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的声音清越,带着玄门中人特有的正气与威仪,清晰地传入了周围几个靠得近的顾客耳中。那几个大爷大妈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看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赵老实,又看看气度不凡、言辞凿凿的林知夏和宴清,脸上顿时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什么怨气?什么阴米?都什么年代了,小姑娘你别吓唬人啊!”刚才买糯米的老太太声音发颤地问。
“就是!赵老板人老实,米又好,你可别乱说!”另一个大爷也帮腔,但底气明显不足,眼神狐疑地扫视着那些晶莹的米粒。
赵老实眼见事情要糟,眼中凶光一闪,猛地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灰扑扑、像是某种动物骨头雕成的哨子,就要往嘴里塞。
“哼!”宴清一声冷哼,如九天惊雷,直接在赵老实识海中炸响!
赵老实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金星乱冒,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手中的骨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双腿一软,“噗通”瘫坐在米店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涣散,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周围的顾客顿时一片哗然,惊疑不定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宴清不再看瘫软的赵老实,目光转向林知夏:“此地已成饿鬼道与人间的薄弱节点。这米铺不过是个幌子,真正麻烦的,是下面被强行开启的通道和那些……被‘阴米’吸引而来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林知夏一直握在手中的罗盘再次传来剧烈的震颤!这一次,磁针疯狂地在“坎”、“坤”二位之间摇摆,针尾那滴暗红的血珠几乎要滴落下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风毫无征兆地从米铺深处、从众人脚下的地砖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明明是阳光初升的清晨,米铺周围的光线却仿佛黯淡了几分,温度骤降。
林知夏脸色凝重地点头:“怨气被惊动了。‘阴米’是引子,也是媒介。吃过这些米的人,身上都沾了饿鬼道的气息,就像黑夜里的灯笼……今晚,怕是要出大事!”
宴清刚才排队时就施了咒术,让那些原本想要过来排队的人直接改了主意,所以现在店铺周围只有三四个买完米还没得及走的老头老太围观。
林知夏这会儿有些着急,她不是圣母,也不是喜欢多管闲事,毕竟这座城市不是只有林家是玄门中人。但家里罗盘主动感应到了这件事,就说明这件事与她和宴清有缘,还是那句话,天意如此,既然遇上了,又有那个能力可以解决,给自己积些阴德没什么不好。
毕竟不管是宴清想要恢复肉·身,还是弥补林家之前做的那些缺德事,都是需要天道扶持的。
现在他们不给老天爷面子,将来需要求助天道的时候,谁搭理你!
迅速从帆布包里摸出一小叠“辟邪安神符”,林知夏直接塞给这几位阿婆和大爷。
“阿婆,大叔,这几张符拿好,贴身放着,今晚日落之后,紧闭门窗,听到任何奇怪的声音都别理会,更不要点外卖,尤其是粥饭一类,方便的话跟周围邻居也说一下。”她的语气又快又急,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
几位阿婆和大爷看着符纸上殷红的、散发着微弱暖意的符文,又看看瘫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赵老实和眼前这对气质不凡的年轻人,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哆哆嗦嗦地接过符纸,连连点头,也顾不上瞧热闹了,脚步踉跄地快步离开。
转眼间,米铺门前就只剩下瘫软的赵老实,以及面色凝重的林知夏和宴清。
“得尽快找到饿殍地的确切位置,封住那个节点!”林知夏看着罗盘上狂跳不止的磁针,心知时间紧迫。
宴清的目光扫过瘫软如泥、眼神空洞的赵老实,指尖一缕幽蓝火焰弹出,精准地没入其眉心。赵老实身体猛地一抽,眼神瞬间变得更加呆滞茫然。
“他不过是被推出来的傀儡,所知有限。”宴清语气淡漠,“真正的阵眼和通道入口,不在此处。走,去旧粮仓深处看看。”
两人不再耽搁,绕过瘫软的赵老实,径直走向丰登坊夜市深处,那片由巨大旧粮仓穹顶改造、如今却显得格外阴森冷清的餐饮区。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食物残渣、油烟和若有似无的霉烂谷物气味越发浓重。罗盘的震动也越来越剧烈,针尾的血珠终于承受不住,“啪嗒”一声滴落在盘面上,晕开一小片暗红,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
林知夏脚步猛地顿住,目光锐利地锁定前方地面一块颜色明显深于周围的方形地砖!
“找到了!”她舒了一口气,“坤位井眼,这里就是怨气外泄的源头。”
***
暮色四合,厚重的铅灰色云层沉沉压在城市上空,闷雷在云层深处滚动,酝酿着一场蓄势待发的暴雨。
林家老宅的书房里,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光线在紫檀木书桌和满墙的线装古籍上流淌,氤氲出几分古意与沉静。
林知夏伏在宽大的书案前,凝神屏息。她面前铺着一张裁剪好的特制熟宣,旁边摆着盛满朱砂的瓷碟和一支狼毫小楷。她没有立刻动笔,而是闭目凝神,指尖轻轻拂过摊在左手边的一本泛黄古籍——《地藏本愿经·饿鬼品》。
“尔时地藏菩萨摩诃萨白佛言:世尊,我观是阎浮提众生,举心动念,无非是罪。脱获善利,多退初心。若遇恶缘,念念增益。是等辈人,如履泥涂,负于重石,渐困渐重……”古老的经文在心间流淌,带着悲悯与救度的宏愿。
片刻,她睁开眼,眸光清亮如寒潭映月。她提起饱蘸朱砂的狼毫笔,笔走龙蛇,开始在熟宣上游走!
笔锋落下,不是寻常符箓的敕令符文,而是极其繁复、充满古拙韵味的梵文种子字!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佛门的慈悲愿力,笔画转折间金光隐现。
她以自身精纯的灵力混合着指尖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渗出的几缕纯阴之血注入笔锋,落于纸上,朱砂便透出一种温润内敛、却又蕴含磅礴生机的金红色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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