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甜惊奇地看着手上的小火苗,火焰顺着她的呼吸跳动,轻轻摇曳。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自己与它有着深深的联系,就像有一根无形的线链接在她的指尖与火焰中。
或许,她可以试试这样——食指与大拇指一碰、一别,一弹,火苗弹飞出去,直直冲进县衙的余火里。
“你在干嘛?”
敖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跟他教的可不一样,“你只需要进去把火吸回来就行,又放火出去干什么?难道你还嫌里面的火不够多?”
“不是你说的,有来就有往,有去就有回?”季甜动了动指尖,感受到了火焰间的融合,心里一喜,这招果然有用。
站在县衙外的所有人也都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火焰居然不再往上窜,而是转了方向,互相挤在一起。
他们惊讶地说着话,“只听说水里有漩涡,可没听过这火里,也有漩涡啊!”
漩涡吸引着周围所有火焰,没过多时,火焰被漩涡越吸越小,越吸越少。
“快看,火又小了!”
“火灭了!”
这下不用怕火焰顺着建筑烧到后衙和别处,众人都松了口气。
而后他们终于在一连串的变故中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新任县令一行人的奇异。
“这是神迹啊!”
差役们趴伏在地。
那火团成一个球,不断压缩,最终变成一粒火点,然后飞回季甜的手里。
县衙被烧了半天,梁柱已然酥脆,再被大雨一浇,支撑不住,轰然倒塌。
没了火光,夜色更浓。季怀真抿着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有预感,以往平淡的日子,将会和这县衙一般支离破碎。
不过他想得有点多,支离破碎是没可能。
县衙被烧成这样,即便季怀真上奏说是查县里的谋杀和拐卖案件,还是被府衙的官员狠狠问责了一番,还要派人来彻底清查。
但事情很快就有了转折,新任的巡抚大人亲自过问了这个事情,在听说张主簿和李大娘还有上门的凶手被火烧得渣都不剩、没有画押招供的文书、背后主使更是没问出来的时候,非常大方地为县衙拨了重建的银子。
没过几天,剩下但凡有沾边的丘老、县尉等人,都被前来接管的差役带走,再也没了消息,更是没有人敢在外面说妖魔鬼怪之类的话,案件以普通的妓院老板杀人劫财为结果盖棺定论。
上头的风向转得快,官员们看季怀真的眼神更是一变再变。
季怀真自知人微言轻,没有过多纠缠,县衙重建期间,只在原址前建了棚子,每天露天审理案件。
前期倒还有人探头探脑,过了段时间,见他每天只忙着处理案件,倒也风平浪静。
季怀真确实很忙。
那些被拐卖的孩子被一一造册,让差役护送回了家。
失地的农户也排着队,认领自家的田地。
没了张主簿,他一个人勉强转过来。
忙忙碌碌的这几日还有些小插曲,采薇、采萍原本的家自母亲死后空置下来,被人霸占,好在有白术撑腰,上告了县衙,把房子顺利收了回来。
至于画皮,它逃得无踪无影,季甜就算是找也没处找。
事情告一段落,等季甜再上门找白术的时候,就听到了医馆里面传来了朗朗的背诵声。
“硫黄原是火中精,朴硝一见便相争。
水银莫与砒霜见,狼毒最怕密陀僧。
巴豆性烈最为上,偏与牵牛不顺情。
丁香莫与郁金见,牙硝难合京三棱。
川乌草乌不顺犀,人参最怕五灵脂。
官桂善能调冷气,若逢石脂便相欺。
大凡修合看顺逆,炮爁炙煿莫相依。”
她好奇地在门口听了半天才踏进去,采薇和采萍穿着干净的衣服,在后院像模像样地边给晾晒的药材翻面边认真地背着,完全没看见她。
“这念的是什么?”她好奇地问正在写药方的白术。
“明朝刘纯,刘大家的‘十九畏’歌诀,她们背的都是药性相克的药材,学医至少得知道哪些药物不能混用,治不好,那是学艺不精,但要是治死了,那可是大事。”
白术将药方跟包好的药材递给看病的人,收了诊金,这才从柜台后走出来。
“这几天真是忙。”她伸了伸懒腰,又打了个哈欠,“还好收了两个好徒弟,不仅学得快,手脚也麻利,省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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