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寝殿
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弥漫在寝殿内,皇帝赵宣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寝衣坐在软榻上,林公公踮着小碎步走了过来,他飞快地用眼角余光偷偷瞟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赵禹辰,随后小心翼翼地为皇帝奉上了一杯热茶:“陛下,消消气,瑞王殿下与太子情谊深重,想来都是因为着急查出真相才会去搜查东宫。”
“哼!”
皇帝没好气瞪了他一眼,接过茶水就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这骂了半个时辰,嗓子都快冒烟了!他将茶杯递给了林公公,心中的怒火似乎也顺着那一杯茶水下肚被冲刷了下去,但面子上仍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那毕竟是后宫,你怎可就那样带着一群侍卫冲了进去?如今御史们闻言都在弹劾你,说你行事霸道,肆意妄为!”
说着说着,他又有些激动,他指着面无表情的赵禹辰:“你你你……你关进去的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如今他们的父兄日日都来朕面前讨要说法,说你滥用私刑!”
“不过就是受了点皮肉之苦,只要查出来没问题我自然会放他们回去。”说着,他似乎觉得有些不服气,小声嘀咕道,“我若不强势些,还不跟那些酒囊饭袋一般,到头来什么也查不出来!父王既然答应了让我来审理此案,那我必定要查出真凶来,胆敢谋害当朝太子,我看他们都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
皇帝气得差点倒仰,他说的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但这性子怎么就不能改改?还是那副在军中说一不二的做派!这怎么就不能学着别人处事圆滑些?
“父王。”赵禹辰收敛了锋芒,他恭敬地拱了拱手,“带人私闯东宫确是儿臣的不对,儿臣愿罚俸半年,再去向母后请罪,不过萧玉柔恐怕跟此事脱不了干系,儿臣还不能放了东宫的人!”
皇帝的气总算顺畅了些,他瞥了一眼赵禹辰,随后淡淡地对身侧的林公公说:“既然太子已薨,太子妃也不宜长居东宫,先让她迁到锦绣殿去,待太子一事落定后朕自会好生安置她,不会让她以后的日子难过!”
“是。”林公公恭敬地说。
“听说陈思思住在了你的寝殿?”皇帝忽然来了一句。
“她牵涉太子一案,龙心葵便是她之前发现的,儿臣只是担心她被人盯上,索性就……”
“罢了罢了,这些我都不想管,此事已经耗费不少时日,如今弄得朝堂上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个个都有意见,朕再给你三日时间,若还是没有结果,朕就重新交给别人来查……”皇帝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直接给出了三日期限。
赵禹辰面色微沉,但还是应下了,如今外界的确已经流传了不少荒唐的谣言,什么手足相残,什么□□后宫,甚至有人将太子的过往一一扒了出来,添油加醋地摸黑已逝之人,再闹下去也无非是给皇室的颜面摸黑!赵禹辰眼眸微暗,这是有人想利用舆论施压,想要尽早了结此案!
皇帝又嘱咐了几句,眉宇间似乎有了一丝倦色,也似乎是不想再看见他了,他径直挥了挥手:“行了,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赵禹辰起身准备离去。
“等等,那些无关的世家子弟你赶紧给我放了!”
“是。”赵禹辰恭敬地拱了拱手,他的眼眸里却蒙上一层阴霾,那些人即便没有参与刺杀太子,但或多或少也有受人蛊惑,为虎作伥!要想出去,也得先受些皮肉之苦长长记性!
他才走出寝殿,迎面就碰上了二皇子赵延策。
“四弟?”赵延策的脸上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如和煦的春风,看上去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二哥。”赵禹辰应了一声。
“听说你昨日围了东宫,四弟,不是二哥说你,这也太鲁莽了些。萧氏一族如今咬着此事不放,非说要来找父王要个说法,这不,我费尽唇舌才将他们拦了下来。”二皇子一副为难之色。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二哥再帮我拦上两日,很快……一切都要结束了。”赵禹辰毫不在意,他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二皇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二皇子的神色却十分淡然,他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四弟的动作可得快些,二哥势单力薄,可架不住那些人日日都来叨扰。”
两人的眼神暗自较劲,眼底的挑衅毫不遮掩,赵禹辰微勾唇角,二皇子的心思他早就一清二楚,他觊觎太子之位已久,此事与他有没有干系还未可知!
正在此时,另一个人也迈着优雅的步伐朝这边走了过来。
“姑姑。”两人纷纷行礼。
昭华长公主昂首阔步走近了些,她微微颔首,眼神并未落在他们的身上,只听见她淡淡地说:“我进宫来看看皇兄和皇嫂。”
二皇子笑道:“正巧,我也要去看父王,我与姑姑一同进去吧!”
“嗯。”昭华长公主微微点头。
“姑姑,为何最近都不见阿远?”
赵禹辰连忙喊住了她,自打他回来,便一直没有看见魏舒远,依照他的性子,他早应该来找自己了。
闻言,昭华长公主却神色淡淡:“他最近染了风寒,在府中休息。”
“是吗?那我晚些时候去看看他。”
昭华长公主一如既往的冷漠,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听闻你近日都在忙着查太子一事?你还是先查明此事让皇兄宽心吧。阿远他身染风寒,也不好传染了你,免得耽搁你的正事。”
说着,她转身进了寝殿,二皇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赵禹辰,随后唇角微勾,也跟着进了寝殿。赵禹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瞳孔微缩,紧抿薄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魏舒远素来喜欢在外面饮酒作乐,何时能耐得住寂寞待在府中?他望着那空荡荡的寝殿门口有些出神,好半响才抬脚离开。
谁知,他刚走到宫门处,陆安阳就神色匆匆地迎了上来:“爷,出事了。耿玉霖死了!”
“死了?”
赵禹辰脚步一顿,怒色陡然浮现在了他的脸上,他忍不住呵斥道:“怎么死的?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他吗?这两日可有什么人与他接触过了?”
陆安阳微微颔首,脸上尽是惭愧之色:“是属下失职,耿玉霖……他是服毒而亡。不过这两日除了那几个狱卒,并没有其他人与他接触过。今日一早我还去查看过,那时候他还好好的,并无异常,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毒发了!那是剧毒,没几下他就断气了。”
赵禹辰眼眸一凉,他握紧了拳头:“将那几个负责看守的人给我通通抓起来审问!”
“属下已经将他们都关起来了。爷,那刑部尚书耿初远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如今堵在了大理寺里,吵着非要找您要个说法。其他的世家也堵在大理寺要求放人。”
赵禹辰闻言眉心紧蹙,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人摆明了就是要借此机会闹事,如此他便会自顾不暇。果然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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