着去给别人送礼物,也习惯对方越来越把他送任何东西都当理所应当。

而这份习惯催生出了“二来”。

二来就是,邵迟知道,白昱程现在只会在两种情况下算他送的东西的价钱。

第一种,是在他送了非常贵重的礼物的时候。

当礼物价格高昂到足够白昱程在社交平台和现实里都秀上一把,这种状况对方是一定要知道价格的,他有意不提对方也会旁敲侧击。

价格标签上的位数长短,决定了它带给白昱程的优越感能持续多长。

也勉强算影响着那一阵白昱程对邵迟的热络能持续多长。

至于第二种情况……

第二种就是像眼前,是今天这样了。

白昱程扔了邵迟送的东西,当面说得难听又做得难看。

他大约也知道自己过分,又不想真拉下脸来道歉,他就会去查被自己扔了的早饭价格,把数字精确到小数点,再在两人冷战近乎一天后把账给邵迟转过来。

这就是白昱程对邵迟的“求和”。

这世界上会有人接受这种仿若施舍的“求和”,觉得这种程度的“主动”就足够抵消一回好心好意被弃之敝履的难受吗?

有的。

处在健康情感关系中的人能一眼看出前方是真的糖果还是裹着糖衣的砒霜,不用靠近去尝就分得出真正香甜可口的巧克力跟只是色泽相近的屎。而从没体会过什么是健康,不知道优质感情关系应当是什么模样的人,他得到的一直都太少了,所以能够获得的任何一滴回馈都很珍贵——无论好坏。

自己为了一句随口夸赞的好吃就记下了店名与对应餐品,对方知道今天清早过分,不爱查价的人专程去找出店铺,一样样算齐了价格再汇总过来,靠转账创造主动联络的机会,这怎么不算一种对等呢?

这怎么就不能代表着一种吝啬,但起码还是存在着的上心,象征对方多多少少也还是在意呢?

邵迟拿着手机,盯着转账信息,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溺水感。

他托手机托到发僵的手指终于去点击输入栏,看26键盘弹出在聊天窗口下方,再忍着微妙的,像在没有水的旱地上窒息的怪异给对方发:【不用这样。】

【你不生气了吗?】

白昱程那头可能刚好在看手机——邵迟潜意识里就没考虑过对方会守着手机等回信这回事。

这事白昱程不会做,一般都是他来。

备注一栏很快跳转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然后界面刷新,弹出新消息。

白昱程:【你不收转账,是不是代表这事在你心里还没翻篇?】

邵迟看着这条新消息,又对着手机无言。

旱地溺水的感觉从胸口缓缓攀到了脖子,看不见的水压来回推挤喉结。

邵迟回:【没有,你不要多想。】

白昱程:【那就把转账收了。】

即使觉得自己做得过分,白昱程也不会说“是我不好”或“今天是我的问题”之类的话。

就更不用说“对不起”了。

我都已经主动联络了你,用还是费了点心思的方式向你求和,都不跟你再计较你也有做得不好,不去提你惹我不快的地方。

我在主动翻篇,你还想要怎么样?

邵迟不想怎么样。

未尽之言藏在那句反问和七个字的要求之下,邵迟不只习惯了给予付出,还习惯了自觉把自己的姿态摆低。

他指尖点开白昱程前面发过来的转账条,把那份早饭的钱收了。

手机没开静音,到账提示“哗啦”一响。

不知道怎么,邵迟觉得那声音听起来像一点零钱掉进了乞丐的碗。

白昱程对于他终于收了钱很满意,又发来消息:【你之前不是说周末吃饭么,我特意调整了下工作日程,周五晚上有空。】

这是“求和”后的额外补偿。

邵迟先回了一个字:【好。】

像是怕自己回复稍显冷淡,跟对方的长句不够对等。

他很快又补了一句:【餐厅我来安排,到时候我去接你。】

白昱程:【嗯。】

聊天界面至此不再刷新,今早的事意味着彻底过去了。

两人的交谈也告一段落。

邵迟握着手机发了会呆,接着听见工作人员探身叫他。

服务台后的宠物医院员工轻声提醒:“医生说大黄那边的检查已经做完了,您现在可以过去接猫。”

邵迟把手机放进口袋,他不清楚那一阵溺水感究竟褪去了没有,它们好像只是瞬息的错觉,归根寻底,又或许只是他束缚了他脖颈一天的领口有些太紧。他从来都把衬衫的扣子扣得太高了,把自己套在一套亲自将脖子伸进去的枷锁。

他在最上一颗纽扣的轻微压迫感下说:“好,我现在过去。”

前台工作人员目送了他走进检查室所在的走廊。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礼貌又周到的工作人员其实向邵迟投以了关心目光,观察到这位形貌气质均出众的客人似乎情绪不好,看起来还有点累。

但邵迟对人态度淡淡,他身上一直有种客气的疏离感,在常人看来极难亲近。

工作人员有一句“您还好吗”在嘴边绕了几圈,直到邵迟去检查室接到了猫,领到了大黄全家的体检报告,又和医生聊了几句,过来刷卡,再带着一堆药品及用药喂养建议携家带口地走出了宠物医院大门,这句问候都没被真说出去。

最后变成一句盘桓在心头的“算了”。

邵迟不知道这茬。

这世界上也不是每一个陌生人,都能够像今天遇见的那名年轻男生一样,既对流浪动物充满热枕,又自来熟得可怕。

全套检查流程下来已经有点晚了,邵迟这晚便干脆没回家,他在工作室的二楼有一个带独立卫浴的小房间,能够供他熬夜加班加点时直接住工作室。

大黄一家入驻新居,陌生的环境还有概率引发猫的应激反应,已经捡了人家一家五口回来就要负责,他回工作室后给猫收拾出了一个专属的“隔离空间”,把猫砂盆猫粮碗和饮水器都沿墙一溜摆好,又按着医生说明把营养膏,成猫粮,幼猫奶粉之类的按比例配好,倒入器皿。

邵迟从这间小隔离室离开时,他对已经开始探索新领地的一家猫说:“晚安。”

反正今天已不是第一回同猫说话,他能够跟谁说声晚安的机会也不多。

邵迟没有做真能收到回应的打算,他只是珍惜自己能在夜晚的屋子里和一个带体温的活物说话的机会。

但大黄尾巴边上的一只小猫说:“咪。”

躲在窗帘后面的一个毛团也说:“咪。”

邵迟在门边多停了不止片刻,才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周末转瞬即到,周五晚,他如约开车去白昱程的公司楼下接人。

白昱程穿浅色大衣在CBD灯光下朝车走来的时候,光晕模糊了成年男性的轮廓,让那些随岁月硬朗起来的线条短暂变得柔和。

于是邵迟像短暂地看见了高中时候的白昱程。

白昱程是他的初恋。

用现在的年轻小孩的话来说,也是他的白月光。

他十七岁时目光跟着白昱程走,少年时期喜欢的人永远带着独一份的光环滤镜,能照亮从十七岁起往后的人生很久。

所以不知不觉,他目光就已经跟着白昱程走过了十年。

“你怎么不开那辆GLS?”

记忆里会走到旁边一敲课桌边角,站在过道笑着说走啊,我现在抓你这个壮丁陪我去搬书的人坐进车里,挑剔起了今晚座驾的身价。

邵迟一眨眼,偏长的睫毛盖住了中央商务区昼夜不息的璀璨灯火,十七岁的少年在身边变回二十八岁的成年人。

“下午开这辆出去办了点事,那边路窄,大车开不进去。”他解释着自己只开中档车来接人的缘由,“回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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